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所在,距离秦弈停驻的小卫星大约还有七八光年的距离,只是上下茫茫,基本不可能准确定位,他还额外开辟了一个小位面,就更是难寻。
位面之中还有下属部众,甚至还建有宫殿,很是奢华。
罗睺坐在王座之上默默疗伤,看着有些冷清的宫殿,眼里都是恨意。
其实说冷清也不至于,下属倒也不算少,可惜没有强者。
在当年部众被流苏瑶光打得全军覆没之后,罗睺的新下属还没养起来。虽然他有强行提升他人修行的能力,也没法大规模使用,那可是要消耗自己能量的,哪能大批量制造太清?
时至今日也不过强行养了两个太清初期,其余基本是无相,从中选取六个最强的,和两个太清在一起强行凑了个“天龙八部众”,还想着有朝一日再度鼎盛,横扫万界来着。
理想是很美好,但此刻真的还只是个骨架子,想象中的大部队还只存在于宏图里呢。
而此刻罗睺自己带伤,一时半刻根本养不好。
有些事究其根源,也只能说时也命也。他又何尝不想先养起一支强盛的部众再去攻门呢?然而他也清楚流苏瑶光正在迅速复苏,到时候会有什么变故仍未可知。
此时那个世界内部一团乱,正是可以利用之时,而他自己有所突破,已是半步无上。思来想去还是趁着这种时候进击最是合适。
可实在没料到,对方的核心已经变成了那个叫秦弈的奇怪男人。这事情九婴和天隐子都没跟他说过,九婴是有意瞒了,天隐子是自己都不太清楚。
结果愕然发现,对方分明是拧成了一股绳,三界完全就是一个声音,流苏瑶光居然共侍一夫,连幽冥争端已久的冥河凤皇都一起,人皇妖王全是他老婆,天地人三界各族再无争议……原先想象中的“不可能和好”简直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这种无上桃花的黏合之力真是跌碎了眼球,这才多少年啊就变成这样了,谁想得到啊?这不是命是什么,早知如此还不如发展自己的部众,换个地方玩呢。
如今后悔也没用,这终究成为了他最虚弱、最可能陨落的时期。
从古至今,两次最虚弱的狼狈,都是因为流苏那伙人……罗睺眼神狰狞无比,可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浓郁了。
世间的魔意有很多种。
其中比较典型一种就是,我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你不给我,那就是你的错。
这种人不会觉得别人的守护和抵抗是正常,反而会憎恨,认为都是怪你多事。
罗睺这样从诸天万界恣意钓鱼取用的,已是惯性的此类心态。
从天机子差点放他进来那时候起,他就不停念叨流苏和瑶光,不仅仅是认为此界这两个守护者很值得重视,更重要的是仇恨。
他恨极了一直坏他好事的流苏和瑶光,让他全军覆没之后就更是恨意滔天了。
但他依然在笑。
罗睺很爱笑……他惯常觉得,笑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表情,无论是开心、得志,还是憎恨、威压,都可以通过笑来表现,而旁人还会觉得那是一种强者的气度。
幽冥被坑这一场,把最后那点气度都快打没了,他还是在笑。
“帝君,这是您要的星核……”一名罗睺部众战战兢兢地捧上一枚晶体:“我们……”
话音未落,一股魔气汹涌而来,把他脑袋都冲没了,只剩一个阳神愕然悬在外面,看着自己的无头躯体。
“这也叫星核?”罗睺笑道:“看看有你自己的指甲大么?”
部众极度委屈:“……近处适合的星核极少……而且这里的星系没有黄道白道,不存在计都罗睺之意,帝君想要的那种……我、我们再扩大范围寻找。”
罗睺笑道:“给你三天时间。”
笑得再和蔼,可谁也不会怀疑三天没弄到,会不会阳神炙烤,永世折磨。
部众欲言又止。
本来想说,遨游星系、炼化星核的能力又不是大白菜,无相做这种事非常之勉强,也不可能有效率。三天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