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守着好些个身着黑衣的打手,有几个悄悄转过头去瞄屋里的情况,他们几乎都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腮帮子上仿佛就开始隐隐作疼。
原因无他,王大石打得太狠了。
王大石的右手戴着一只镶嵌了铁片的手套,硕大的巴掌毫不客气地就往严堃脸上抽去,巴掌抽过之后留下的是一道道血印子。铁片划开的伤口下,血珠子渗了出来,在严堃的下巴尖上缓缓凝聚并滴落。
“我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渠道,那可是最新型的致幻药宾卡啊。朱先生冒险将样品和配方单子送去你的店里,你的人就这样给我弄丢了?”王大石一边骂着,又是几耳刮子扇了过去。
这个中年男人年过五旬,但保养得好,头上的白发和额前的皱纹几乎都不怎么显,不过他慈祥平和的面容下藏着的却是一颗狠厉的心,不然如何能在这边陲小镇发家致富呢。
严堃的半边脸都染红了,鼻血也淌了下来。
身材肥壮的朱春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切目光中毫无波动。
严堃说道:“我已经叫人去找了,一定会找到偷我们东西的混蛋。”
王大石又扇了他一个耳光,这才消了些气,摘下手套说道:“这可是几十万布里的大单子,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那东西,我就把你和你弟弟丢到沙漠里去喂狼。”
听到要被惩罚的人还包括自己的弟弟,严堃抬起头望着王大石。
“听明白我的话吗?”王大石瞪了他一眼。
严堃按捺着心里的情绪,点了点头。
“你们这帮不中用的东西!”王大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剩下的只能等严堃去找东西。他带着手下骂骂咧咧地离开办公室,只留下朱春和严堃在里面。
“抓紧点,别他娘的再连累到我。”朱春语气不善地朝严堃说道。
他昨晚交货之后如果顺利的话,现在已经带着钱在回自己地盘的路上,哪还用搁这干等着,所以对严堃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严堃是王大石的手下,他经营的酒吧是王大石的,弟弟严禄打理的药品加工厂也是王大石的。兄弟俩除了帮王大石做事之外,自己私底下还悄悄在干一笔更大的买卖。
王大石从朱春那购买了新型致幻药宾卡的配方,原本准备在酒吧里试用样品,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就会在药品加工厂投入生产。
小镇的酒吧是这里最大的致幻药销售地,许多年轻人在酒吧里纵情声色的同时,还喜欢服用这种药品。这些致幻药能麻痹人体的神经,让大脑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是许多人追捧的“极乐世界”。
致幻药在麻痹神经的同时还会伤害神经,这种损伤属于不可逆的,过度服药之后对身体的副作用极大,严重起来会导致人体失去任何感觉。
失去所有的感觉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酸甜苦辣咸、热冷疼涨痛等等都是人体对外界的感知,没有了这些,不仅仅是影响到生活这么简单。比如说人在喝水的时候,如果水温过高则会烫伤唇舌以及喉咙,失去了感觉,人就无法感知这些,这样一来,许许多多的行为都在不知不觉中伤害身体,直至致人死亡。
粟原是警局的刑侦队队长,他一直在调查酒吧销售致幻药的事情,可惜上峰多番阻挠,导致他的行动经常无果。
朱春跟着王大石走了,严堃瞥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接着拉过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里面。
他把烟灰缸丢进垃圾篓里,没去理会脸上的伤,而是掏出手机开始吩咐小弟们去找被偷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