“十一郎,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你听都不听我解释直接扭头就走?”
唐小小夺过萧十一郎手中的酒坛子,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怒气,绿柳的一句话而已,他就等都不等自己解释,丢下她一个人在连家堡就跑出去,这十年来的感情,难道还敌不过旁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她是风四娘又怎么样,这几年跟着他打家劫舍的,过的本就不是良家妇女的生活,风四娘的风评再不好,别人可以说可以嫌弃,萧十一郎却不可以。
“那你解释啊,说你不是风四娘,说你这十年来没有把我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风四娘是什么人,我在这江湖上听得够多了,唐小小这个名字,却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是我太傻,你这一身本事,在江湖上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
萧十一郎倒是一副伤心的样子,拍开另外一坛酒又灌了起来,唐小小一时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体会到萧十一郎的感觉,但她自己也不好受,她又不是故意要瞒着萧十一郎这件事情,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好不好!
难得可以用本名来生活,小小只希望可以一直以唐小小这个名字活着,过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别人的,风四娘以前做过什么与她何干?她又不是穿越过来帮她擦屁股的。
“风四娘早在十年前跳下山崖的那一刻便死了,救了你的,和你一起生活十年的人是我唐小小,一个名字而已,我有什么必要骗你那么多年?你如今也大了,割鹿刀也找到地方了,想走就可以走,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唐小小气闷地喝了一大口酒,把酒坛子往地上一砸人就往小溪里一躺,她不该把梦境的事情当真,感情这种事情认真就输了,她又不是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傻兮兮地把自己的感情都放进去?
想着这十年来和萧十一郎生活的点点滴滴,想着两个人一起做饭一起戏水,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唐小小就觉得一阵心痛,当生命里只有一个人存在,只有一个人可以陪你笑陪你哭陪你到天明,那个时候感情也会被无限放大,如今十一郎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也不再是他的唯一,他自生他的气,也不会管他这个小小姐心里难受不难受。
唐小小闭着眼睛靠在石头上,浑身都在水里的感觉很好,就算流泪别人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泪水还是溪水,如果她一直待在水里,说不定这坑爹的梦很快就会醒吧。
唐小小感觉到萧十一郎的气息在自己周身萦绕的时候,她睁开眼就看到十一郎靠近的脸,他的手将自己拥入怀中,自己的脸上流下的泪也被他轻轻地舔舐着,弄得她又痒又羞。
“姐姐你原谅我,不要生十一郎的气好不好?我只是太喜欢你太在乎你了,才会这样……”
被十一郎紧紧抱在怀里,唐小小闻着他身上的酒味,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一种甜蜜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唇齿相交缠绵起来了。
等到湿漉漉的两个人爬上了岸,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唐小小咬了咬唇,想想自己大概一直都是喜欢着十一郎的,虽然让他叫着自己姐姐,但心里何尝真的把他当做弟弟来养活?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暧昧罢了,今日说开了也好,至少她不用再担心十一郎会喜欢上哪个女子,跟着她浪迹天涯不要自己了去。
“小小,我们一起相伴到老好不好?若是割鹿刀在连家堡安全,我也可以放心地远离江湖,跟你一起跑遍大江南北去看各地的风光,如今大盗萧十一郎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爹爹若是还活着,一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他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
一亲芳泽坐拥美人之后,萧十一郎开始盘算起以后的小日子来了,如今他牵挂的便是割鹿刀和爹爹萧沛,逍遥侯自有连城璧和那些名门正派去应付,他倒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充当大英雄。小小想过的生活他是知道的,自由自在随风而去。
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他伤心难过的只是小小一直瞒着自己,不过既然她说风四娘已经死了,那么便当做风四娘已经死了,他怀里的这个是他的小小姐,陪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不该怀疑她什么的。要知道这十年来唐小小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今日却是为他哭了,他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嗯,这些很快都会实现的,我们明日便回连家堡吧,想个办法把割鹿刀换出来就好,这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保管别人看不出来。你爹的事情我也有了眉目,再过几天你就应该能见到他了。”
这萧沛化名二锅头躲在连家堡里已经很多年了,他们在连家堡待着,自然会遇到他,恐怕知道了萧十一郎在连家堡里,这萧沛会迫不及待找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小小再挑点事端,不怕这湖犊情深的二锅头不承认自己就是萧沛。
一个月以后,在他们的谷中小屋前,萧十一郎和唐小小以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成亲了,萧沛作为唯一的见证人,也是内心感慨不已,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他这颗心也算是安定了,逍遥侯被连城璧给解决了,割鹿刀也被小小去到密室偷换了出来,似乎这个江湖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十一郎和小小往后想过的日子。
萧十一郎从小佩戴在身的项链如今挂在小小的脖子上,而小小也把自己以前刻的正太版十一郎小木雕送给了他,两个人那时候交换完信物也算是私定了终身,如今小小穿着自己绣制的嫁衣嫁给萧十一郎,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