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
郑飞跃还是个热血正义的青年。
过马路会扶老奶奶,坐公交会给孕妇让座,哪个地区受灾了,也会力所能及地捐个几百块钱,甚至后来有了系统,也会匡扶正义,敢为不平事仗义出手!何时变成现在这样了?
郑飞跃冥思苦想,似乎、大概、保不齐就是自己来到东岸之后。
这里遍地都是狠人,想要立足,就要比他们更狠,除了狠还不够,你还得阴,比敌人更阴险。
于是,郑飞跃便成了如今的模样,连街边的小孩子都知道,东岸的一代霸主智勇双全,战力无双。
可谁说这位霸主是位热血正义、敢于舍生取义的有志之士,哪怕连街边的乞丐都敢呲起黄浊不堪的牙齿向他吐唾沫。
甚至于,有些说法言过其实,郑飞跃也从不辩驳什么,因为他的屁股确实不干净。
……密室里很安静。
郑飞跃喃喃道:“这年头好人难做,特别是东岸这里,根本没有好人生存的土壤,既然如此,我想算逑,老子不做好人了!”
系统安静地听着。
郑飞跃自嘲一笑,道:“既然不做好人,自然要做恶人,可做了恶人才发现……真爽啊,于刀尖上跳舞,于计谋中博弈,完全停不下来!”
系统轻轻一笑。
郑飞跃继续道:“恶人做绝,恶事做尽,就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如果把我的经历写成书,除了还算励志,大概是找不到其他正面词汇了。”
系统:“……”今天的宿主,格外有些敏感。
两人心意相通,郑飞跃解释道:“要当爹了,自然会有些敏感,其实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当初我既然走上这条路,也没资格抱怨什么。”
系统置身于郑飞跃的脑海,是最能体会他的情绪波动的,此刻感受到宿主的消沉,忍不住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世界从来都不记得做过什么,只记得你得到了什么。”
“这话说的在理。”
系统自恋道:“那必须的,哥们曾无数次幻想过,假设我是人类,大概会成为哲学家之类的。”
郑飞跃差点听吐了:“就你,还想做哲学家?”
“做系统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
郑飞跃:“话说你为什么想当哲学家?
你丫该不会是个gay吧?”
系统跳脚:“你才是gay,你全家都是gay!老子好心好意安慰你,你个扯卵蛋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郑飞跃:“屁本事没有,各地方言倒是6得一批。”
“哼!”
“小崽种还挺傲娇。”
郑飞跃裂了裂嘴,突然问道,“话说回来,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愿意放弃系统之身成为人类吗?”
系统:“当然愿意。”
郑飞跃挑眉:“系统可是能与天地同寿的,如果成为人类,就要放弃无穷的生命,仅仅只有人类短暂的一生,你也愿意?”
“话不能这么说,自我记事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真正伺候像你这种操蛋宿主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
系统说着,还不忘损郑飞跃一句,“再者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有什么东西可以与天地同寿吧?”
郑飞跃:“不是你说的吗?”
系统不屑道:“大罗金仙也号称不死不休,可在无量劫下,还不是成片成片的死?
天道够牛逼吧,不还是说污染就被污染了?
所以说,这天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郑飞跃闻言,沉默片刻,试图讲道理:“还是有的,比如说,让我这么个小马仔反攻天庭,就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