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略吃了惊,对着伙计喊道:“既是熟客,那便请几位去内堂说话。舒榒駑襻”
半夏得意地和骆锡岩三人跟着青衣伙计去了,却也未见那名年轻人的踪迹。
“几位是去听曲还是练练手”伙计也不问几人与风影楼有何关联,简单明了摆明暗地里的逍魂之处。
听曲便是去狎妓,练手则是博彩。“骆大哥,你想玩什么”既然是请骆大哥来玩的,自然要先问过他。
“呃,不知道啊。能不能一起”一起见识见识,还不知道下次能否碰到这般好事儿。既已出来,便玩个痛快。
半夏和清绸闻言立即斜眼看着骆锡岩,心道骆大哥就是厉害,老手就是老手,姜还是老的辣!
伙计也未露出些许怪异神情,想来也是各色客人口味不同,已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毕竟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人也不少。遂领了三人到西面墙上空扣几声,墙从内打开,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是何光景。
“几位第一次来,脚下小心些。”伙计率先进了,也不点烛火,空荡荡的有些回声。
骆锡岩练武之人眼力极佳,腾出手分别牵着半夏和清绸,缓缓地跟着。顺着阶梯往下,是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廊檐,四壁用石头砌成,既支撑着地上房屋,又保证地道不坍塌伤人。
越走越心惊,千回百折明显是不想让人记路,黑暗之中只有几人脚步声,那伙计也定是个中好手,身子轻巧,步子也不起尘,不知这胭脂铺的东家是谁,若是有心将人困在这地道中,再已火烧或水灌,难逃生天!
其实并不长,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伙计又取了钥匙,往门边空洞中对准拧了,亮堂堂的光让骆锡岩微眯了眼,又将俩少年护在身后。
“客人,这便到了。”伙计停住了,将手伸出示意。
半夏也懂他意思,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对着光看了看又换了张,递到伙计手里。
“多谢。”伙计一拱手,待骆锡岩几人进入后,关门折身离开。
厅堂甚大,客也不少,骆锡岩眉头紧锁,这地下之城都占据锦绣城中半壁江山了。忽起的喧闹声掩盖了悠扬琴音,身姿曼妙衣衫半敞的赌妓依偎媚笑着,原是有桌出了个大赢家。
“骆骆大哥,咳咳,我们玩什么……”半夏没见过这阵势,新奇的不知道怎么玩。
“看那边人多去哪吧。”骆锡岩在心中默念着要镇定,把持住,千万不能当着俩小娃的面流口水。
绕了一圈,没看见单独房间,全在大厅内进行。有马吊骨牌,象牙兽骨,连着马吊脚都是骆锡岩全然没接触过的,难度大一时半会儿也体会不到精髓,故而不选。
“哎呦,几位公子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吧。”一妖艳女子半罗着胸脯,扭着细腰贴着过来。
“呵呵。”半夏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脸红着将骆锡岩往前推。
“不如玩些易于上手的,小小骰子,勾魂夺魄,就是六个点数比大小呢。”女子柔着声解释道。
“哦哦。”骆锡岩倒也还算虚心,眼神飘过不敢看那女子。
“或者摊钱赌摊钱,几枚小钱赚些大钱呢。”女子看骆锡岩相貌清秀,长生玉立又青涩的紧,不由心生欢喜靠了过来,竟倚在肩头上磨蹭。
“呃……”骆锡岩忙退了几步,那女子还是不依不饶,只好任由她软倒身子。“那……是什么玩法”
“嘻嘻,就是庄家随便抓一把铜钱,用奴家的肚兜掩了去,让客官们猜猜有几枚啊。俏公子,你看那边,玩的就是呢。”女子伸了素指尖一挑,引着骆锡岩他们看去。
“那我们就玩那个吧半夏怎么样”骆锡岩看着有趣非常,也很简单。
“嗯嗯嗯!”半夏早都磨不开眼了,着急地拽了骆锡岩过去。
“诶,公子莫急,不如讨了奴家的肚兜,也算个彩头啊。”女子上前几步,笑的正欢。14965934
半夏又掏了银票,女子将胸脯挺起,“公子,你往这塞嘛,顺便将你买来之物取走嘛。”
骆锡岩三人脸红的要滴出血了来,半夏将银票给了骆锡岩,骆锡岩忙捏了那女子柔弱无骨的手,银票放好。提了两少年往赌桌上掠去。
女子笑声似犹在耳侧:“好俊的功夫呢,奴家好生仰慕,公子要不要一起去楼上叙旧”
“呃,我们……初次见面哪有旧可叙”骆锡岩小声道,没注意那女子竟会隔空传音。
“哈哈,公子好可爱,那下次可不要拒绝奴家了哦。”闻声而来的是一件粉色肚兜,骆锡岩只得伸手接了,尚有余温,似刚脱下而得。虽没人往这看,但骆锡岩恨不得将自己当场挖坑埋了。
“骆大哥,我都后悔带你来了,唉。”半夏有些气恼,这骆大哥当着自己的面招蜂引蝶,若是被公子知道了……
“快,咱们是来赌钱的,那都是意外。”骆锡岩不能一直攥着那物,忙将肚兜塞在怀里,拉着清绸先观战。
“哟,买定离手,猜猜这片翠绿下是几个铜板”
“兵不厌诈,各位看好再下注……”
“……”
骆锡岩与半夏玩的面红耳赤,在清绸的指导下,赢了满载而归。还是那条漆黑地道,骆锡岩兴奋道:“清绸,你怎么总能猜到是几个”
“因为那庄家的手大,第一次抓了三十个铜板,手若是合的拢些便少于这个数。”清绸攥紧骆锡岩衣角,亦步亦趋。
“哼,骗谁啊,我们都看着他手呢,谁知道是几个子。”半夏不满地戳了清绸的腰,与他打闹起来。
柜掌迹几的。“别闹,这里黑你俩看不清楚,跟着我好好走。”骆锡岩将俩人分开,揪着半夏的衣领外前拖。
“诶,骆大哥,你松开点。”半夏还叫嚷着,忿忿不平。
清绸捂着嘴偷笑,其实大家都看着那人的手,没留神他为了讨得美人欢心,偷偷地与赌妓交握的手心上划着符号,而清绸本就闲来无事,眼四处乱看,正巧瞄上了,便指导骆锡岩下注,并不是每次都赢,差不多将前几次输的捞回来,便收手不干了。
出了铺子,天色已晚,骆锡岩提议去逛夜市,三人便携手往那挂满红灯笼的热闹街景去了。
“少侠,可算找到你了,医仙派我们来寻你呢。”一青衣瓜皮小帽的小侍着急往骆锡岩身沿跑来。
“啊什么事”骆锡岩看他神色匆忙,不知出了什么事。
“武林大会定下日子了,刚在为各路豪杰发挑战名帖呢。”小侍急急地拉着骆锡岩走。
“啊!!”骆锡岩惊了,自己等了五年,就是为了此次大会夺下盟主之位。离家时对父母的保证,每日晨起的早功,自己是万万不能错过啊。
骆锡岩一手牵了一个,腾起跃身,踏过高墙廊檐,几个起落便到了山庄门口。
“喂,你到哪去了”柳桑儿挡住大门,状似质问骆锡岩。
“我去哪管你什么事,让开。”骆锡岩也不与他客气,谁知道这少年打什么主意,还是少接近的为好。
“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哼。”柳桑儿毫不在意骆锡岩黑着脸,自顾自地问。10nk2。
“想知道时辰问你爹去,我没空陪你玩。”骆锡岩一掌虚袭向柳桑儿,未携内力。
柳桑儿灵巧躲开,骆锡岩便提步往里走。
“喂,你站住,我有话跟你说。”柳桑儿在身后小跑着叫嚷。
“明日吧,我现在有事。”这孩子怎么看不懂别人脸色,净做些让人讨厌的事。
“我要说的非常重要!”柳桑儿眼看跟不上骆锡岩,只得停下大喊着。
骆锡岩急着去见贯墨,头也不回地跨步向前。“喂,我给你留了份参战名帖,你要不要”柳桑儿有些失落地低声说着。
“什么”骆锡岩掉转头,手伸在柳桑儿面前。“给我看看,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的”这孩子心思琢磨不透,一会儿下毒一会儿又充好人。
柳桑儿将怀里捏着的递过去:“我不知道你的名号,你自己拿去填吧。”
这次武林大会由名澜山庄一力承办,名帖本是各门派推举,再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侠审查再发,柳桑儿替骆锡岩私自藏了份。
“呃,谢了!”骆锡岩一看那名帖,上面有代盟主之印和各长老手印,假不了。心中不由一松,对柳桑儿真心感激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柳桑儿撇了撇嘴,捏着发尾,似有小女儿的娇态。
“骆锡岩。”骆锡岩对他拱手道:“多谢!”
望着骆锡岩远去背影,柳桑儿低声念着:“骆锡岩,锡岩,锡岩哥哥……”
“哼,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好人!”进了庄,骆锡岩就没再带着半夏和清绸了,俩人在后面颠颠跑着。经过柳桑儿时,半夏不满地哼着气。
“你才不是好人呢!哼,要不要我让你全身痒痒抓挠不得”柳桑儿牙尖嘴利,毫不留情还嘴。
“哼,那我家公子永不替你哥治病了!”半夏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