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一向都很有自我的想法。”金帐里那柔和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道:“徐公子,你可有什么话?”
“我有话想说。”刀剑狂人跋锋寒上前两步,哼道:“我觉得自己之前对佛门有一定的误解,在这里,我愿意作出道歉。”他的话让众人一愕,齐齐看向他,忽然,跋锋寒拱手向常善师太行礼道:“常善师太,以前我对任何的佛门之人,都像踩到狗屎一般厌恶,我宁愿看见青楼的婊子,也不愿看见什么救世仙子。但是,我向你致歉,你是我唯一看见不会心中反胃作呕的佛门中人,也是唯一能让我感动的尼姑。”
“同感。”阴显鹤也无视任何人的目光,踏前两步道:“日后我会劝子陵保持佛家永远流传于世,因为在其中,可能还有像您一样真正修佛的人存在。”
“看来常善与徐公子关系非浅,难道如此的偏帮维护。”识拈花微哼道:“圣僧,常善心有偏失,此乃有为之举,难道这不是假借我佛慈悲而作祸乱世间的私心?为了逆天而行,自毁功力道行,何等执念,如此举动并非慈悲,而是威胁!”
“师太,你听到了……”徐子陵悲痛地看着常善师太,怆然道:“你这样做,她们却那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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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常善师太微微一笑,道:“常善生死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清名……是慈悲也好,是私心也罢,都无所谓了……你这个小孩子以后做事,不可过于偏激,也莫要精神不振,我会和不嗔圣僧……还有真言师兄,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常善不会看错,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常善师妹,其实你对徐公子并非深切了解,对徐公子的维护,只是一份世人女子慈爱幼辈的天性。”梵清惠合十淡然道:“生死之间,应心念佛悟,感应上天接应,登天之极乐,不可再有世俗杂念相缠。”
“谢谢师姐提醒。,常善师太轻轻摇头道:“常善佛学粗浅,注定一世修练不成,但望转世重修。在最后弥留世间之刻,当与众位告别,各位,常善要辞别了!”
“不要……”徐子陵摇头,恳求道:“不要再散功……我会听你的,你活过来,不要这样……不要……”
常善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徐子陵脸庞上极速垂落而下的泪痕。又解下自己的念珠,轻轻地拉断绳结,冲着徐子陵温和地笑道:“每一颗佛珠划过手心,表示一种烦恼离心而去,在最后之时,常善愿以所修的功德,换取对徐公子心灵上的抚藉……小孩子的不平怨气,请随它一颗颗一种种地消失吧!常善走了……徐公子……你不可偏激,也莫要精神不振……你不是受人欺凌无人爱护地可怜小孤儿,你是大家扶持人人看护的……小皇帝……”
常善缓缓坐下,合十,最后安祥地合上双目,脸带慈悲,唇角露出一丝宽容的微笑。
徐子陵把手中的井中月和星变匕扔在地上,朝她跪倒,重重叩下,眼泪情不自禁地奔涌而出。常善明知无法阻止天僧的决定,但是她以自己的全部意志,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徐子陵,她是他的。全心全力的,舍生忘死地,要他振作起来。
“子陵,起来。”天刀宋缺低喝道:“男儿有泪当化血,你不可辜负常善一番苦心。”
“我马上起来。”徐子陵咬牙,愤怒无比地大吼道:“我就是一个受尽欺凌的小混混,谁要来欺负我,我就和他拼命!之前我害怕了,我对不起大家,不过,我再也不会害怕了,以后也再不会害怕了!”
“很好,我的兄弟,你终于长大了。”金帐之后,忽然有人感动地道:“子陵,我的兄弟,几年不见,你真的成长了!”
来人一现,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三人脸上登时变色。
金帐之后,走出一位威武如霸皇般的男子,他的声音朗如日月,低沉有磁,天地为之和鸣。
那虎躯直立,身上霸烈之气如骄阳般光炽,一身金光之销,身后是血红的龙纹披风,简直有如降临世间的神明般威风凛凛,直让众生俯首,万民齐拜。
他大步向徐子陵而来,昂首阔步,直到徐子陵的面前。
他的气势,有如金刚般顶天立地,浑身金光闪烁,不怒而威。他看也不看徐子陵之后的跋锋寒和阴显鹤一眼,只是热情洋隘地冲着徐子陵伸出他的大手,朗声道:“还认得当年一起行乞度日一起偷鸡摸狗的另一个小混混吗?我的兄弟,天下之间,无论谁要欺负你,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倾尽我地全力来助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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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徐子陵嘴巴张了张,却叫不出心底那个名字。
个威武如霸皇般的男子重重地点头,应道:“就是我,我是你的兄弟,寇仲!”
“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徐子陵看着他那威风凛凛的脸容,整个人微颤起来,道:“你还活着,我不是做梦吧?”
“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世间就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那个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双手扶上徐子陵的双肩,热泪盈眶,激动无比地道:“就像当日我在言老大地拳脚交加之下用身躯保护你一样,子陵,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绝不会!”
“你还记得言老大,你还记得……他欺负我们……的事?”徐子陵连声音也颤了。
“子陵,他的身份还不明,你不要太激动!”阴显鹤一看不对劲,马上出声提醒道:“他不一定就是真的寇仲,这需要弄清楚。子陵,你冷静点!”
“可是他知道言老大。”徐子陵摇摇头,喃喃地道:“他是寇仲,他是寇仲……”
“我不但记得言老大,还记得竹花帮的桂锡良,还有石龙大师的徒弟桂幸容,是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