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吗?”短短一层发茬子,仔细看已经白了一半。段敏敏清晰的记得,孙恒上辈子死于五十八岁。
孙陶捏起了拳头,额角浮出一层白毛汗:“敏敏,你想说什么?”让他爸追求新生活给他找个后妈? 段敏敏注意着孙陶莫大的反应,她咬着牙关,把心底话和盘托出:“你现在有钱了,你们不用担忧经济,孙叔叔调回后勤,他的工作强度会降低,每年还能参加体检,
有自己的闲暇时间,将来你会上大学有自己的生活,而他也应该有他的生活。” 段敏敏不能对孙陶直接说,你爸还有十四年好活,我让他回来是为了让他多活几年,你不要用看老鸨的眼神看我,我没想给你爸找第二春,长辈的感情是他们自己的
事,我们当孩子的要以他们的健康为主。 可孙陶不是未卜先知,他不能领会段敏敏话里的中心思想,他会结合实际情况考虑段敏敏的话,他爸的工作很辛苦,他知道,特殊工种职业伤害大,稍有不慎甚至会
威胁生命,而常年不与人交道精神层面也会受到影响,现在的孙爸已经变得孤僻,如果调回后勤这些问题肯定能得到缓解。 但排开所有的好处,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孙爸正值壮年,是单位里的正式工,收入稳定,有住房,儿子成年即将毫无负担,这几年介绍人碍于孙爸的工作性质,七七
八八给说了几次亲皆无疾而终,如果真调动回来,孙陶的脸色猝变。 段敏敏在一边看着孙陶云谲波诡的脸色,知道调动肯定黄了,毕竟当初孙母为了追求真爱跑的太轰动,让孙家两父子被人笑的太狠,工作调动预示着家里有个女主人
的可能性,成为他们共同的心结,她不指望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未免孙陶自己把自己纠结进死胡同,段敏敏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我是担心孙叔叔的身体健康,你要是觉得他身子骨还硬朗,多撑几年没问题,其实呆在山里空气清
新还能延年益寿。” 孙陶脸上的隐晦来不及褪,被段敏敏戳心窝子,表情扭曲的分外好看,顿时有种锤死这丫头的想法。段敏敏摊手:“我说的是实话,你别不爱听,兄妹一场我不能只捡
着好听的说给你听。” 孙陶和段敏敏熟悉以来,她嘴里的刺都是对别人,第一次自己被她扎,他浑身不舒服,也知道自己自私了,为了杜绝亲爹找新媳妇,想把人困在工作中,于是抹掉额
头上的汗,舒了口气对段敏敏说:“你让我想想。”
段敏敏见门迎小哥回来了,招手让他送壶白开水过来,给孙陶倒了杯水:“慢慢想,不着急。”
工作调动年年有,她提早把事儿摊开说,无非是给孙陶考虑的时间。孙恒的病是大事,她一直放在心上,还有十四年急不在一时。
本来出来玩,图的是开心,段敏敏拖着充分郁卒的孙陶,去跟段爸段妈打了招呼,然后出门找乐子去了。
因为离晚饭时间近,不能走的太远,他俩决定去酒店旁边新落成的大型商场转转,能给人带来快乐最快速的方法是花钱。
他们到省会来玩,肯定要带点东西回去给亲朋好友分发,段敏敏将钱交给孙陶,希望他能正式开启花钱如流水的模式。 这也是她在工作中积累出来的经验,会花钱是一门学问,用对了地方它才是万能,曾经有个客户多家公司在争取他,用尽手段花样百出没有人把他啃下来,是孙陶在客户的老父亲祝寿的时候,亲自送了根金丝楠木的痒痒挠当贺礼,多么剑走偏锋的礼物,一举击中老父亲的内心深处,连客户儿子都没留意的事,他留意了,这笔生意当
然非他莫属。 段敏敏相信孙陶有花钱的天赋,不然不能选中如此乖僻的物件去庆贺别人的大寿,要知道琢磨人心充满凶险,如果老父亲是古代的皇上,妄揣圣意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