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三章 成魔之羊入虎口(2)
眼看就要冲撞到那个男人,造成负伤局面,耳边听闻北堂琪一声惊呼,吓得她赶紧闭气眼眸,不敢再看过去。
北堂静骤然将缰绳调转了一个方向。手心一阵火热发疼,那缰绳勒在掌心绷直欲裂般。
前脚马蹄高高抬起,身子欲要掉落般,整个人只能揪紧那缰绳,然那骏马犹如癫狂般乱甩。
若不是缰绳握得紧,只怕她整个人早已掉落下来。
随着俊马引鸣长啸,马儿才逐渐归于平静,堪堪停靠在燕淮南面前,若是再差异不,只怕就真撞上了。
柳眉蕴藏着隐隐风雨之势,冷声道:“让开!”
于是拉动缰绳,即要从他身侧经过。
却没想到那男人却阻挡住她要离开路。
“瞒儿,你不能追上去,若是被左相以此作为对付北堂家族借口,那么届时北堂静就将会陷入大不复之地。”
他不能让她如此冲动行事,左相这样做分明就是要引她坠入陷进,若是她真追上去,就回了言子服,那么到时,左相宇文及只需要一道奏折上奏道皇上那里,北堂家就会蒙受连累,她这个恭亲王妃头衔也会不保。
那个时候,不仅救不了三皇子,就连她自己甚至整个北堂家族也会搭进去。
“我再说一次,给我让开!”清眸闪过杀意,漫天冷冽之气正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天河南眸中闪过痛意,为何这个场景竟是如此熟悉。
犹记得三年前在玄武门,那年隆冬,漫天鹅毛大雪,她眼中结成冰却是比那利刃还要锋利三分,狠狠刺入他x口。
为了阻止她打闹朝堂,弑杀左相宇文及,就回自家兄长,因为他义无反顾阻拦她在殿外。
那个时候她眼神也是这般冰冷。
化作无形利刃刺入他x口。
但为何……
他剑会没入她x口?
那血如曼陀罗般绝望哀戚,滴打在雪地上,化作一朵名为绝望花朵,点点涟漪却是她血泪所浇铸而成。
是悔还是恨?
她眸底已是冰封万里。从此再无他身影。
“燕淮南!你我从此恩断义绝!”三千青丝她割下一缕,丢掷在那苍白雪地,从此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思及如今,他们两人再次变成三年前那一幕,她欲要上前,而他欲要阻拦。难道伤痛还不够,难道还要再上演一次么?
燕淮南双拳骨头撞击出声,浑身线条绷紧欲爆炸。
北堂静则是横眉冷对,满脸决然之意。
这一次,难道他打算还要再伤她一次么?
一旁静观楚南风等人凝眸紧视,心中同样百感交集,生怕利刃再次发生当年那一幕。
那年伤痛早已无法挽回,如今更是要变成仇人相恨吗?
“静儿,且不要冲动,恣意而为,淮南说极对,若是你此次前往阻拦,北堂家族定然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因此你要以大局为重。”楚南风敛眸沉吟道。温润瞳眸与她过于清冷眼眸对上。
“要我以大局为重?哈哈哈。三年前大局为重,北堂家不是已经失去了一个北堂风么?这一次?要让我失去自己夫君么?”
她不是什么圣人,她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所珍惜东西而已!
至于北堂家荣耀,北堂家能否在朝堂上稳固扎g。
于她又有何意义?!
没错,身为右相府之人,身为北堂家宗亲,她是有义务要背负起保护北堂家职责。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人做出对北堂家不利之事。
即使救了她家王爷夫君会因此而牵连北堂家,她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家族安危。
但若是此次不能救出王爷夫君,一旦他被送入匈奴之地,只怕一切都晚了。届时她会如何,会癫狂成魔,还是会痛彻心扉?
家族使命与此生最爱难道就非得选择一个么?
若人能自私一回,她定然不会有如此痛苦时候。
“静儿……”楚南风满眼涩然,北堂风死终究死他们几人不愿提及痛。
嘴角溢出无声冷笑,她当然2他们心底那g刺是什么,当年因为能力尚浅无法救下北堂风。
他们以为皇上会看在北堂家历年来功勋战绩会格外开一面,却没有想到,最后得到消息居然是右相长子立斩于玄武门消息。
那夜,北堂静站在城门脚下,冒着纷飞大雪,只着一件素色长衫站了整整一夜。
面色苍白似鬼,唇裂血溅。x口处还溢出隐隐鲜血。那血顺着她x口顺延至整个白衫。
从那晚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过右相府。后不到一月犹,又传来她坠下山崖消息。几乎让他们每一人痛苦悔恨不堪。
是啊,若是那个时候,若是大胆劫狱,不去管家族尊严荣誉,北堂风是不是就不会死。所有人就不会如此悲伤痛苦。
“如果没有什么可说,请大将军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那闪着白光冷剑出鞘,直指眼前男人。
眼神化作最尖利刺,语言变成淬了毒恨,每一次哦直指他x口。
此时此刻,那剑离他x口不过半寸,只需要她一个决然便会瞬间没入他x口。
而他也在等着那一刻,一如三年前他剑刺入她想x口一样。
唯有这般刺入骨r痛才能让他x口刺永远消失。
“姐姐!”北堂琪不禁出声,眼眸惊恐望着那长剑就要刺入燕淮南x口。
年纪尚小她不明白是,为何明明相爱两个人会变成如今局面,难道恨就那么可怕么?
“姐姐,不要这样,难道你忘记了,你爱着人是燕大哥么?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难道大家不能说清楚么?恨已经太多了,我想看到是从前呢个潇洒不羁姐姐。”泪水顺着她脸颊滑过。
北堂静拿着剑手臂微颤,继而眼眸回复平静,淡淡道:“琪儿,你还小,所以不明白,刺骨之痛是今生今世都无法磨灭。”
眸光一暗,遂对面前男人冷声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燕淮南沉默着,眼神依旧坚毅落在她如花娇颜上。
到底有多久没有这般仔细看她了,他小瞒儿原来竟生这般美。
那黑眸化作一片清汯之时,x口处传来撕裂般痛楚。
剑身没入半寸,直至刺入他血r之中。
耳边是北堂琪颤抖惊呼,以及众人惊愕眸光。
黑眸不可置信望向对面女子,却看到她毫无痛意,毫无悔意眼眸,那眸中分明,没有他存在。
为何会这样……
他几乎快要发狂长啸出声。
想要攥紧她肩头大声质问,为何能够如此对他。
此生此世,从那双清丽美丽冷眸中,她终于明白……
原来……她世界早已没有他。
若是能够这般死在她手下也好,若是能够……能够就此死去……
瞒儿……瞒儿……
他不曾后悔当年阻拦她,他是自私,比起她惹怒龙颜被处死,他宁愿死是其他人。即使是无辜人。
唯一后悔就是伤她毁她之后没有抓紧那只手,而是让背负一身伤痕累累疲惫痛楚从他世界离开。
眼前一切似乎变得迷茫不清,但在他眼中,那如花娇颜依旧灿烂如芒。
若有来世,定然不再负她。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四章 成魔之羊入虎口(3)
将那染血七尺长剑从他x口拔出,当下血溅三尺。
她恨也依然随着那一剑从此云消两散,再也不会因为这个男人悸动半分。
她绝情对他来说是天底下最锋利刺,将他连血带骨伤彻底。
正如当年她所受到痛楚一般。
如今不过是还给他而已!
一旁人惊呆了,对上他们不可置信眼眸,她冷漠说道:“不要阻止我,否则我不知道是否会对你们出手!”
“姐姐!你太冷酷了!”北堂琪咬着唇,望着她手中那染血剑,不禁颤抖出声。
“不管如何,我们都不会让你去。比起你受伤,我们宁愿你活下来,宁愿整个北堂家都安稳无事。”楚南风心底一沉,终究狠心回道。
小侯爷慕容淳安则是敛下眸光,想着方才剑身没入燕淮南身体那一刻。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那个跟他们嬉笑怒骂小女孩会变得如此狠绝冷漠。
“什么?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我得罪了。”那剑方抬起之时,却忽然听到一声马儿受惊声响,负伤燕淮南捂着x口惊诧看到北堂凌居然挥动马鞭抽打楚南风与慕容淳安骏马。
“趁着现在快走!”带着几许焦急之意向对面微怔北堂静喊道。
蹙眉望向北堂凌,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做。
但下一刻却听到他沉声说道:“北堂家由我来保护,姐姐只管去救姐夫,无论如何,我只希望看到一个幸福笑颜姐姐。”
欣然一笑,北堂静带着柔意眸光落向那有着婴儿般肌肤弟弟,终究挥起长鞭。“驾~”一声策马离去。
扬起黄沙尘土,弥漫得人睁不开眼眸。
知道那清丽身影越离越远,看不到踪迹为止,北堂凌才转眸望向带着斥责意味几个男人。
“北堂凌,你疯了!你方才那么做,不过是煽风点火,你知道若是你姐姐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么?宇文及那老狐狸说不定会因此给你姐姐扣上一个违逆朝廷旨意罪名,不仅如此,还会牵连北堂家!”
北堂琪赫赫有声,一言一句指责这这个不过比她早从娘胎出来一个时辰兄长。
“凌儿,琪儿说得没错,你这样做不过是害了你姐姐而已。”楚南风谈起附和。
北堂凌却抬起了x膛,瞭望着那早已看不见踪影悠长官道,话语中带着淡淡涩然,但眸光却坚定跟他们几人对上。
“我明白,但是我不过是让姐姐幸福而已。今此而已。”
这句话让楚南风眸光倏然暗下。
其实……
他们都不过是自私人而已。只一心想着自以为对她最好结局,却从来不明白,她要究竟是什么。
燕淮南溢出一声淡然苦笑。
原来他竟然不如北堂凌想得这般透彻,若是当初他是这般想,或许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今生能够为她做就只有保护她,保护她家族不再让她受任何一丝伤害。
一路狂奔,北堂静额上溢出汗水,顾不上风沙打在脸上刺痛,更顾不上冷风灌入衣衫内寒意。
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人就是自家王爷夫君。
那个温润如水男人,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事情,绝对不能被送入匈奴。一旦过了第二道关卡,漠北军队就会来接替,将王爷夫君押走。届时想要救走王爷夫君就难于登天了。
因此她必须要把握时机才行!
想到这里,双腿一蹬,马儿一声长啸嘶鸣,更快奔驰在尘烟飞土官道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看到前边不远处欺压而上黑色人潮,心头不禁一怔,策马往前飞驰。
那重兵把守马车正停在上百人黑骑兵之中,呈前后左右包裹之势。
难不成她晚了?
思及此,于是便加快了速度。
众黑骑兵远远听到逐渐传来踏踏马蹄声,且势如破竹,疾驰飞速。
但听那蹄声,来人不过一人而已!
待那黄沙逐渐散去,女子艳冠无双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不由得惊呆了。
恍如天仙般女子,眉宇英气十足,带着桀骜不驯羁狂。
不似一般女子柔弱娇羞女儿态,而是犹如男儿郎锵然傲气。
其中一人偷偷跑到那马车边上,禀告左相大人来者何人。
坐在马车行正暗观棋局左相,与对面男人交换一个眼神,不由得冷笑。
于是掀开帘子,出来马车,眼眸眯起望着那勒马停下女子。
遂笑道:“原来竟是恭亲王妃,真让老夫有些受宠若惊呐~”
抚着自己髯须,那宇文及明知故而为巧然说道。
分明就是知道她是来寻觅她家王爷夫君,因此这般问她,不过是逼得她出手而已!
北堂静按奈住心中狂炙怒火,冷冷回道:“久违了,左相大人。本王妃此次前来目,想必左相大人比起本王妃还要清楚才是?毕竟是你让本王妃不得不这么做,不是么?”
眼眸锐利落在后面马车之上。那隐隐飘动帘子似乎能够依稀窥见里面那身着长袍男子。
于是心底便想着究竟要如何救出自家王爷夫君。
“哈哈,王妃这样说岂不是冤枉老夫了?老夫不过是按照皇上圣旨例行公事而已,若是有得罪王妃之处,还请王妃念在是为了西夏江山社稷上,且多多包涵。”
那双y鹜奸眸闪过快然之意,对上北堂静之时充满了兴致。
看起来,那只老狐狸果然一早就知晓她会这般疯狂赶来。
于是便不想在人前演戏,北堂静冷声道:“宇文及,我不管你要对付是本王妃还是整个北堂家,我只要自家王爷安全无恙,若是我家王爷受到丝毫损伤,定让你为之付出代价!”
那宇文及也不是省油灯,当下冷冷嗤道:“恭亲王妃,说话且自重,老夫怎会是那种奸佞小人。至于恭亲王老夫自然也不过是按照圣谕行事。”
“哼!说得倒是言语耿直,忠心不二。本王妃告诉你,如今我便要将自家王爷夫君带走!绝不会让他落入此等奸佞小人之手!”手腕一扬,那长鞭眼看就要落上宇文及身子,却又在他躲闪而过时候转变方向。
而身边黑骑兵见此形势,迅速将马车包围起来,宇文及眯起眼眸望着北堂静轻点足尖飞向后面马车。
撩开那帘子,满心激动欢喜,却愕然对上一双闪着邪肆冷意y鹜狭眸。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五章 成魔之羊入虎口(4)
——西夏太子府,
袅袅白烟温泉,穿过那青石小道,两旁皆是落英缤纷,繁花似锦。
可窥见那诗情画意般人间仙境,此处被那温泉升起袅袅白烟笼罩上一层淡淡余辉,温润水汽覆上人面颊之上。
空气中夹杂着某种淡淡馨香。恍如九天之上惑人心弦。
太子妃一身紫罗织锦华服,迈着轻柔莲步踩在那鹅卵石铺垫而成青石小道,踏入旖旎氤氲袅袅温泉。
嘴角噙着温柔浅笑,手中捧着一叠明黄色织锦玄纹华服,
逐渐愈进,那碧波荡漾中冒着白烟袅袅温泉落入她眸底。
迷茫深处,脚底略微感到湿润,原来那温泉早已在她脚下。潺潺汩汩流水之声滑过她耳际。皮肤感到感到那水汽渐渐将她脸颊湿润。
于是抬眸望去,似在那白烟深处看到一修长人影。
白烟逐渐散去,眼前背影渐渐清晰起来,背对着她躯体j壮有力,骨骼清秀修长,肌肤虽不似练武之人古铜阳光,但却泛着一层惑人光泽。
背对着她上半身有力健硕,下半身则是覆于清泉之下,隐约可见那赤裸深处。
于是忍不住颊畔染上殷红,轻然抬眸望向那男子。
“殿下,臣妾来伺浴。”于是便走向男子。
将手中华服放置到一旁青石上,挽起织锦广袖,唇畔弯弯,眉眼动情。说不出娇艳动人。
那双莹白青葱玉指执起一边棉布,在男子身后动作轻柔擦拭着。
望着男子那微阖俊颜,心,不由得一跳,宛如少女般娇羞让她粉颊更红。
这般男子……
如妖孽般容颜,又恍如谪仙。
眉若远山又比远山更都情缠绵,眸若朗星,却又比朗星更璀璨夺眸。
鼻r刀裁,唇若莲瓣清雅淡然,却又不知不觉溢出一抹妖冶欲孽。
这是她夫君,向她不过盈盈十七年纪,便嫁入天家,嫁给了眼前男人。在那高高凤凰楼上,万人祭天之时,她偷偷抬眸望去,瞥见了那传闻中神秘幽深太子殿下。
于是只需一眼,她便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笑清雅淡然,撩拨她心。
新婚燕尔之夜,他用最缠绵温柔方式对她,其间虽不曾溢出半语,但他吻,他手却抚过她身子每一分每一寸。
思及动情处,指尖不由得欲要触到他眉宇。
却在刹那一刻,那黑曜般瞳眸倏然睁开,满眼芳华绝世,细看间却又觉得过于清冷死寂。
这个男人实际无情却看似温柔多情……
心底不由一怔,终究只能失望收手。
朱唇浅笑:“殿下,你刚回来,让臣妾伺侯您沐浴好么?”
那黑眸落向她面庞,而后淡道:“今个g里可有来消息?”
她唇边笑意微滞,遂回道:“殿下是说恭亲王遣送匈奴之事么?”
“看来,朝中上下都晓得这件事了,左相办事果然神速,皇上那里有何反应?”
“今早去过g里一趟,皇后伤心极了,在凤华g已经久不进食,皇上那里,听他身边小太监说,并无太大波动。”
看到眼前男人无波无澜眼眸,继续说道:“许是那恭亲王在皇上眼里最不出众,因此即使送往匈奴也不是什么大事。”
男子如幽泉般低醇声音讳莫如深响起:“太子妃所言,他不过是众皇子中不得父皇宠爱罢了。”淡淡笑开,那张俊美无涛容颜顿时更显妖冶。
太子妃心中自然晓得,太子殿下不是皇后嫡出,他母妃不过是小小g女,却深受皇上宠爱,不过三四年光景,那g女便成了那时最得宠云妃。
只是令人惋惜是,如此清雅秀丽女子在诞下龙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后,便猝然长逝。只留下仍在襁褓嗷嗷待哺太子殿下而已。
本来这般低微身份能够坐上太子之位,已然教人感到惊奇,但传闻这太子殿下神秘成说。
在皇g里不仅极少露面,除了参加一年一次祭天活动之外,太子殿下常年在太子府修养。但每一次西夏边境大事,皇上必定宣太子进g商议。
由此看出,太子殿下身份及其尊贵不凡。
就连那权倾朝野左相也不得不对太子多多谦让。
被听出其中冷讽之意,太子妃脸上有讪然。毕竟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尽心尽力表现出俱是温婉贤淑娇妻形象,并不想因为一两句言辞而让这个男人对她有所芥蒂。
“太子所言极是,是臣妾逾礼了。”
“不过……倒是那恭亲王妃挺可怜。自家夫婿送入那般荒芜蛮横之地。”太子妃满脸怅然之色,显得温婉软弱,凭骄人为之怜惜。
眼眸睨想一旁男人,却看到男子眼眸依旧冷漠。
男子便不再出声,执起一旁明皇织锦华服。只听闻一声哗然清泉荡漾之声。
太子妃恍然回神般,方想要起身帮自家夫婿穿衣之时,只感觉脸颊滑过一股凌厉气息。
眼前男子早已穿戴好一袭华服,皮肤上湿水渍微浸透那身华服,现出男子修长躯干。
泼墨青丝紧贴披散在腰际,额前莹白水珠顺着俊脸滑落,那轮廓清晰完美侧脸让她不由得再次恍神。
“太子妃倒是心软,不过切忌讳,此等软弱,在后g之中并不适合,只会自己软肋,他人棋子而已。”
“是~臣妾晓得。”垂眸答道,眼中闪过一丝涩然。
不过方才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只一眨眼那华服便上身了,犹记得太子只稍微习武,并未像四皇子专研过武术才是。
蹙眉间望着前方那抹修长身影,她似乎开始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男人了。
一身明黄织锦华服太子,头顶钗着漆金羽冠,发丝束起更显羁狂俊美。
狭长黑眸透出冷鹜淡漠。
身后是一身紫罗华服太子妃,款摆裙裾拖曳,每过一处似乎皆开出一片艳丽花海。
脸上则噙着尊贵端雅笑意,眼眸对上大殿内早早等候多时众侧妃妻妾。
无论太子殿下如何妻妾成群。将来能够站在他身边女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只有她才是陪伴在他身边那个可以指点江山女子。只有她才有资格陪同他历经风雨,让他万千宠爱。
于是嘴角笑意更胜,但眼眸滑过那些隐含妒意女子,或是望着太子满眼痴迷女子之时,她眼眸忽然生出一片冷意。
变得尖锐锋芒。
“殿下,方才g里捎信,说皇上让殿下过去一趟。”贴身老太监上前弓腰出声。
“嗯,我知道了,备马去吧。”
老太监应答,眼神一转,身旁小太监们便纷纷朝着殿外退去。
——————前往漠北道途上。
北堂静冷眸望着眼前男子,唇微抿直。
想起方才跟这个男人所做到交易。
掀开帘子,对上那双y鹜狭眸,眼中不由得满是惊愕。
为何不是自家王爷夫君,而是耶律齐???!
“为何是你?!我家王爷夫君呢?”她遂叱问道。双眉扭紧。
“呵呵,看起来小静儿对那个赢弱男人倒是情深意重,让我真是嫉妒。”耶律齐狭眸骤然紧缩成刺。
“他在哪里!?”
“这个时辰,应该快到第三道关卡了。漠北排出是最j锐军队,快马加鞭,不出三日即可到达漠北。”
y毒冷笑让她心念成灰。
于是便听到他冷鹜声音在耳边响起,如修罗般一步一步诱惑着她。
“你要怎样?”她冷眸相对。
“跟我会漠北, 我就放了你夫君。”
“好,我答应你。”即使知道前面有可能是修罗炼狱,即使晓得此番行径不过是送羊入虎口而已,但她终究义无反顾,甘之如饴!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六章 成魔之羊入虎口(5)
滚滚黄沙荒土大道上,一辆前后重兵把守马车轱辘前行,虽外边是飞沙走石,狂风呼啸,但马弛却是熏香氤氲,暖气袭人,说不出恣意悠闲。
北堂静抬眸瞥向对面男人,唇微抿着,垂立在身侧双手悄然紧握。
这个如野狼般男人……
如今她只希望自家王爷夫君一切安好,莫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若是自家王爷夫君有个什么损伤,她定然不会放过对面那个男人。
或许是投注在男人身上视线过于火热,只见那y鹜狭眸忽然睁开,含着悠然笑意望向对面佳人。
“若是小静儿如此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那男人笑起来邪魅不羁,头微靠在车厢上,一手撑着头,嘴角衔着一抹狐狸般效益。
“我不过是在想,自家夫君在你手中究竟怎样了,对你,我是半点兴趣走没有。”她亦笑出声,笑中夹杂着gg冷刺。
果然那双狭眸因为她故意讽刺话而微缩,而后又溢出点点笑意。
“小静儿倒是跟你那孱弱夫君情深意重,竟然为了他愿意抛下一切,那种苍白男人是你所喜欢?”
他不明白是,为何那个苍白得脸上毫无血色男子会让她甘之如饴付出一切。
毫无出众脸庞,瘦弱不堪样子,赢弱气虚模样,放在男人中不过是那种最平庸无能男子而已。
但……她居然为了他,策马狂奔追至此。看来,那个男人在她心底如此重要么?
思及此,他更是起来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