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就因为这个消息,整个聚宝楼里的所有货物价格都上扬了半成,聚宝楼的报价随着日益的完善,已经越来越成熟,所以现如今的起伏并不是很大,可是如今这一次上扬,实在是因为巨大利好消息的影响。
南洋牢牢的控制在楚国之手,这就意味着货物的原料价格将会更低,按理说价格越低,货物的价格也该下跌才是,其实道理却不是这样的,原料下跌,货物暂时却是保持不变,商贾从中赚取的利润便多了不少,在这种利好消息的带动下,商业的活动更加活跃,有余钱的商贾加大了投入,就算没有余钱的,也都向钱庄告贷扩大生意的规模。
再加上佛朗机人被赶出了南洋,汉商再无竞争,这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这消息对商贾们来说是绝好的消息,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却并非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各衙门的官员来说,总是觉得有些荒唐,当年大家以柳乘风欺压藩国的借口把柳乘风赶了出去,谁知道这倒是让柳乘风腾出了手来收拾各藩国,不过眼下大家虽然对柳乘风心怀不满,却也是鞭长莫及,更不必说,这朝廷里已经酿起了一起风暴,此时此刻,大家的注意力还是不得不关注到朝局上头。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西厂近来威势越来越高,引起了内阁的不满,刘健是什么人?他在弘治朝的时候一言九鼎惯了,现在突然太监的掣肘,自然决定反击。
恰好,一桩大事的发生让刘健抓住了机会,刘瑾渐渐当权之后,随即便推举了自己的兄长为游击将军,内阁这边原本不同意,可是刘瑾再三鼓动皇上,最后朱厚照亲自发了话,这件事才算定了下来。
而这位刘公公的兄长不太怎么样,他赴任的地点是辽东,原本刘瑾的心思是希望他在辽东呆个几年,再想办法弄出点功绩,随即再调回京师。这些年,辽东承平连蟊贼都不见几个,所以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可是问题出现了。
此时的大草原上,和承平日久的大明不同,漠南诸部拥戴李若凡击垮了瓦刺,而这野心勃勃的女人竟是并不满足现在的处境,就在年初的时候,对鞑靼人发起了进攻,一时之间,双方杀得不亦乐乎,而大明则采取了漠视的态度,显然不愿搀和这场战争中去。
到了四月,形势开始恶化,漠南诸部一举击败了数万鞑靼精锐,随即势如破竹,一直杀入了鞑靼人的腹地,战场从大同一线,一直到了辽东一带。
刘瑾的兄长早想立功,而鞑靼人眼看孤掌难鸣,竟是给这位镇守在边镇的将军许下了贿赂,请明军出马,于是这位脑子昏了头的家伙竟真的带兵前去助战。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鞑靼大败,一股明军亦是丢盔弃甲,更重要的是,原本一直奉行中立的大明也压力倍增,漠南诸部已经送来了措辞严厉的国书,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件事实在让朝廷目瞪口呆,他们原来只知道这位刘将军蠢,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愚蠢到这个地步,一个将军居然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擅自出战,这个人当真不怕死吗?
而内阁也敏锐地感觉到,机会要来了……第一章送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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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决战对策
天赐良机!更快速!
不过内阁没有轻动,刘健毕竟是历经宦海之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刘瑾这样的奴婢能有今日,并非因为此人有什么功劳,亦或是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提供刘瑾不过是皇上的一枚棋子,而这枚棋子,是皇上唯一制衡大臣的工具。
而在刘瑾背后,是一群当年东宫的宦官,这些人也都深受皇上信任,朱厚照对他们信任有加,他们与刘瑾同气连枝,是因为共同的利益,推出较为精明的刘瑾,增加自己的权势。
所以想要掰倒刘瑾,单单弹劾是不成的,当今不是先帝,越是弹劾,反而会得到皇上的袒护。
刘健在听闻辽东的消息之后,又怒又是好笑,好笑的是世上居然有这么个蠢人,怒的是一个游击将军,居然直接破坏了眼下大明的均势,漠南蒙古诸部如今声势浩大,随时可召集数十万游骑,若是这一次给了他们口实,令他们有了叩关而击的机会,大明现在虽然已经开始注重武备,新军的规模也到达了十万,再加上数十万边军,实力雄厚,可是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与这新的草原霸主对敌,实为不智。
刘健立即将几个重要的心腹请到了自己府上,开始谋划应对的事宜,在他们看来,眼下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刘瑾。刘瑾此人越来越嚣张,在内宫之中与萧敬的权斗已经夺取了萧敬的许多权利。在外朝,仗着皇上这块招牌。几次受命廷杖大臣,也让满朝文武闻虎色变。
更重要的是。有一些不知羞耻的大臣似乎也看出了刘瑾和他背后的权势,竟是不知羞耻拜入他的门下,这样的人自然极少,可是也不是没有,刘健认为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在刘健的书房里,书房的门窗已经禁闭。(拼音).!更快速!空间其实并不大,不过为了机密起见,刘健只能如此将就,现在西厂无孔不入。比之东厂、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刘健性子本就谨慎,这一次又是极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刘健坐在书房里沉默了片刻,目光分别落在了李东阳、刘大夏、马文升三人身上,谢迁要在内阁当值,所以暂时来不了,而这书房里的几个人,都是刘健的左膀右臂。
不过刘健对这件事的看重,让马文升显得有些不悦。在他看来,刘瑾终究是个奴婢,朝廷重臣为了几个奴婢这般小心翼翼、大动干戈,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他强忍着没有说,不过除掉刘瑾也是他的愿望,只不过在除掉的手段上不认同刘健而已。
刘健吁了口气,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才道:“宾之,你来说说吧。”
李东阳点点头。随即道:“今日礼部那边蒙古汗已发来了国书,责问大明偏袒鞑靼之事,这件事想必大家事先也知晓,是因为游击将军刘先擅作主张,不经请示朝廷,居然出兵助鞑靼人,结果大败而归,损伤官军两千四百余人,原本呢,消息是报到了内阁,可是刘公一直压着,如何处置还想听听诸位的意见。这刘先擅自行动,这欺君罔上是板上钉钉了。可是刘先是西厂掌印太监刘瑾争取提拔的,此人与刘瑾又是亲戚,刘瑾任用私人,识人不明,当然也要追究。可是他一直颇受圣宠,要想借此掰倒他,却是不容易。所以刘公召集来商量个对策,这是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
李东阳说话的时候,不禁偷偷去观察马文升和刘大夏的脸色,随即道:“京师中已有八虎的传言,他们仗着皇上的恩宠,肆意胡为,早已惹来了不少怨气,我等深受先帝厚爱,临危受命,扶葆社稷,岂可对刘瑾这些人坐视不理,只要拿下了刘瑾,其余的几个宦官都不堪一击。!更快速!可是刘瑾不同,此人现在掌握陛下起居,又掌印西厂,宫中大小事务,如今都受他的安排,不可不慎,因此若没有完全的法子,只怕也动不了他分毫。”
马文升眉头一挑,忍不住道:“无非是个阉人而已,他胡作非为,臭名昭著,既然要整倒他,只需列数条罪状即可,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刘健听罢,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马文升多少还是有些书生意气了,其实这不只是马文升一人的想法,弘治朝的大臣,大多都报有这种书生似得幼稚。究其原因,其实还是先帝把大家惯坏了,总是以为只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无懈可击的罪证,便能得到公道。
刘健心理却明白,事情并不简单,不过他也并没有反驳马文升的意思,只是含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万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谨慎一些终究不会有错。”
马文升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
一旁的李东阳不禁道:“刘公以为如何呢?”
刘健把大家都叫来,自然是心中已有了腹稿,他呵呵一笑,道:“要除掉刘瑾,首先就要让陛下知道这一次那刘瑾祸国的危害,所以老夫的意思,是暂时不必弹劾他和他兄长,而是等……”
“等?”马文升皱了皱眉。
刘大夏也呆了一下,刘大夏是兵部尚书,这一次那游击将军刘先在既无旨意又无兵部指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在他看来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如是按刘健所说的那样等下去,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身为兵部尚书,刘大夏觉得惩罚这刘先责无旁贷。
李东阳却只是舔舔嘴,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显然,他似乎已经洞察到了刘健的意图。
刘健微微一笑,道:“等并非是放纵,而是等待最佳的时机,以老夫的预计,那蒙古汗只怕立即会向朝廷致函,兴师问罪,等到那时候便是山雨欲来了,皇上为了息事宁人,自会主动要求彻查此案,而后内阁才从刘先入手,狠狠的连同刘瑾一网打尽。不但内阁要给皇上压力,那蒙古汗也必须给皇上足够的压力,皇上毕竟初承大统,骤然遇到这么大的事,不免会有些惊慌失措,到了那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马文升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么做确实更稳妥一些,却又不肯吭声。
刘大夏假装在吃茶,也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对他来说,他所要的只是结果,刘先一定要处置,而刘瑾是这刘先的兄弟,若不是因为这刘瑾,又怎么会有这糊涂的刘先,乘机扳倒刘瑾,对他来说是百里无一害的事。
李东阳却是若有所思,不禁道:“若皇上并没有惊慌失措呢?”
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皇上的心态,蒙古那边要求严惩,内阁这边也趁机把事弄大,按理说确实没有问题,可要是皇上不吃这一套,又或者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那又该怎么办?
李东阳总是觉得这个法子,有些不妥之处,可是太子自从登基之后,先时虽然乖乖的听政,可是对这新皇帝的性子,李东阳却还是觉得有些没有摸透。
刘健却是自信满满的道:“皇上毕竟年少,又是新近登基,还是个小孩子嘛,一个小孩子,没见过什么大风浪,这心一乱,事情就简单了。老夫左思右想,也唯有如此了,不过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那刘瑾毕竟日夜都在皇上跟前,实在不成,我们便去太后那请懿旨便是。”
刘大夏不禁点头,对刘健的话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