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凖,你没事吧?”
爱莉莎的声音将我从睡眠中唤醒,睁开眼睛时,她那血红的双瞳正在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
“散发了很强大的杀气哦,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
我摇摇头,坐起身来活动了下全身酸痛的肌肉。长时间靠在沙发上睡觉,即便是我也会感觉到难受。窗外的飘雪依然还在继续,雪花不时的飘打在玻璃上,接着迅速向后掠去。置身于这温暖的车厢之内,享受着洁白但不刺眼的亮光,很容易让人产生踏在两个世界边缘的错觉。火车那有节奏的行动声不大小的传来,反而更加衬托了车厢内的寂静。现在正是夜晚,万物入眠的时刻,更何况是在这装饰豪华的vip包厢里,实在不太容易让人提起什么干劲。爱莉莎抱着枕头在沙发上跌来滚去,不时的对车厢地板上那俄罗斯风格的手织地毯表示一下自己的兴趣。优则没有陪同我们一起前来,而是依然躲藏在那个神社中。这也不能怪她,恢复已经消耗殆尽的妖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我们所用魔法的特性不同,东方的道术,法术讲究源源不断。它们的魔法系统仿佛电气输入网络,从开头联到结尾形成完整的圆,这样一旦魔法启动成功,就可以连绵不断的循环使用。但是如果其中某一个借口被破坏,那么力量就无法再循环,反而会迅速从缺口处流失。而西方的魔法系统则象是手枪,魔力消耗一分是一分,所以虽然没有办法象优那样进行长时间的利用,不过反过来威力则相当强劲。
“不过这还真是相当麻烦,西伯利亚可有1200多万平方公里,在这种地方,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萤啊。”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又拿出地图对比起来。
我们的目的地是东西伯利亚的伊尔库茨克。那是个开放性的都市,并且是避暑胜地。如果能有什么地方出现外国人的面孔而不会引起怀疑的话,应该就是那里才对。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没有上报兄弟会,也没有联系小小姐。正如霍尔丝所说,我现在不能相信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许小小姐是值得信赖的,但是以她的个性,我不希望她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更何况一旦暴露,也许会有家伙借此弹劾她,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轰!”
火车的车身微微震动了一下,我可以感觉到铁轨与车轮间开始剧烈的摩擦,车厢的隔音墙挡住了这些刺耳的声音。但是爱莉莎还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来有时候听力超常也并不是件好事。在微微的惯力作用后,火车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悬挂在墙壁上的老式钟表,1点15分,这本不是一个该停下的时间。何况这里也没有车站。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双腿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走路的感觉。跺了跺脚确保平衡之后,我走到车厢口,前方过两个车厢,可以看到列车长的房间。爱莉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她也坐直了身体,同时警戒起四方。在这种时候,小心点总是好的。
当我来到列车长市的时候,那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正大声咳嗽着喝那烈性的伏尔加酒,我甚至怀疑这家伙究竟能不能管理好一辆列车。他的英语说的相当差,浓重的口音夹杂起来好像让人在听火星语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这边优和萤都不在,根本无法理解俄罗斯语。事实上,一直到坐上这列列车开始,我就已经烦透用手势和半听不懂的英语点菜和与那些列车员们沟通了。也许我应该等优的妖力恢复以后再来,至少不会有这种语言上的麻烦。和爱莉莎这样的异种之间的沟通是令人愉快的,我们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的意思直接而彻底的传达给对方,通过思想而不是语言来交流。这和语种没有关系,因为对我们来讲,只要掌握本质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