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你不要脸,我可要的。”谢遥没能找到同一阵线的战友,只得自顾自喝茶。
瑾青溪则是笑意盈盈看着他,眼波流转,正是越看越满意。
这时,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灰色唐装,头发花白蓬松,大晚上戴着副墨镜的古怪老人,踱步过来,站在谢遥身前端详许久道:“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谢遥:“……”
他听了这话,鬼使神差地看了瑾青溪一眼。
后者一呆,忽然反应过来,啐了一口“不要脸,登徒子”,红着脸别过头。
“咳咳。”
谢遥清了清嗓子,接着对老者道:“老爷子你走吧,你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了你有血光之灾啊。”
“呵呵,年轻人不要气恼,贫道张槐,江湖人称半仙,师承止虚山,精通卜算望气之术,你若是不介意,不妨让老道为你算上一卦如何?”老者也不恼怒,摸着下巴,摇头晃脑。
谢遥眯着眼,扫视他一圈。
呵,张半仙?
大仙来了都不顶用。
这年头打着止虚山名号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实在太多了,止虚山的金字招牌都快被用烂了。
况且你那一身开六窍的元力,虽然似乎有某种力量遮挡,当我看不出来么?境界压制谢谢!
半晌,谢遥道:“免费不?免费就让你算。”
张槐一下噎住,好一会儿才道:“咳,此等泄露天机之事,贫道亦有损耗,需得些许人间烟火气填上,方可止住这漏洞啊……”
“那就是没得谈咯。”谢遥一摊手。
瑾青溪推了推他:“哎,今天图个吉利,就不要刁难老人家了。”
说着,她毫无烟火气地从腰间小包里,取出三张百元大钞,素手轻着,递送过去:“这位大师,还请为我家夫……”
她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看到谢遥脸色一紫,差点把茶喷出来,才笑盈盈改口:“为我家先生算上一卦。”
“多谢咯。”
张槐唱了一声,接着却做出了奇怪的动作。
他一没让谢遥写个名字供他拆字,二也没看谢遥的手相,而是取出一本皱巴巴的古旧书册,随手翻开,把瑾青溪给的钱夹了进去,宛如赌场里摇骰子那么一晃,就开口道:“天地万寿玄黄册,阴阳无常消灾门。”
说完,打开书侧,那夹进去的三张百元钞却不见了,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黄色的符包,上面还连着一条红色的编织绳。
这怎么看,似乎也和算卦搭不上边。
“啊这,竟真这么神奇!”瑾青溪吃惊,又是恭敬又是紧张地收下,“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神神秘秘道:“这是一道护身符,可挡你这位心上人的血光之灾,只不过它的威力,和你的诚意有关……”
这老道士的暗示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瑾青溪一听,连忙站起来,一边掏着荷包一边道:“大师,我这里还有更多诚意,您看是不是可以做个更厉害的护身符?”
谁知,老道士张槐明明眼看就能再赚一笔,却摆摆手道:“不可不可,老道一日只算三卦,不可破戒,否则便不灵了。”
“啊?大师,那哪里可以找到你?我想算个诚意大的!”瑾青溪道。
可这一次,老道士却话也不回,扭头边走,脚下呼呼生风,旁人仿佛看不见他一般,几个闪烁间就消失在了门口。
刷!正在拨弄谢遥手机里小游戏的盛菜菜猛地抬头,望向他消失的地方。
瑾青溪则是惊讶地对谢遥道:“好厉害,他不是江湖骗子,说不定这护身符真的有用,你带着吧。”
谢遥闭目养神,不答话。
片刻后,谢遥忽然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你叫他大师而不是道长,因为你看出来他唐装里面,穿的是僧袍。”
气氛瞬间冰结。
“我……”瑾青溪脸色霎得一白,咬着嘴唇,哑口无言。
谢遥却又露出和煦的笑容:“为难就不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瑾青溪低垂着脑袋:“嗯,谢谢。”
“唉,我只是希望,既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大家可以守望相助,你若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向我求助;而若是有什么掉火坑的谋划,可以选择把别人给献祭了,莫要让我吃亏,怎么样?”谢遥又抑扬顿挫道。
他这么直白坦然地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瑾青溪先是表情一滞,随后脸上明媚起来,几乎是‘破涕为笑’,展颜笑道:“嗯,一定。”
过不多久,售楼小姐脚步飞快的走了回来,手上拿着夹板,边走边说:“让三位久等了!我给你们做了一个方案,你们先看看……”
正说着,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有个女人在大哭大闹,动静之大,让整个大厅的人为之侧目。
“怎么回事?”
“是谁在闹事?”
“是个年轻女人,这哭得也太惨了吧?”
“去看看去看看。”
人头攒动,许多人都跑去了大门口。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谢遥倒是没什么兴趣过去看,先办正事要紧,把房子买了,热闹可以回头看嘛。
然而眼前的女销售忍不住了,眨巴着眼睛:“老板,你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去帮你们看看!”
好家伙,你自己八就直说,干嘛怪到我头上!
谢遥无语。
但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做坏人,索性对瑾青溪和菜菜道:“那行吧,都去看看热闹。”
走了没几步路,只见门口密密麻麻围了一两百人在围观,女人尖亮的哭嚎嗓音带着浓浓的怨气,震动整个大厅:
“连义全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我等了你十年,我居然是小三!我为你堕胎那么多次,你翻脸不认人!”
“你出来啊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