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走竞赛的路,今年一年你要把整个高中数学拉通学完,三角变形、立体几何的建系法要掌握好,柯西均值等著名不等式要学会,求导要极其精熟,英语不能落下,其他学科保持优异,有把握吗?”
“有。”
“不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孔老师,我有把握。”
孔妍不清楚段敏敏的盘算,认定她是挑了钢丝绳,抽出笔筒里的笔写下一个地址:“你自学是一方面,这个周末开始你抽一天到我家来,我会帮你把学习进度提上去。”
段敏敏接过信笺纸,有感谢也有狐疑,她盯着孔妍看,思考要不要问个问题,怕问出来有看不起人的嫌疑。
不想孔妍明白了她的眼神:“八五年,我国第一次参加国际竞赛,我是参赛选手。”那年她才十三岁。
她了解奥数,只是没带过学生。
段敏敏初闻这个消息,说不震惊是假,看着孔妍呆了。
她个子不高,穿三寸高跟鞋是武装,谁不知道平底鞋舒服。所有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无人知晓的努力和坚持。
段敏敏能闻到孔妍保温杯里苦茶的气味。
她鼻音很重,脚边的纸篓里装了大半用过的卫生纸,应该是重感冒,即便如此她也不吃药,因为药物会使得她头脑不清醒,不利于上课,她借着茶水提神,是怕耽误授课吧。
她真的是个好老师,段敏敏如是的想,听见孔妍冰冷的说:“有空发呆,不如赶紧去看书,别当语言的巨人,行为的侏儒。”
段敏敏满头黑线,她的性格也是真的差劲儿。收起信笺纸,手悄悄伸进口袋,拿了颗糖放在桌角,然后背起书包离开了办公室。
苦茶太苦,吃颗糖嘴应该能甜点。
段敏敏揣着小心思回到教室,教室门开了她看见林锐已经在座位上。
因为她来的方向不对,林锐等她落座后问:“从办公室出来?”
“恩,和孔老大商量了奥数竞赛的事。”
“确定呢?游学呢?”说风就是雨,周末打电话才起的话头,周一还没早读就拍了板,她急惊风的性格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去,有空就去。”段敏敏没打算为了竞赛放弃看世界。
林锐无奈的笑:“你想把自己拆成几瓣。非得忙的昏天黑地的心里才踏实。”
段敏敏掏着作业:“你周末打飞的上课,我却在家逛街打发时间,咱俩的差距一日千里,我慌那是正常反应。”
林锐没有多言,算是支持她的决定,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她做事的准则,拦不住拦了她还急眼。表面上说不管公司的事情,私下的举动全是为了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