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散,各人大笑自回温馨小家。
跋锋寒有敢爱敢恨地巴黛儿。阴显鹤有乖巧的小尤,伏骞王子和邢漠飞有一众王妃妻妾,宋师道有黑珍珠美人伊塞西尔和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就连多情公子侯希白,也有小母老虎般的范采琪范大小姐和小美人清秀……“徐子陵一路踏步漫步,是回去与众女相聚,还是跑去探探阴后的口风呢?虽然只是练功。并无杂念其它,但徐子陵觉得对上阴后,压力极大。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徐子陵忽然也很想去看看阴后近来到底如何了。
要说是勤奋练功,刀剑狂人绝对比不上阴后,她简直就是天生是个女武痴。
徐子陵无数次因为她的进境而惊讶,几乎每分隔一段,她就会让他刮目相看。当然,平时两人总是聚多离少,长期一起练功,否则徐子陵当更加惊震。踏波之上,徐子陵的心有如脚下漪涟,最后微微犹豫,决意去阴后居所,即使让她斥出门外,也平心波。
阴后的小居依然,月影斜疏,清静无比。
徐子陵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不曾听到阴后作声,本想离去,但手却莫名地推门而入。
屋内桌椅依旧,就连床前徐子陵的坐椅也摆放如昔。上面轻纱长垂,显然一向练功代眠的阴后难得地休息了。徐子陵估计自己一掀床纱,阴后就会给自己一掌,但依然上前,隔纱而望。
帐内玉人摘去平日覆面地金纱,香甜熟睡……“徐子陵精神一阵恍惚,直觉得她就是疼爱自己的东溟夫人,再非那个冷傲孤高的金绝阴后。轻掀纱帐,徐子陵俯身细看,越看越觉得她就是待自己温柔似水地东溟夫人,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她是阴后,可是感觉却更是恍惚,有一种真假难辨扑朔迷离的错位。心中警觉不再,对她的畏惧不再,徐子陵缓缓坐到床沿,轻轻替她拨到额上一丝丝柔发……
就像对东溟夫人那般,徐子陵把阴后的手轻轻放入被中,脱下那莲鞋,露出十趾如珠般地玉足,拉好被子,又替她束好沿角。
徐子陵从来没有看过阴后这个平静的模样,在熟睡之中,她一反平日孤高坚强,柔弱如水,惹人怜惜。
坐在床前,久久地看着正酣梦轻眠的阴后玉容,徐子陵忽然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像平时,一点儿也不令人畏惧,却不知如何,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不但赏心悦目,而且守在她的身边,心灵特别宁静。似乎早在千百年,自己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守着她,看着她睡眠似的。
而相看千百年,非常丝毫无厌,还意欲再守她千百年似的……
是长生真气的相互吸引?是因为帝皇与帝后的相互吸引?是因为她的睡相特别安宁?是因为自己怜惜她的身世?是因为她与东溟夫人一模一样?
徐子陵说不出原因,一直静静地守在她的床沿,看着她甜甜而眠,轻轻而梦……
分曹射覆蜡灯红 第九百七十六章 身化帝后
阴后忽然于浅梦中醒转,灵台已清,但身体一动不能动,感觉非常美妙。
她能感到有人坐到床前守着自己,本来一直警觉无比的自己,却没有去作任何的反应,似乎,这个人完全不在威胁之内,相反,他能够带给她更多的安全和安宁……这种感觉,有如儿时,师父守在自己病床前,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一般。
一种特有的呵护,一种久违的关爱,一种已经陌生的注视,再现心底。
他不知呆在这里已经多久,也许只有一刹,也许已经坐在自己床前千百年……阴后忽然没有那种时间的理性,只有一种糊涂的感触,就连她自己也会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但她却不想理智起来,这样的感觉太好。
从来,不曾有人像现在这样,以这种目光,注视着自己。或者说,除了自己仙去的师父,再没有人如此呵护自己。
于这一刻,阴后不再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冰冷傲世、抗拒世人的阴后,而是他心中的宝贝,任他百般呵护。阴后觉得自己一下子忽然变得很小很小,就像仅有几岁之时那样,于师父的面前蹦蹦跳跳,当自己练完功之后,让师父用温柔的双手的搂抱在怀里,让她给自己拭去额头的细汗,让她给蹬开被子的自己轻轻盖上暖暖地被子。让她在自己半睡半梦之中轻吻自己的小脸……
那种深深埋藏于自己心底的记忆,一下子涌满心底。
因为,这种感觉是如此地相近。尽管他仅仅是坐在床前注视着自己,但整个身心。却似有暖流滋润过……
().
他是谁?
阴后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他是谁,心中很有一种探个明白地想法。
当她的睫毛轻颤,双手意欲向他探捉而去,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却一下子清晰过来。一个特别年轻特别朝气的他一下子闯进心中。吓了她一大跳。
“啊……你在这里干什么?”阴后神灵登时清醒过来,张开眼睛,发现他真的坐在自己床前,刚才那些并不是梦,不由带点恼怒,以为他窥探了自己地内心,厉声喝问道:“大胆,你快快出去!我的面纱呢?你拿掉了我的面纱?”
“我不知道。”徐子陵自然不知是怎么回事。
“快拿来!”阴后急了,她很不习惯在男子的面前摘掉轻纱,特别在他面前。简直觉得有如赤身裸体一般。
“我真不知道!”徐子陵急急起身,道:“我进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你转过身去!”阴后等徐子陵转过身去,急急在床上一番好找。最后在被子里找到,始知道是自己睡去前不小心掉落了,带点慌乱地围上,才松了一口气。她看见徐子陵还没有走。又轻斥道:“你还不走。等等,你来多久了?”
“不知道,也许,是一会儿。”徐子陵回转身来,发现金纱之后的她已经完全变回了阴后,不由心中一叹。“我要休息,明天再来吧。”阴后本来想打发他离开,但忽然记起,他已经接近一个月不来。前两天还听女儿说他在文城,看来他刚刚,自远途归来,就来自己这里了。阴后心中不由一软,又放轻语气,道:“路上怎么样?可是找到拓跋煮那个老贼了?”
“没有。”徐子陵一听她难得用温和的语气跟自己问话,心中大喜,表面却正容道:“我估计他正和拓跋佳在将功力合聚为一,所以躲着我。”
“坐下来吧!”阴后一看他目中明明带有喜意,脸却装着正儿八经,不由一阵好笑又好气,心里更软。等徐子陵坐了下来,如平时那样向自己伸手,准备练功,不由又觉得不能对他太好,省得他太得意,又哼道:“练功可以,要以我为帝后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