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急了一阵,这会儿缓了口气,出声说:“我昨晚知道就想给你打电话,楚晋行心细,叫我别打了,免得你睡不好觉,他说不怪你,公司不会给你处罚。”
闵姜西闻言,莫名的心口一阵泛堵,再次垂下视线。
丁恪道:“楚晋行也没跟我说具体原因,你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
闵姜西没抬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情,唇瓣一动,声音如常道:“有些人该打。”她不愿明说,定是有难以启齿的理由,丁恪道:“我知道你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外面很多在传你因为当了秦家和荣家的家教,仗势欺人,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有一点你要承认,树大招风,你现在的身份很特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看,一些巴结的,奉承的,讨好的,一些嫉妒的,讨厌的,甚至是想从你这儿下手打秦荣两家主意的,你未必马上分得清谁好谁坏,也许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你更因该谨慎小心,说句明哲保身都不为过。大人物斗法,小人物遭殃,我们就是普通人,有几斤
几两自己清楚,折腾不起。”
丁恪跟闵姜西说话向来直白,闵姜西点头应声:“我知道。”
丁恪道:“我就怕你温水煮青蛙,以为自己知道,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闵姜西抬起头,丁恪盯着她说:“秦佔今天来过了?”
“嗯。”
“你事先知不知道他要过来?”
“不知道。”
丁恪从鼻子里叹了口气,一脸正色的说:“秦佔一大清早比我来的还快,你就没想过他图的什么?”
闵姜西眸子微瞪,赶忙道:“你别想歪了,他是来帮我说话,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丁恪跟个老父亲似的,紧追着问:“那是什么原因?”在何曼怡面前,闵姜西不肯说,但在丁恪面前,闵姜西如实道:“女人跟女人打架还能因为什么,喜欢秦佔的人把我当假想敌,明里暗里找过我好几回,我说我跟秦佔是清
清白白的,她死活不信,所以这一架早晚都要打。”
丁恪眼中有担忧也有狐疑,“秦佔对你一点儿其他意思都没有?”
闵姜西道:“要我举手发誓吗?他不仅对我没意思,还生怕我对他有想法,我刚去他们家的时候,他就警告过我,别有非分之想。”
丁恪闻言,似是舒了口气,“是这样就最好。”
闵姜西劝道:“你不用担心,他是太要面子,不愿意我给他背黑锅,所以才来公司替我说话,我去秦家这么久,我俩说过的话还不如我跟你半天说的。”
丁恪先是点头,紧接着反应过来,微微蹙眉道:“你也别得意,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是吧?”
闵姜西瞬间垂下头,乖乖道:“没得意。”
丁恪道:“这次的事件公司不会做开除和降级处理,但要扣你半年的奖金,以示警戒。”
闵姜西点头,“谢谢楚先生高抬贵手,谢谢大老板顾念校友情。”
丁恪道:“这个决定是我做的,楚晋行倒是没说处罚,还说外界的施压不用管,他会处理。”闵姜西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不解,丁恪道:“你不了解楚晋行,他跟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年少时的家庭环境远不如我们,他能走到今天吃过很多苦,也受过很多委屈,所以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弱小,既然他说不怪你,就是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你心里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