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在老子门口瞎嚷嚷。”韩树终于把那根烟点着,吐出条灰色的烟龙,“你们别出来,我看看咋回事。”
也不等天阳他们答应,渡鸦队长已经两手插着裤兜,吊儿郞当地揭开帐幕,走了出去。
营帐外面,不知谁把车灯正对着帐篷,照得韩树张不开眼“干你娘的,把灯给老子关了,再用灯照着我,信不信老子打爆你们的卵蛋。”
灯光里,有人冷笑了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韩蛮子。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么一个头头,带出那样的队员也不出奇。”
这人说归说,倒还是让人把灯给关了。车灯熄灭后,一个中年人站在辆车型战车旁边,暗紫色的长衣上有风暴军团的标志,双手负后,头发油亮。特别是下巴,刮得很干净,不像韩树,胡茬没有修剪,看上去简直比流浪汉好不了多少。
韩树眯了眯眼“谢洪?你不在自家营地呆着,跑来我们这干什么?”
“干什么?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的手下。”名叫谢洪的男子一脸高傲,嘴角上勾,挂着抹冷笑。
“天阳?”韩树捉了捉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怎么,那小子也睡了你们谢家哪个男人的老婆?”
谢洪的高傲和冷然顿时荡然无存,那两只手也在背后藏不住了,指着韩树怒吼“放你娘的狗屁!姓韩的,当年你睡的那个女人,我谢洪还没娶她过门,她算不得谢某的妻室!”
韩树捧腹大笑“姓谢的,老子又没有指名道姓,你这么着急抢着认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谢洪脸色又变,眼角处,自己带来的几名私兵绷紧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看到这,谢洪脸上更挂不住。
“我不跟你废话,马上把那个叫天阳的小子交出来,我现在就走!”谢洪摊开了手掌大喝起来。
韩树用一根尾指挖着耳朵“笑话,你当自己是谁啊?凭什么我夜行者的人,要交给你们风暴。再说了,你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想要人。谢洪,你他妈当老子死的吗?”
谢洪咬牙节齿地叫了起来“你那个混蛋手下,以下犯上。非但顶撞上级,还出手伤人!你说,这几条罪状,够不够理由要人!”
韩树耸了耸肩“所以被打的那个,是你们谢家的人?”
谢洪哼了声,侧转身体“这不用你管!”
韩树嘿嘿干笑“我来猜猜,你们谢家好像就只有个叫谢淼的小子在夜行者里,这么说他跟天阳一块掉下去了?”
“天阳那家伙,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不会顺便顶撞上级的。除非,那个上级很混蛋,而且指挥艺术跟狗屎一样垃圾,天阳忍无可忍,才会出言顶撞吧。”
“至于打人嘛,年轻人打个架算个屁。有本事就叫你家那个小子,自己过来找回场子。打输了回家找大人出面,跟软蛋似的还是趁早滚出我们夜行者吧。”
谢洪给气得七孔冒烟,火冒三丈,他指着韩树吼道“我侄子指挥得再差,那他也是临时指挥,比你那手下大了一级!那叫天阳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出言顶撞。更别说殴打上级指挥官,简直目无法纪,罪大恶极!我就问你一句,韩树,交不交人!”
“交个屁!”韩树摘下香烟,扔到地上踩两踩“想要来我营帐拿人,至少得让凌风过来才行。你谢洪算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去军部告我们去。”
“我告诉你,今天人我是不会交了,你赶紧给我滚。再在这嚷嚷,老子上你家再睡你几个女人去,你信不信。”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谢洪恨不得马上把家族的卫兵给调过来,把这个姓韩的捉起来。可惜,哪怕是在堡垒里,他也没权这么做,何况现在在战场上。
韩树猜得没错,谢洪是替自己侄子谢淼出头来了。
一个钟头前,谢淼回到营地便找上了他,一番哭诉下来,谢洪气得真跺脚。
毕竟让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小子,在众人面前拆辱了自己侄子,致使谢家颜面尽失。
谢洪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来夜行者营地拿人。本想着以自己谢家的威势,要个人还不简单,不料碰上了韩树。
这姓韩的蛮不讲理,腹黑嘴毒,自己年轻时就领教过他的厉害。结果今天,又给他损得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
“好好好,韩树。咱们走着瞧,我这就去指挥部讨个说法去!”谢洪思索再三,知道今天是要不到人了,再呆下去,脸丢得更大,干脆留下句狠话,钻上了汽车。
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却灰溜溜地走了。人在车上,谢洪越想越来气。
指挥部肯定是不能去,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侄子这层关系。谢洪还挺赞同韩树刚才的看法,他那侄子的指挥手法真是不提也罢。
而且当时有好些人在场,去指挥部的话,只会自讨没趣。现在还要担心,指挥部会不会就侄子放弃前锋队一事,要找他问责。
所以谢洪知道,至少,在这场联合行动里,是别想找那个叫天阳的小子麻烦了。
只好错过今日,看以后有机会,再跟他好好算算帐。
谢家的颜面,不能让他无端折辱!
另一边,韩树回到营帐里,天阳已经走上前来。
刚才外面,韩树和谢洪的声音那么大,营帐又没有隔音功能,少年每一句都听在耳中。
“队长,你那样说没事吗?”天阳担心会因为自己的事拖累了韩树,毕竟谢家多少也算是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