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众好汉都到场了,自然该由为首之人发话。
一条骑着黑马,拎杆长枪,满脸虬髯的“好汉”,恶狠狠地盯着倪坤,喝问:“为何要架我黑虎寨的梁子,伤我兄弟?”
“黑虎寨?”倪坤剑眉一扬:“你们的寨子,居然叫做黑虎寨?”
“怎么?听说过我们的名号,害怕了吗?”
见倪坤已然被自家数十兄弟“包围”,就算他“暗器”功夫了得,也双拳难敌四手,方才那被他吓到的“好汉”,抬刀指着倪坤,冷声道:“现在才知道怕,已经晚了!”
虽然倪坤那好似“飘浮”一般的诡异行走方式,还是令这好汉心里有点犯嘀咕,但将倪坤全身包裹的血色披风直垂地面,连他腿脚都遮得严严实实,又令这位“好汉”不禁怀疑,倪坤是否只是在虚张声势、装神弄鬼。
“说不定这小子就是踮着脚尖,用脚尖小碎步走动,所以看起来像是脚不沾地,无声飘浮……这倒也能算轻功了得,不过就算轻功再好,难道还能飞上天不成?”
这位“好汉”越想越是对头,心里不禁好一阵羞恼——自己方才居然被他吓到,好在没有真正表现出来,不然岂不是再无颜面在寨中立足?
这时,倪坤面无表情地说道:“黑虎寨这个名号,犯了我的忌讳。”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那位险被倪坤吓到的“好汉”,急于掩饰自己之前的失措,狞笑道:“我黑虎寨犯你忌讳?简直……”
倪坤一抬头,冷不丁瞥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就你话多。你且去死。”
话音一落,那位正待叫嚣的“好汉”,蓦地双眼暴突,噗地喷出一口血来,二话不说翻身坠马,两腿一蹬便告气绝。
这并非诅咒。
这只是倪坤从万妖窟那几头蝠首魔身上得到灵感,自创出来的“音波功”。即使他施法能力较弱,用来对付普通人,乃至普通炼气修士,也是无往不利。
一声轻哼,就可令目标心肝碎裂、脑作浆糊,瞬间暴毙。
看起来倒颇有几分“言出法随”的感觉。
“……”
骑黑马、拎长枪的虬髯大汉双目暴突,不可思议地瞪着倪坤。其余几位骑马的“好汉”,亦是瞠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惊骇震怖。
围住倪坤的几十个喽罗,更是轰然大哗,惊呼着连连后退。
那几个攀在高处,张弓搭箭瞄准倪坤的喽罗,震惊之下手指一抖,几枝箭便歪歪斜斜地向倪坤射来。
倪坤都懒得躲,只将背后探头探脑的二丫护住,便任由那几枝箭射到自己身上。
普通箭矢,理所当然穿不透“铁血战旗”这金丹境法宝变化的血色披风,纷纷弹落在地。
箭矢落地的声音,惊动了那虬髯“好汉”,他浑身一个激灵,嘶声道:“住手!所有人不许放箭!”
说罢忙不迭滚鞍下马,纳头便拜:“小的愚昧,不识真人,冲撞了上师,请上师恕罪……”
另几个骑在马上的“好汉”面面相觑一眼,也纷纷落马,下拜请罪。
这番作派,让倪坤好一阵腻歪——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小人。
面对弱者,凶残嗜血,动辙挥刀,草菅人命。
面对强者,见风使舵,小心奉承,磕头如捣蒜。
这种只敢向弱者挥刀的“好汉”,以倪坤的性子,哪怕他们再怎么奉承,就算把头都磕碎在这里,他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心里已将他们统统判了死刑,倪坤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淡淡问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
“知道,知道!”
那相貌颇为威武的虬髯大汉,带着讨好的谄笑说道:“我黑虎寨的上家,便是修仙家族原家。小的曾有幸见过一次原家大老爷施展仙法……
“今天也是因原家七少爷大驾光临小寨,小的这才带队出来,给原家七少爷寻几个侍奉的婢女。
“不意手下人瞎了眼,竟冲撞了上师的亲友。那种瞎眼狗才,上师您杀得好,就算上师您不杀他,小的也会亲手剐了他,给上师您赔罪。”
“修仙家族?”倪坤神情古怪,轻声自语:“什么样的修仙家族,居然下三滥到与匪寨为伍?真是荒谬……”
摇摇头,他冲着虬髯大汉微微一笑:“本座心胸宽广,小小冲撞不值一提,这等小事,本座自会一啸置之。”
不等那虬髯大汉及其余好汉、喽罗面露喜色,倪坤便啸了。
他扬起披风一角,遮住二丫双眼、耳朵,随后张嘴,一啸。
一记令人心肝俱裂的凶虎咆哮,自他口中喷薄而出,横扫四方。
只这一啸,周围所有的好汉、喽罗,便统统七窍流血,栽倒在地,几乎同时气绝身亡!
倪坤心胸宽广,一诺千金,说一啸置之,就一啸置之,绝对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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