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啊,三界洞天内出现异变了,那陆寒是魔鬼啊,不,他比魔鬼都可怕,万万留……’。
“闭嘴,快滚!”
居中跪服的身穿黑白法袍的汇姓修士,其脸色仍旧难看,还未等开口说话,一声哭嚎来自右侧,正是那个阴鸷的胖子。
驼道人顿时大怒,挥手就是一巴掌,三人身上同时清脆大响,接着就各挨了一记掌力,齐刷刷遭到拍飞,甩出几十丈又滚出好远。
“打得好!就这点脑子还想渡劫,你们此生已经无望了,还是找地方了此一生吧。”
‘谁?’
‘是谁在辱我?’
当一个陌生且刺耳的声音响起,三人纷纷一惊,本不敢抬头查看,能和三大老祖同临的,岂是庸碌无名之辈。
但宗门长辈都没有如此嘲讽,一个外人何以不知礼数,登门拜访却辱其门徒,这样的渡劫老祖,似乎也不是好东西。
别让我记住你。
“啊——?!”
汇姓修士大惊,如见鬼魅般的霍然站起,其他二人吓了一跳后,待看清陆寒那张脸,顿时如遭蛇咬,猛的暴退数步,脸色顷刻灰败如土。
说不出的惊骇,仿佛被刻成雕塑,久久没有变动,尤其是满脸阴鸷的胖子,感觉浑身冰冷,脑海中全是空白。
‘狗贼,你怎在此?’
‘天杀的,他竟然安然无恙!’
‘造化!造化!’
就见驼道人步伐一顿,本妖暴起的怒潮,瞬间缩回了两人腹中,唯有汇姓修士,惊奇之后竭力让自己沉默,因为他被刷新了认知。
陆寒蔑视般横扫一眼,背负身后的手,身处一个中指,狠狠向下一划,就大摇大摆进了门厅,有人已经五官扭曲。
当他跟着走进古朴小楼,见到桑阙已经站在一块光滑琉璃的玉璧下,那上面溢出淡淡光彩,上面的简略地貌,看上去竟有些熟悉。
一张四方石桌,高椅和灵茶具备,就连香果的气味也沁人心脾,堂堂大宗真的拿出了上好之物。
三个老祖无言,先行坐了下去,各自一杯灵茶端起,在目光闪烁中仰头而尽,不知短暂时间内,脑海出现了多少种想法。
然而他们却看见,陆寒连续痛饮了三杯,身上灵力鼓荡,法力似乎不见衰竭多少的样子,暗暗吃惊不已。
能从三界洞天出来的,哪个不是差点死翘翘的干鱼,那些鬼修魔修,也只是忌惮他们的实力,才保证进去历练的弟子可以不死。
“你到底想怎样?”
桑阙沉吟许久,猛地将目光一厉,死死盯住陆寒,无形威压又要惊起。
陆寒仍旧不语,而是慢慢的斟满第四杯,才抬头一扫三人,鼻孔里冷哼出声,仿佛如看死狗。
“陆寒,不要逼我们,就算渡劫老祖碰触了莫大底线,仍旧让他当场消失。”
驼道人几乎咬牙切齿,寒光灼灼压向陆寒,他已经忍无可忍,身后隐约出现一只巨掌虚影,仿佛怒燃的火山,顷刻就要爆发。
“一个即将消失的小小势力,你们哪来的本钱向我乱吼,陆某给了你们这次平心共座的机会,尔等不问,如何答!?
珍惜吧!”
回应过去的,反而是更加完美的笑意,只是话语间也多了几份森然,形同宝刀入鞘,却不代表已经生锈。
就连定力最强的桑阙,闻言后也把眉毛挑起了,继而又微眯双眼,如看神奇古物般,仔仔细细打量陆寒,半晌后才挤出一句:
“喔!原来我小虚天要消亡了,很不幸真有个‘小’字,若将此处鄙夷的体无完肤,那么道友已经自诩是仙家了,请问我等的劫数在哪?”
看似话语平和,但现场气氛几如军火库,总有莫名的紧张压迫感,不时在头顶晃来晃去,掩饰的下方,全部为冲天怒浪。
“在我!”
嘶!
左侧陪座的古矩矶,那张白脸已经发红,呼吸越发沉重急促,他手里的茶杯,莫名多了一道裂纹,接着又是一道。
就连驼道人的弓形脊背,也比以往笔直不少,似乎想要强行恢复,一股股波动已经在表面流窜。
“哈哈哈哈!”
“嘿嘿……!”
怒到极点,骤然发笑,一浪高过一浪,震得室内嗡嗡不定,良久才逐渐散去。
“我信!就算道友声称可以泯灭仙界,桑某人都不会皱眉半分,后生可畏啊!
但我等还是顾虑当前吧,请问陆道友,在洞天内收获几何?可否遇见两只相貌独特,神奇通天的上等神兽?他们竟然在你进去不久,便莫名的一起消失了,事关小虚天的气运,必须查明真相。”
一想起此事,即便早已知晓此事,在桑阙发问后,他们仍旧容颜耸动,顿时死死盯住陆寒双眼,至于此子的狂言,就当是个恶意的笑话。
“这个……只能用四个字囊括,就是半死不活,若说健在的话,也只剩妖婴和三魂七魄了,若非陆某动用秘法守护,此刻早已油尽灯枯而逝,况且他们已经向我臣服。”
轰!
陆寒的话几如一点火星,彻底点燃室内气氛,古矩矶和驼道人蓦然站起,就连桑阙也猝然瞪大双眼,在震惊的一瞬间,信与不信反复纠缠。
“不可能!那张契约法卷已经自毁了,他们哪来的生机?”
“开什么玩笑,此乃至关重要话题,你可知那两只神兽,连我等都要仰视,因为他们身负妖族至高血脉。”
“陆道友啊,即便你神通超然,也该用较为实际的理由,甚至说根本不知,我等也会相信一二的,那两只神兽,是真的死了啊。”
“哈哈!就料到尔等会如此,只怪自己目光短浅!信我者,才有仙人抚你顶,结发受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