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我国东北以后,日本军部就公开声言:“非研究一种或多种为人力所无法抗拒的秘密杀人武器不可。”1942年,日本首相东条在帝国议会预算委员会答辩时声称:“目前正在进行新武器的研制工作。”同年7月25日,日本“大本营记者视察团”来伪“满洲国”视察,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助理浅冈向记者团透露:“很早以前已经开始了研制新武器的工作”,并给记者团放映了这个绝密“新武器”的纪录影片(为此关东军司令部给予泄密者以严重警告处分)。这种“新武器”是什么东西?日本记者是不会公之于众的。其实,在日本也只有少数军事要员知道内幕。
1940年,在我国东北哈尔滨以南20公里的平房车站附近,日本关东军建立了一个奇怪的部队,划出了方圆六平方公里的军事禁区,名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总部”,后改为“731”部队。在北京东单、南京中山路和广州、济南等地都没有名为“防疫给水部”的部队,各有翻号。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新加坡也建立起同样的部队。难道这些部队真正是为供给日军吃水需要而建立的吗?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许多地方曾经发生瘟疫蔓延的惨祸。在正面战场有浙江的宁波、衢州、金华、温州,湖南的常德一带,都发生过鼠疫、伤寒:在敌后战场,包括晋绥、晋察冀、晋冀鲁豫等许多抗日根据地,曾流行鼠疫、伤寒、炭疽热等多种瘟疫。染病身亡者不计其数;在广大东北地区,包括哈尔滨的平房地区和吉林农安、孟家屯也都有过鼠疫等疫病灾祸,甚至抗战胜利以后,还有鼠疫蔓延。难道这是自然发生的吗?完全不是。凡是受害地区的我国同胞,都知道这是侵华日军进行细菌战造成的灾祸,尽管当时日伪当局采取保密措施和欺骗宣传,但都无法隐瞒日军进行细菌战的罪恶事实真相。
世界上最早揭露日军细菌战罪行的是中国各地的抗日报刊,揭露了许多日军发动细菌战的罪行。现摘录几段原始的报道:
1940年11月9日《晋察冀日报》报道:“敌人在盂县(山西省)普遍撒放病菌,故所有灾区患病现象极为严重,如八区之榆林、南北河,四区之上下石塘,病在炕者竟达人口总数的95%以上。”
1941年12月25日《晋察冀日报》刊载特派记者戴烨《人间地狱》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记述:“在孟县城,敌人收集老鼠、蝗虫,在上社,敌人收集蝇子,在椿树底,敌人收集蚊子,并规定1毛钱找20个,起初人们还惶惑不知作何用处,一直到疾病到处流行,人们才从汉奸嘴里晓得,敌人收集了蚊子、蝇子、老鼠、蝗虫,是用以传染疟疾病、伤寒、霍乱、鼠疫等疾病的,因此在‘治安区’(即“集家并村”地区)疾病流行得非常厉害,几乎每村病人均在90%以上,而在盂口村里,竟没有一个健康的人。在五台(县)东峪口一天即死去10余人,一月死掉五六十人,盂口同样亦死掉五六十人,毒菌使人们成群的死亡。这样残忍的杀戳方法是旷古绝今的,日本法西斯刽子手的残忍,已经超过了任何最野蛮的野兽!”
1942年2月28日《晋察冀日报》报道:“最近敌寇‘扫荡’定县时,曾大批放出老鼠。当敌被我痛击溃窜后,各村的道旁沟渠中,即发现有许多大老鼠满地乱爬,尾巴拖地,似有病状。死鼠则身上有红色斑点,此系敌寇所放毒鼠,企图造成鼠疫,毒害我军民无疑。……敌寇遂在其占领区按户要鼠,或出钱收买,但民众多予拒绝”。
1942年3月7日《晋察冀日报》刊载冀中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告全世界人士书》,控诉日寇乘“扫荡”之机散放毒菌。该文称:“敌寇于1942年2月14日配合军事‘扫荡’,沿平汉路定县一带散放大批经过注射鼠疫细菌的病鼠,企图造成鼠疫流行的大惨祸”。
1942年6月16日《晋察冀日报》刊载亦容同志《粉碎鬼子的“毒菌战”》一文揭露:敌人“散放病菌多是在‘扫荡’当中,派出汉奸间谍带着制成病菌的毒药,丢到咱们吃水的井里;赤痢菌多是放到人家住的房子里;鼠疫或是鼠伤寒的病菌,是把注射过这种病菌的老鼠,丢到村子里”。
这些报道是真实可靠的,因为笔者的家乡也曾惨遭此祸,至今记忆犹新,我全家好几口人都死在敌人的细菌战中。那是1941年秋的事情,日本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冈村宁茨,亲自指挥七万大军“扫荡”晋察冀边区,“扫荡”过后,我的家乡河北省完县北神南村突然瘟疫成灾。全村男女老幼大部分染病,仅一个月内即死亡100多人。由于农村卫生医疗条件极差,不知是什么瘟疫流行。我们家三代9口人,有8人染病在床,4人死亡,直到日军撤退后,大家才知道是日军散放了鼠疫老鼠。
日本细菌部队在华北抗日根据地进行细菌战的真实情况,在战后,有一位曾在平房原731细菌部队工作过的队员向日本记者说,使用细菌炸弹的爆炸实验,曾在“北京和华北地区的战斗中进行实地试验”。这就是说,日军不仅派人在根据地人工散布细菌,也派飞机投掷过细菌炸弹。
浙江宁波等地瘟疫流行,就是日军利用飞机,大炮等手段散布的细菌造成的。1940年6、7月间,日本航空队在宁波上空投下了大量带有鼠疫的跳蚤。当地农村鼠疫流行期达34天,居民死亡惨重。日军在正面战场进行细菌战的罪行,中国报刊进行了大量的报道。有一位曾担任前上海《密勒氏评论报》的美国记者约翰?威廉?鲍威尔,他曾经目睹了这次日军在宁波的细菌战。他说:“我碰巧这时在宁波。日本军队在当地进行细菌战,使得许多中国农民像不起眼的小虫子一样被杀掉。”战后才知道,日军在宁波的细菌战,是日本医学博士、细菌专家、731部队长石井四郎中将亲自指挥进行的,本文前面所说的那个绝密纪录影片,就是这次实地细菌战中拍摄的。
1949年12月26日,日本军医中校西在哈巴罗夫斯克远东军事法庭上所作的证词,也谈到这次细菌战。请看《公审文件》中的一段话:
问,你谈谈所知道的关于731部队使用细菌武器的情况。
答:我听说1940年对中国使用了细菌武器。1940年8月或9月,我在北京的防疫给水部总部的时候,听说在中国中部的宁波附近使用了细菌武器。
问,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听谁说的?
答:我在北京防疫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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