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高大的禁卫军的士兵守卫在大路两旁,他们个个身高超过两米,面色坚毅,身型彪悍,披甲戴盔,黑亮的头盔上面有血色的红缨,手中长矛锃亮,散发出丝丝寒光。
这是帝国的皇家禁卫部队,对皇帝的忠诚就如同蓝天白云一般醒目。他们即便看到王公贵族走过,也不行礼,站立得钉子般笔直,一动不动。
除了禁军统帅和皇帝本人之外,这些御林军的将士们谁的帐也不会卖。
绿树掩映的山坡高处是一排行辕,雪白的墙壁、红色的琉璃瓦,在绿色中若隐若现。
在正中一座金碧辉煌的行宫面前,玄色衣甲的禁卫军的士兵更是这里一排,那里一堆,黑漆漆的杀意让这景色如画的环境平添一丝寒意。
即便帝国第一大将德敬元帅走到这里,也被两个面无表情的铁塔一样的军士拦住,两把锐利的长矛突然交叉挡住了他的去路,手持长矛的禁卫军对他虎视耽耽,却一言不发。
“嘿嘿!”望着那年轻但肃然的军士的面容,德敬元帅并没有生气,他也知道这是他们的职责,且军中本就应该严厉、严格。
“哈哈,快查吧,老夫可不想一直站在外面晒太阳。”德敬元帅很很配合的举起手来,笑眯眯对两位严肃的军士说。
两名禁卫军的士兵如同没有听见老将军的打趣,仍面无表情。他们检查的动作非常的老练,既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以不触犯这些达官贵人们的尊严,又细致仔细,不会让什么危险物品逃过他们的搜查。
检查完毕,他们举矛向老将军敬个军礼,让开了一条路,示意老将军前行,然后,把目光对准下一个前来的大臣。
德敬元帅慢吞吞顺着笔直的石板路向上走着,此次是皇帝招他觐见。早有人在门口等着,见老将军经过了岗哨,赶紧笑嘻嘻迎了上来:“见过元帅大人,您老的身体愈发健了。”
来人是三十多岁的一个青年,挺拔的身材,一脸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彬彬有礼的举止很像一个文人,但其粗大的指节却显露出一股铁血的杀气。此人正是禁军副统领秦云雪。目前陛下面前的红人。
“秦将军,竟劳动你来接老朽,实在过意不去啊!”德敬元帅笑嘻嘻道,步子快了一点。
副统领秦云雪见德敬元帅步子快了,也紧赶几步,来到老将军面前谦虚道:“能来迎接老将军,是下官的荣耀。军中哪个将士不以看见您为荣啊!”秦云雪愈发恭敬了,这几年德敬元帅跟着药王学医,连带性格也大变,似乎很有难得糊涂的样子。但秦云雪却知道老将军虽然笑容越来越多,甚至连废话、套话也会说起来了,但这只是老虎把爪子收起来罢了。老虎还是老虎,不会成为病猫的。
“哈哈,秦统领说笑了,老夫已是日落西山,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一老一少,哈哈说着套话,向皇帝所在的大殿走去。
猩红的大地毯上,能照出人影子的红木器具,大殿内金碧辉煌,各式气派不凡的装饰,袅袅上升的檀香,让人肃然起敬。
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正坐宽大的房案前翻阅着厚厚的文案。他身型高大挺拔,但略微有虚弱之感,面孔上虽然已经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但看上去还是比较清秀。奇特的是,老者的眼睛如同年轻人一样极其明亮清澈,如同蓝天般明亮,又如溪水般清澈,目光中透露出深远的机智。他的嘴角时时带着一丝微笑,一丝嘲讽的微笑,像个洞察世事人情的哲人嘲讽地看着世上忙碌的芸芸众生,又像怀才不遇的诗人低首看着手中的酒杯。
此人正是当今大秦帝国的皇帝赢世民。
“陛下……”德敬元帅的声音有些颤动,有些激动!旋即又冷静如初:“参见陛下!”
“老家伙!”皇帝抬头看见德敬元帅,眼里也闪过一丝亲切,他笑骂道:“不叫你,就不来看朕了!”
“岂敢!实在是老臣近来筋骨不对,难以行动。若能时时沐浴圣恩,实在是我等的幸福啊!”德敬元帅笑呵呵道。伴君如伴虎,这点道理德敬元帅还是清楚的,若他们这类人还时时抓着权不放,天天硬往朝廷上凑,天天去看皇帝,皇帝也是要不高兴的。
“老家伙,你也会灌迷汤了,真是越老越没有品味了。”赢世民在这些老臣面前显然十分轻松。
说来也难怪,赢世民与德敬十几年并肩作战,也是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的,如今人到老年,当初的战友们一天比一天少了,如果这些老臣能乖乖的,皇帝老子看见他们自然是龙颜大悦。
两人说笑几句,缅怀下以前的经历。德敬元帅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一件心事,正想继续发挥,这时有人来报:“东北军赵将军觐见。”
皇帝点头,手下太监急忙出去招呼赵将军进来。德敬咽了口水,把刚才想说的话吞进肚子。
一会,威武的赵老将军雄赳赳地进入,虎背熊腰,腰杆笔挺,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正是赵娜的父亲赵云山将军。他来到皇帝面前跪下叩首三呼万岁:“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