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我默不做声的望着对面的小小姐。克劳斯没有和她在一起,这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仿佛注意到我责难的视线,小小姐不安的垂下头,看着桌上的茶杯,爱莉莎则坐在我们两人之间,气氛相当的鬼异和尴尬。优也早早的为我们摆好茶点之后,就退了出去。
“凖,我……”
小小姐终于抬起头,她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大大的眼睛中含着泪花,当然,我很熟悉她。虽然身负着异种,但是她并非一个坏孩子。能够做一派之主,而且还如此坚持自己信仰的,恐怕也只有小小姐一个人了。她不喜欢争斗,也不喜欢流血,所以总是努力的促成三派间的和平。但是这一次的事件,不管怎么样都不太象她所能做出来的事,所以我也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我很抱歉……”
小声的动着嘴唇,只是说出这句话,仿佛小小姐就已经要哭出来了。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就会把她抱到怀里,轻声的安慰她。但是现在却不行,我有义务听她坦白完事情的经过,而自己说出来,这对小小姐而言也是一派之主所必须承担的责任。
“如果你们觉得不妥,请允许我暂时回避。”
爱莉莎仿佛再也受不住这凝重的气氛,她站起身向小小姐微行一礼,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家伙……又在闹什么别扭啊。
“那一天……在会议结束,凖你们得到了萤小姐被兄弟会成员带走的消息后,我们也开始了调查。”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小姐开始向我讲述了起来。
“但是兄弟会否认他们所做的事,并且向我报告……萤小姐体内拥有神圣的异种,必须杀死她不可。当然,我否决了这个意见……”
说到这里,小小姐双手伸到桌上,开始把弄起茶杯,流露出了些许不安和疑惑。
“但是,对于三派来讲……神圣种是绝对不可以任意放流的,凖你以前也说过,如果有神圣种的话,务必要将她留住。因为对于我们来讲,这是非常珍贵的力量。所以,在那之后,我就联络了优……但是那时候,凖你们踏上了前往西伯利亚的火车,所以来不及通知你们。”
“那些家伙,究竟是些什么人?”
我冷冷的问道,那些修女和天使种的异者,怎么看也都象是法王厅派出来的走狗。
“根据优的调查,我们只得知他们的成员异常杂乱,无论是哪个派别的成员都有。这是件很奇怪的事,但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详细调查,因为他们准备对萤小姐进行‘受胎’。”小小姐神情一黯,大概是想起了从前那使人痛苦的往事吧,所谓“受胎”,就是指在异种尚未完全准备好觉醒时,强制加快其进度,并被迫其最终觉醒的方式。因为当事人体内的异种尚在沉睡,甚至不一定会在寄主体内觉醒力量。但是利用“受胎”就可以被迫其睁开眼睛,在寄主的身体中觉醒。这就好像有人在熟睡不醒的人耳边大喊,硬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一样。当然,这样做也有弊端,小小姐,优都是其受害者。优因为强制受胎而导致精神崩溃常达两三年之久,小小姐更是再也无法自己走路,每当想起这些,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愤怒。
但是现在萤也“受胎”了,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症状呢?至少从她的动作来看,身体上面并没有受到永久性的损害,那么也许就是精神方面的损伤?我的脑中这时所浮现的,是她在掉落地面后,迷茫的眼神和举起落下长剑那规则又规律,却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
“事实上,虽然凖你们赶到了那里,但是‘受胎’仪式却已经基本上结束,当然萤小姐可能自己没有发觉,身体中正有一股力量拼命寻找着释放空间。因为已经觉醒的异种是无法再度压制的,所以我让优完成了那些人开始的工作———她从仪式台上拔出了幽兰黛尔,并且……”
说道这里,小小姐又低下头去,也许她并不知道优会直接将那把剑插入我的身体,虽然很清楚这种攻击无法制我死亡,不过一般人也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法吧,也只有那家伙干的出来。在心中又狠狠的咒骂了优之后,意识回到了这里。小小姐似乎有点口渴,拿起茶杯喝了些茶,接着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