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舒要离京前三天,傅苒给学生放了假然后过来陪她。
海家发迹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来四姑娘是头个不走后门靠自己考进金陵女学的。所以傅苒如今在金陵城的名声很响亮。她如今的束脩费,已经涨到每年一千五了。
陈妈妈见到傅苒笑着说道:“先生,姑娘去了女学,晚些就会回来。”
苗老实已经带着来喜等人提前去了京城,如今就剩陈妈妈跟忠叔等人,所以家里有些冷清。
傅苒笑着道:“无妨,你去忙,我进屋歇会。”
接下来的两日清舒哪也没去,就在家里跟傅苒一起写字画画,或者听她弹琴吹笛。
清舒靠在傅苒怀中些伤感地说道:“老师,我舍不得你。”
“老师,要不你带着敬泽师弟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越想,清舒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老师,京城的先生水平更高。先生,你带了敬泽师弟去京城吧!”
傅苒也舍不得清舒,但她却不想去京城。她在金陵事业正好,且在这里还有几个至交好友平日可以走动。而去了京城不仅事业要从头开始,朋友也没一个。
轻轻地拍了下清舒的后背,傅苒说道:“等过两年你师弟大些,我就去京城看你。”
“好。”
陈妈妈在外说道:“姑娘,罗姑娘来了,说想见你。”
清舒有些讶异,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快请。”
傅苒看着罗静淑,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回房了。她不知道清舒为何会与罗静淑断交,但她知道这事一直梗在清舒心中不能释怀。
“静淑姐姐,你请坐。”
罗静淑坐下后,看向清舒问道:“我大伯母送了一个田庄跟一座山给你,这事是真的吗?”
清舒点头说道:“不是送是买。那庄子是我花了四千两银子从罗太太手里买的。”
荒山是不值钱的,所以四千两银子买个一百六十亩的田庄。清舒真没占便宜,甚至忠叔都觉得亏了。
罗静淑神色一顿。
清舒起身,从书架上取出早准备好的一副画递给罗静淑:“静淑姐姐,这是我自己画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幅画,画的是他们三人在谢家花园吃粽子摘花的场景。
捏着画轴,罗静淑问道:“这幅画你是什么时候画的?”
“去年画的。”
清舒突然的疏远是罗静淑心底的一根刺,这两年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惜,没人给她解惑。
罗静淑紧紧地捏着画轴,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疏远我吗?”
“对不起。”
罗静淑摇头说道:“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想知道原因。”
刚开始她很愤怒,可等冷静下来以后却觉得不对劲。她跟清舒认识半年多,知道她并不是冷情的人。突然的疏远,必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清舒摇摇头:“对不起。”
说什么?说罗永康害死了很多无辜的孩子,甚至还将她的一个好朋友也害了。
只要她将这事告诉罗静淑就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