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自己今日的旷世奇功。只要拿下庙中的白衣女子,看来荣华富贵,垂手可得!
“就凭你,还不配跟我说话!”
庙门砰地声震飞,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缓缓步出。
此女白衣如雪,身形高挑修长,纤侬合度,娇躯美不胜收,特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骄姿傲态,使她更添几分迫人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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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之中,她身形飘飘欲飞,有如九天而降的白衣仙子。
在那神秘的白纱斗笠下,微微露出一丁点如玉娇容,神秘无比,只见圆润细腻的肌肤,小巧的下巴,上面还有粉绯色的樱唇。更让人感到神魂失控灵智顿滞的是,在那樱唇的边上,还有一星小痣,惊艳如黛。
此白衣女子长得虽美,可是心狠,剑更凶。
焦邪这个老江湖还没有来得及废话,手下就让白衣女子杀得差不多了。
她长剑一挥,剑芒暴起盈尺,飞跃入众人之中,如同砍瓜杀菜一般,无论是人体肢躯,还是兵刃铁器,都让那裂空剑罡一剑两断。
焦邪亡命冲上,挥舞着精钢打造的‘夺命刀’,想克敌于阵前,可是刀还没有斩出,对方剑已及体。
白衣女子的森森剑气,早已经袭体而来,快如闪电。
焦邪封刀格挡数招,只觉得那白衣女子手中那细小的剑刃简直就雷神之锤,每当与之交击一下,整个人就如雷殛一般。卓越的功力,鬼魅的身法,闪电的剑速,无情的眼神,冷漠的心志,神秘的来历,这就是白衣女子表现出来的一切。
等大家发现这些,已经太迟太迟。
等焦邪喝令撤退的时候,想走的人已经没有了腿,有腿的人也不敢走,他们害怕。
他们没有理由不害怕面前这一个美丽又无情的神秘女子,她就像无情的罗刹女一般可怕,她的出现,代表着死亡,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白衣女子不管敌人是逃走还是投降,统统刺于剑下。
看到最后一个手下,也化作满天血雨,焦邪觉得这一次,自己的大限到了。
焦邪害怕之极,他奋力掷出夺命刀,转身飞逃,意图在死亡阴影中逃脱,可是一把利剑穿刺了他的身体,自后背而入,前胸透出。
他倒在地上,无力地捂着自己那个喷涌鲜血的伤口,竭力想堵住这一个可怕伤口。可是他越堵,鲜血却更是喷涌得厉害……焦邪倒在地上,暴凸着双眼,眼里的瞳孔开始慢慢扩大,就如焦邪眼前的黑晕一般,正一圈圈地扩大,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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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邪想挣扎,想呼喊救命。可是,他没有了气力。
魂魄,自他的齿隙里悄悄滑走……
焦邪死了,死得那个白衣女子的剑下,死不瞑目。
神秘的白衣女子却毫不在乎,收回有如泓水般清净无染的长剑,白衣飘飘,乘风而去。
徐子陵在黑暗中缓步走出,他看了看地上死得颇惨的焦邪,摇了摇头,大笑道:“像你一样自不量力的人,还真是少见!不过,正是有了你这样的傻瓜,才能反衬出别人的聪明,这样吧!如果你身上带了足够的银两,我就勉强帮你收尸,免得曝尸荒野;反之,如果你囊中羞涩,那就不好意思了。因为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很熟……”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个本来早已经去远的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在他背后十数丈处,手里正按着宝剑。
“聪明人,你带够银两了没有?”白衣女子冷哼,问。
“我一不问‘万岁古玉’是真是假,二不问‘杨公宝库’是不是在长安跃马桥下,三不打算拍某个傻妞的马屁。所以,我想我的生命,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徐子陵头也没抬,在尸堆中翻来翻去,满手血污,一点也不在乎满地的残肢断臂和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头,就像小孩子在河边捡鹅卵石一样轻松随意。
“你说什么?”白衣女子一听,声如冰霜,杀气如剑。
“连一句汉语你都听不懂,还敢跑来汉地挑拨离间,让群雄混战?天哪,难道傅老头教出来的徒弟,难道都是这么没脑子的吗?小朋友,地球是很危险,快回你的火星去吧!啊不对,快回你的高句丽去吧,这个地方可不是你这种很傻很天真又没有实力的小屁女子能来的!”
徐子陵的话让白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在她的眼中,这个可恶的家伙半点武功也不会,偏偏嚣张得要死。
她一辈子看过不少狂人,可是跟这家伙比起来,简直连屁也不算!
徐子陵却不理她,他将死尸里翻出来的铜钱和银子都放在一个布袋中。
虽然有的死尸肠穿肚烂,死得恶心,难以分辨到底哪一段才是腰身,哪一截是胸膛。有的尸体干脆就分开几部分,散落一地都是,不过徐子陵很有耐心地将每个人的钱袋都找出来,就算最干涸的钱袋,也让细心又眼尖的他找到了几个破旧的铜钱。
白衣女人杀人多了,可是从来也没有在尸堆里翻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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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没有想过,世间竟然有人,还会做这一种疯狂又恶心的举动。本来,她想一剑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伙,然后了事走人。
可是她很惊讶他怎会知道杨公宝库的所在,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能看出自己的来历。谁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句丽来的女杀手,更猜不出自己是三大宗师之一奕剑大师傅采林的首徒,可是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底细。
最可怕的是,他一口道破了自己的计划。
原来她准备利用万岁古玉,来吸引世间群雄的争夺,挑拨离间群雄的关系,让他们混战,让中原大乱。
这个计划刚刚开始,他怎么一眼就看破了呢?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是谁?他是什么人?何等来历,是哪个宗师的徒弟,又为何来这个地方?
白衣女子越想越不明白,他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奚落自己?
还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