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一听,这不在说舅妈和舅舅嘛,不能偷听别人讲话是原则性问题,沈姣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她不想听,可要怎么走出去?现在出去,大姨和二姨不是更尴尬?
八岁,沈姣还不懂什么叫骑虎难下,只想着别让家里人不开心,所以硬着头皮没敢出声,可若是她知道,她即将听到什么话,打死她,她也不会在柜子里再呆一秒。
邝美云的不高兴隐在冷漠之下,平静的道:“指着他管?那是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主,还能指望他惦记咱们几个?他要但凡公平一点儿,哪怕在爸面前替咱们着想半句,咱们还至于走现在这一步吗?”
邝美月沉默半晌,低声道:“哥真的太过分了,连严华玲的弟弟都敢在翁伟立面前吆五喝六,翁伟立快要气死,问我咱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家里的一切都是儿子和儿媳妇的,女儿就只能从旁看着,我让他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邝美云冷笑道:“人家翁伟立说错了吗?都是邝家人,只见儿媳妇光宗耀祖,女婿各个靠边儿站,老三傻,非找个穷画画的,咱们管不着,但你我不行,我家老林和你家翁伟立都不行,凭什么女儿不如儿子,凭什么女婿不如儿媳妇?我们两家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
在听到这句以前,沈姣还在纠结出不出去的事儿,直到听见‘老三傻,非要找个穷画画’的,这是在说她爸妈,完了,彻底别想出去了,不是她没办法面对大姨二姨,她是怕大姨二姨以后没办法见她,哪怕她不会跟邝美星和沈汉农说。
她虽然年纪小,但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心里还是清楚。
想着家里其乐融融,兄友弟恭的画面,沈姣窝在柜子里,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只盼着大姨和二姨抱怨完赶紧走,她也要躲开这个是非地,结果……
邝美月压低声音道:“姐,要不我们只动严华玲吧?”
邝美云沉声说:“你就是傻,爸是偏心严华玲吗?他就是偏心儿子!老婆死了还有下一个,你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比严华玲手段更多吗?”
邝美月:“我知道…我在想闯闯……”
邝美云:“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你以为我就心狠手辣无动于衷?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侄子,就算邝乾明和严华玲有错,闯闯也没错,但你想没想过,留下闯闯等于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