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下,西凉叛军在大使鼓噪重柔之术后,终于开始再一次的大举进攻长安,而孟建意气风发,扬言要在三个时辰内拿下长安城。
在羌族的带头下,西凉叛军的大部兵将开始向着长安城发起了一次全力的冲锋,无论是羌兵还会凉州的叛军,各个士卒都是热血沸腾,恍如摆在眼前的长安城已经不再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城池,而是一个被掀去了扒光衣服的美女,任凭他们恣意的凌辱践踏。
先是在叛军后方,整装待发的五十辆投石车当先进行了一轮远程的轰击,投石车集中火力,对长安城西门实施狂轰滥炸。
一番远程的打击结束之后,叛军开始向长安城发起了全面的强攻。数百架云梯,数十辆的井阑,十余座由人护持的冲车,阎行这一次把老底都拿出来了,从轻型到重型的诸般攻城器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使不出来的,除了机关枪这样的热兵器,但凡是这个时代存在的,统统都被阎行调上了前线。
守城的长安城军士,冒着敌方猛烈的投石,在城头严阵以待,奋勇狙击,弓弩手在马云禄的统一调遣下放箭不休,拼力的压制着城头的叛军的攻势。
姜叙、梁宽、姜隐、尹奉、王灵、游楚、苏则等叛将,纵马往来奔驰于沿城的一线,指挥着他们各自统管的辖营,一波接一波的对着长安城进行冲击。
如此的攻势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的功夫里,叛军竭尽全力,攻击从始至终就没有一刻停止过。
一个时辰的强攻之下,长安城已是满目疮痍,最惨烈的西门一线,城门甚至也被叛军的冲车火攻队伍烧毁了一大块,高柔等人不得不调遣精锐壮卒。持着巨木去定住坏门。
当然,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叛军也付出了五千余人的死伤,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于长安的城墙之下,流淌出的鲜血,甚至将护城河水都染成了鲜红,炫眼夺目,令人心寒。
即使叛军的伤亡如此壮大,阎行和孟建,却并没有下达暂时收兵的命令。
尽管凉州军和羌胡的伤亡不小。但长安城的守军在己方的打击下,死伤也极惨重,长安城此刻已经如同风中残烛,只消再加一口气,就可消亡殆尽。如今这种情况,如何能够撤兵?
事实上,情况也确实如阎行和孟建所想的一样,长安城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守城的士卒死伤惨重。助城的百姓不是受伤,就是精疲力竭,长安城岌岌可危。
很多助守的十三四岁的孩子蹲在死去的亲人身边,呜呜的放声哭泣。
蔡琰站在城下。看着那一幅幅被摆在城角边的尸体,心中的痛苦无以用言语表达。
长安的民众,为了助守城池,为了巩固自己的家园。一个个的倒在了叛军和羌胡的兵刃之下,城内秩序已然不齐,妇孺的悲鸣。老者的伤泣,孩子的哭嚎,犹如一支支利箭一样扎在了她满是疮痍的内心。
而城池之外,叛军的攻势依旧不曾停歇。
“唰!”
一支流矢射在了守城的一位六旬老者的额头上,鲜血四溢,但见老者的身形晃了一晃,接着身子一栽歪,便向着城下倒了下去,红霞弥漫在空中,不由得使人心碎。
“天杀的叛军,跟他们拼了!”将士们见此情形,都不顾扯动身上的伤痛,仰天怒吼。
蔡琰的眼眶中,再度湿润了。
大势已然倾颓,难道长安城真要走上洛阳的老路,再也救无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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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