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锡岩被贯墨搂在怀间轻吻安慰了番,正温情时,半夏一溜跑进来了:“公子,骆大哥,又来蹭饭的了。舒榒駑襻”嘁,果然简大哥说的对,旁人都进不来这小厨房,肯定是又搂搂抱抱上了。
“呃,谁啊!”骆锡岩忙推开贯墨,自己脸皮还是薄的。
“还能谁啊,花蝴蝶呗。”半夏郁闷着,不该来的都赶着场子来,该来的却不来,邵意你个坏蛋!
“花蝴蝶哪位啊”骆锡岩在脑中仔细思索,江湖中还有这名号怎么听都不正经,不应该啊。
“就,长生岛少岛主啊。”半夏翻了翻白眼,看骆锡岩又要问什么,忙截住话头:“是你骆少侠特赐的名号啊,不记得了”还真是薄情寡性啊,眼里除了公子哪里还容得了别人。
“哦,是他啊,干嘛来的。贯墨,走,咱出去会会他。”骆锡岩提了步子进了厅。
“哟,还没进院子呢,就听人说医仙和骆少侠掌勺去了,我就说赶得巧嘛。咱们都这么熟了,甭那么客气啦。”奚花和浩然如两尊大神样,坐在主座上还让别人甭客气。15019281
“是啊,我这暑气都消完了,也不见上菜。锡岩,我看着都心酸,你说说你这憨子跟了贯墨连饭都吃不上了。”浩然和奚花一唱一和,俩人打趣起来也是相得映彰。
“嘁,你俩凑一对儿得了,没脸没皮的。蹭吃蹭喝还提那么多,整天事事儿的。”骆锡岩招呼几个小侍将菜摆好。
“呕……”俩人对视了番,奚花率先扛不住地恶寒,如此,浩然更胜一筹。
“您这是……”喜脉啊……
“好了,别贫了,过来吃饭。万一真把人吐出个好歹来,我还得费劲瞧病。”贯墨摆着手让几人落座,再说下去还没个完呢。
“真是宠着啊,我打他能当我美医仙的面么。对了,骆锡岩,你是前盟主的孙子”奚花把玩着白瓷酒杯,让小侍满上。
“是。你怎么知道的”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如何得知
“你还说我事事儿的,整个山庄都传遍了,骆老盟主的大孙子闯荡江湖,发名帖时还是庄里小侍在花柳街巷找着人的。”奚花没个正形,传言是有,但也不是没谱到这份儿上。
“啊!我没有啊!”骆锡岩恨不得从座椅上蹦起,自己翩翩少侠,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唉,我说你也太不小心了,去哪种地方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呢。要不要哥哥今天带你去干净的好地方”奚花故意气他,很多年没寻到让人这么开心的小玩意儿了。
“什么啊,我去的就是在地下!呃,不是,我没去啊!”骆锡岩忙辩驳,那地下赌场确实不是明面上的,自知失言又改口。
“地下的你带我一个呗,骆少侠你可真行。”这少侠还真是不能小觑,锦绣城下之城,才涉江湖的他居然能去的了。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听不懂。食不言食不言!”骆锡岩碗里堆了酸脆藕片,虾仁茭白。贯墨几筷子又夹了些小鱼干来,骆锡岩拦住道:“我自己来,你也吃嘛。”
“说真的,我还没去过呢,好不好玩夜晚带我去见识下呗”奚花努力憋着笑,看他塞的腮帮子都鼓起来。
锡锡锡安大。“夜里我和锡岩出去有点事,最近不太安生,少岛主还是照看好大小姐吧。”贯墨适时地解了围。
“医仙还记得我家妹子啊,她用了你的药,身子大好了。不如夜里一起去逛下城中夜景”奚花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
“有你守着,岛主也能放心。我与锡岩,你能看到。你与大小姐,我也略知一二。”贯墨悠闲地说着,表明到了中原,各自过活,互不相干。
“不是我说的!”骆锡岩想起那夜奚花的落魄,吐露心声,可贯墨怎么会知晓
“我知道,医仙是何等人物,还用得着你说”奚花不以为意,知晓便知晓了,我们禁伦,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用罢饭,贯墨推说累了便进了屋,奚花也识得眼色告辞。没有树荫了,半夏和清绸只得在廊檐下磨着草药,困得头点地。
“俩小娃去眯一会儿吧,把这切碎就成了是么”骆锡岩帮着拾掇。
“嗯嗯,最近要开打,这止血伤药肯定耗得快,多备着点,卖个好价钱。”半夏兴高采烈着解释。
“是是是,就你精明。”骆锡岩见浩然从厢房出来,喊他来一起弄。“你俩都去午睡去,我和浩然保证给你归整好。”
“得,我可没保证呢,到时候药出不来可别找我。”浩然撩了袍子,在廊柱边的矮榻上支腿半躺着,摆明不想帮忙。
半夏和清绸早上就被骆锡岩练功扰的睡不着觉,昨夜又玩的晚了,听了这话像得了赦免样。“骆大哥,你若是困了也去休息,这些药半夏说都是额外拿来挣些小钱的,又不急着用。”清绸悄悄对着骆锡岩说着。
“喂,清绸你到底回不回屋我闩门了啊!”半夏在屋里喊道。清绸抿嘴一笑,跑了进去。
“骆少侠真是好桃花儿啊,招惹了一个又一个。你瞅瞅,碎了多少人的心呐。”浩然笑着揶揄道。
“别乱说,还是孩子呢。”骆锡岩尽量压低声音,捣着研钵。
“你和贯墨住一屋子”这小院子不大,一间厨房,三间厢房。自己刚去的那屋,干干净净,没人住过。
“咳咳……”骆锡岩没料到他话头转的这么快,又问的是这种事,立即被自己口水呛了,咳得俊脸通红。
“做都做了,你怕什么我倒不是想窥探你们什么,只是锡岩,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连枕边人也是。”浩然收了笑,懒散地听着知了的声响,却说着认真无比的话。
骆锡岩听这话熟悉,总觉得好像有谁告诫过自己。“嗯,你这次来也是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没见着你名帖啊。”
“不是啊,我听了你的话,考上文武状元,也算光耀祖宗门楣了。老皇帝派了我来观战,一群人打就打呗,别闹到朝廷那边就成了。”浩然打了呵欠,接着道:“这不赶了几天的路嘛,吃饱喝足这舒服劲,真好。”
“那你去睡着啊,我中午不习惯躺着的。”骆锡岩见他眼底青影,辛苦的很。
“嗯,我在马上颠簸的都能睡着,别说现在还有个小矮榻呢。”浩然伸了懒腰,头枕着手臂闭目仰躺。
浩然耳边虫鸣惊鸟声,放轻的磨草药声,偶尔几徐夏风微凉,心中平静安详,便不再奢求那么多了,只要他欢喜,只要他愿意那便是幸福了。还未入眠,就觉得有人靠近,接着一件薄被盖上腰腹,浩然有些好笑,不怕捂出痱子来啊。那人又不走,视线来来回回地扫着,总有些不自在。
“怎么”浩然突然睁眼开口,吓了骆锡岩一跳。
本差点抚上白发的手停在半空,讪笑道:“我吵醒你了”
“没,该有的警觉还是在的。”浩然无所谓地拉开薄被,透了透气,这么大热天的哪还需要这个。
“浩然,咱们好久没在一处说话了。”骆锡岩有些怀念年少的时光,浩然陪在身边,小打小闹说说笑笑,这般过了十几年。
“是啊,以前挺无忧无虑的。”浩然感慨着,若一直在淮南小城,两人相知相守,倒也自在。
“对了,我想起来了。”骆锡岩想着旧时往事,脑中突现浩然小时候的模样,有几分像是师父山谷中挂的孩童画。111ct。
“嗯什么”浩然直起身来,按揉着额间。
“浩然,你认不认识一个老人,呃,我后来拜了他为师。哎呀,我怎么说呢”骆锡岩着急坐在塌上,故事太长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拜了师父这事我还真没听说。也是,你病重昏迷时,我曾探了你的内力,是有两股的。”浩然回想了下,那时还奇怪怎么与自己的真气有些相似。
“他也是使剑术的,说不定和你同宗同源呢。”骆锡岩想着等武林大会一了结,便回去看看师父。
“哦,怪不得呢。”怪不得有些相近,都是灵动之气,想来也不会差太远。
“嗯嗯,不过我在他的堂屋内看见一幅画,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呢。我去拿来你看吧”骆锡岩手脚麻利,站起来就往屋内去。
“锡岩,困了就过来睡,夜里好带你出去玩。”贯墨着了单衣躺在木床上,见骆锡岩进来道。
“我不困,和浩然说会话,我去拿师父的东西给他看,总觉得他俩应该投缘。”骆锡岩翻出小包裹,又提了那把宝剑,出去前绕到贯墨跟前,对着白希面盘吧唧一口道:“你睡吧,我们说话小声点。”
“嗯,去吧。”贯墨享受地抹了把脸,将濡湿水痕擦掉。
“浩然,你看这画,长的可像你了,腰间坠着的繁朵子,头上扎的发髻,我一眼看着就像。”骆锡岩还没将画展开就轻声道。
“嘁,哪个小娃不是长这样,啊!!”浩然不经意抬眼,等那画全铺展时,猛地起身,捏紧拳头凑近,心扑腾似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