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只是将箭矢威能阻挡不过三息时间,于陀螺般高速转动中,从正中间处钻出个拇指大小的孔洞,瞬间射出一道长长的尖刺。
但就在此刻,包裹矬胖子的墨绿光团,猛然间自动炸裂开来,没有任何波动和威能,就连声音都没有,但诺大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散发闵姓修士蓦然狂叫,无比恐怖的箭矢失去目标,在几十丈外凌空爆裂,他的身躯顿时摇晃几下,似乎疲劳过度。但比起心中惊骇,这些反倒不值一提,若非亲眼所见,他决不相信金丹境还有此种逆天神通,继而浑身汗毛倒立,身躯开始不断挪移,如临大敌的全力防御。
“啊——!”
偏偏此刻,一声凄厉的惨叫用十里外传来,吓得他一个激灵,片刻后才神情彻底放松,几个踉跄坐在了地上,立即拿出个小瓶,向嘴里扔进两颗丹药
因为他发现,在左侧五六里外的地方,那里的虚空某处猛然颤动几下,接着就掉出个又矮又胖的身躯,呈直线掉下几丈后倏然稳住。赶紧回头向他瞅来,怨毒的目光里瞬间被喜色代替,继而又望向更远的地方,满脸瞠目结舌的扭头就跑。
“真好!真是活该!这就是算计队友的下场,竟然被直接秒杀,比我可凄惨多了,虽然害得我用掉大半身家换来的‘断空符’,嘿嘿嘿!这第一天就如此倒霉,没想到背后还有个黄雀,钟离家族的那小子又在何时靠近的?”
正如矬胖子解恨的那样,马脸修士正全力狂奔,前方几十丈处突兀出现的一道绿芒,以闪动即到达的速度将他拦腰斩断,根本未及反应。
只见前方二里外的树丛后方,才缓缓出现一个身影,倒背双手目光森然,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他两截肉身接连掉落。高个子闵姓修士登时大惊失色,立刻刹住遁光面露惶然,只感觉浑身发冷起了几层鸡皮疙瘩,相距五六里竟然没发现还藏着别人,而且这突袭发动的无比干脆,诡异莫测无法设防。
马脸修士做梦也想不到,本以为逃离了灾难,却正扑进灾难怀抱,还有和他一起的矬胖子,压箱底神通那么高明,后发先至比自己逃得更彻底。
因为神魂和金丹还未合一,驾驭金丹逃遁的仅存希望彻底断裂,而且那个身影一个模糊,就已经来到近前,在他即将彻底告别时,翠绿剑芒又笼罩而来。
“额……你是钟离家邀请的那位道友?”
看着陆寒剑光纷飞,将马脸修士彻底绞杀成碎渣,将那颗金丹有封印后收起,连串动作娴熟老练,高个子闵姓又隐隐发毛,这绝对是个杀场老手。
以往骄傲的性情压了压,又向前靠近几步,但私下打起十二分小心,毕竟天青殿和宗族,对钟离家都十分冷淡,况且这里是禁地,做任何事情都不算违规。
“就算是吧,有何不妥吗?”
陆寒依然毫无表情,余光向远处一扫,只见散发闵姓也快速赶来,生怕这位会吃亏,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咳咳!在下闵然,并没有别的意思,反正我追杀这家伙有些困难,道友能有这等手段,也算略帮小忙。只是好奇你也被传送到此地,要知道多达五人相隔如此近,这几率堪比渡劫成功,苍梧禁地着实怪异无比。”
这话被说的如此委婉,想弄清对方是如何出现并靠近的,还不表达自己的无能,此刻就开始动用心机,为利益快速盘算着。
“哼!我可没那么好的机缘,本来降落在几百里外,恰巧碰上这俩蠢货在追杀金戈铁鸟,但速度不及那群恶禽,放弃后声称恶鸟全身是宝,要回来打扫战场,才被在下跟踪至此。”
陆寒眉毛闪动,将情形大概讲述一遍,之所以如此说,间接表明那几只鸟尸,的确属于矬胖子和马脸所为,所以他也有资格分一杯羹。虽然根本瞧不上这些,重点尸将两人注意力尽量拖住,根据目前情景,他们得知此地有玄铁精的可能性为零。
“哈哈!原来是这位道友,在外面可是见你和玄华宗非常亲近,而我们又有老祖嘱托在身,不会和玄华宗发生任何嫌隙,甚至临时联手合作都可以,所以爱屋及乌,道友也算半个自己人了,我叫闵成,失敬失敬!”
法力消耗严重的散发闵姓,还未到就开始大声嚷嚷,满脸已经换上十足笑意,颇有拉近双方敌意,化解隔阂的态度。没进来之前,陆寒怒怼几个宗门老祖,而玄华宗的人对他又十分客气,就知道这位不简单,自己战力不足,一旦翻脸动手,他们俩也未必留下对方,所以尽量缓和气氛增进融洽相处。
“好说好说,在下姓陆,也是看在两位为人不错才出手相帮的,至于那几具金戈铁鸟的尸体,我只要一具拿回去做研究即可,剩余的六具全凭你们兄弟自行处置。”
“额……陆道友果然爽快,我们可算遇对人了,多谢不吝大方,那就这么办,咱们既然相熟,还请道友挪移身躯,到洞口外攀谈一刻钟。”
闵然非常意外,就算陆寒分走两只,他也毫无意见的,毕竟头一次听说金戈铁鸟这种恶禽,更毫不知晓其中妙用,因为梦通山琅琊谷那两人击杀恶鸟的时候,他和闵成都不在现场。
只看见云霄宗黑衫修士满脸喜色,瞬间判断有不凡之处,才出手横刀夺爱,没料到引发了层层大战序幕。
“对对!钟离家毕竟和天青殿同属一脉,至于期间有何欠妥之处,咱们做晚辈的也不太明白,但回去后必定弄清后尽量斡旋。眼下和梦通山琅琊谷等已经结仇,我等更要倾力合作,陆道友神通不凡,以后多有仰仗!”
陆寒暗自皱眉,心忖这俩不愧是一个窝的,连说话都彼此衔接无误,再拒绝就会把唯一的小团伙弄僵,无论玄华宗和天青殿,单独面对周围打压,都非常吃力处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