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婵在着她手下,不被挤掉位置,已经是大胜了。
“阿嚏!”不远的地方,给李治剥葡萄皮的长孙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又无意识的在被某个人当成了“奸妃”。
“怎么了?”看书的李治转过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她,然后不客气的吐槽,“谁让你为了漂亮穿那么少,看吧,病了吧?”
“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而已,”长孙颖看了看天色,明明太阳照着,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忽然发冷。她捞了披帛搭在肩上,然后下意识的离着李治远了些,“我让别人来给你剥,免得真风寒传染给你了。”
“得了,”李治毫不客气的翻个白眼,然后又过去自顾自的翻着书,嘴上却说道,“要传染早传染了,这样避开有什么用。要她们去熬一盅姜汤过来,有病治病,无病防身。”
“是。”长孙颖听着他这别扭的关心,忍不住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我这就去,知道,要让她们多放些糖。”
“我才不爱吃甜的。”李治眼睛在着书上没有移开。
“我知道,是我爱吃还不成?”长孙颖咯咯的笑着,然后起身去吩咐了。
55忠言
这个冬天对李治来说不算太难,虽然他与太子的关系越来越紧密,从而遭受了魏王的不少白眼,不过作为从小在魏王的恐吓下长大的人,这些许威胁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父亲在,自己这个四哥是决计动不了自己的。如果父亲不在,魏王侥幸获胜,那天底下也没有人能护得住自己。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样的结局,他也不必畏首畏尾,不敢放手一搏了。
李治不知道太子有没有看出自己的企图,但对于太子来说,这个时候每一个主动接近他的人都是难能可贵的,所以李治的一番投资没有白费,太子待着李治越发的亲厚起来,甚至私底下认真的教他一些东西。
太子这也是在为未来铺路,如果李泰和李治注定有个人要上台的话,他自然希望那个人是跟自己亲厚的李治。
在兄长那里是如是,在父亲那里,李治则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孝顺。太宗知道他是接近太子,问过一次缘由,李治诚惶诚恐的表示,他既是大哥,又是储君,自己初登朝堂,诸多事宜都不慎明了,若私下向臣子请教,未免有结党营私之嫌疑,所以便时常去太子那里。
太宗对李治的回答很满意,他十分欣赏李治这种能摆清自己位置的人,李治向着太子求教,本身就将着自己放在了弟与臣的地位,无论是私情与大义之间都没有错位。有着李治作比较,他同时越发的觉得另外两个儿子不让人省心,原本只是想要借青雀打压太子,又没有想要真的废掉太子,但青雀如今闹腾的却是让着他骑虎难下了。每次当着他撺掇朝臣鼓吹另立他为太子时,太宗就忍不住哀叹,为什么青雀就不能跟稚奴一样懂事,摆正自己的位置呢。至于太子,也是个心胸狭隘的,青雀再挑衅,都是他的弟弟,他与着青雀针尖对麦芒时,怎么就不想想兄弟之情,怎么就不想想他们闹腾起来,自己这个父亲多么为难。
相较于太宗的苦恼,李治就舒服多了,不仅外面一帆风顺,轮到私事方面,今年晋阳公主发病明显比原来少了,显然孙思邈的药方是有效的,让他心中大石落定了不少。而自己的后宅,王婵不像以前那样总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死人脸,长孙颖依旧可爱,徐芷仍然冰雪聪明,妻妾一片和乐融融,又有孩子即将诞生,实在是让人再满足不过了。
王婵的突变,李治看在眼里,却也不是没有察觉到。不过她是为何变成这个样子,李治丝毫不关心。因为不管王婵是自己猛然醒悟,还是有人从旁指点,最后都是李治享受了这种改变的好处,所以他乐见其成。至于王婵背后的人会不会乱出主意,包藏祸心,他是丝毫不担忧这种事情发生的。且不说王婵自己有分辨能力,就算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在着绝对的权利面前,任何伎俩都翻不了天。
不过相较于李治的顺遂,这年秋天对于整个大唐来说,显然又是个多事之秋。太宗因为心烦,于十一月初四去武功狩猎,可谁知道刚去了一天,初五就接到营州都督张俭的奏报,才知道高丽东部大人泉盖苏文杀死了高丽王高武。高丽国是大唐的藩属国,每年进贡都十分虔诚,如今泉苏盖文这种谋逆的行为显然是超出了中央朝廷的想象,一时大臣们议论纷纷,到底是要出兵讨伐谋逆还是视而不见,两种意见吵成了一团。李治见着太宗为此焦急,便劝皇帝不如班师回京,召宰相们讨论这个问题。但李世民却拉不下这个面子,觉得为了一个小小的藩属国,自己就连猎都不打了,这传出去有什么天子气象,于是便命令一切照旧,十日的时候还去了岐阳,在那里游猎完毕之后,又临幸了庆善宫,集武功县故老赐予酒宴,尽兴而罢。十八日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这才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