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鲁耶夫打断成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过了不要再说关于旅行的事情,说关于这辆列车的.....还有我讨厌结巴,所以你最好说话利索点....如果不是我看不懂英文,我现在就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只能用手来跟我说话!”
成默吞了一口唾液,“我....我...上火车了之后没做什么,去过餐车吃过两....两....次饭,在叶卡捷琳堡...因为停....车....车时间长,下去买过一...一...一个玩偶....”
站在角落里的谢旻韫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瓦鲁耶夫没有说话,成默继续说道:“在餐车吃饭的时候,遇到过一家美国人....他们也是去华夏的,所以我和他们聊天....聊了些关于华夏旅游的事情.....”
瓦鲁耶夫捏住成默的下巴,将他的头一下砸在包间的蓝色木质墙壁上,狭窄的包间里响起了一声沉重的“咚”,接着瓦鲁耶夫迅猛的一下将匕首贴着成默的脸插在墙壁上,锋利的匕首顿时划破了成默耳朵下面白皙透明的肌肤,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瓦鲁耶夫看着鲜红的血从划痕中渗透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又是旅行,这该死的旅行.....”他掐住成默的喉咙,盯着成默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下次不见得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小朋友,你得说重点,你怎么知道车上野狼帮的人比较多的?为什么会叫他们在叶卡捷琳堡下车,但你们自己却不下车的....”
成默在刀锋擦过脸颊的瞬间并不觉得疼痛,即便现在他任然没有觉得疼,因为大脑正在急速运转,思考别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到疼痛的信号。
但大脑当机的谢旻韫却被吓醒了,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警察居然如此穷凶极恶,见成默差点被他一刀削掉半只耳朵,谢旻韫简直怒不可遏,她完全忘记了危险,也顾不得对方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抬起一脚踹向瓦鲁耶夫的后背,狠狠的将对方从成默的身边踹开,并踹下床,扑倒在对面成默的床上。
瓦鲁耶夫完全没有想到谢旻韫会反击,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还被踹下了床,不过这点伤害对于他来说,只能叫他更兴奋,他迅速的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谢旻韫舔了舔嘴唇,露出渗人的微笑,“看来你们撒了慌哦!你们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瓦鲁耶夫旋转着折叠刀,对谢旻韫温柔的说道:“所以......宝贝,你要接受惩罚哦!”
在谢旻韫看来瓦鲁耶夫的审讯已经完全超过了限度,她已经占据了道理,因此她丝毫不需要惧怕瓦鲁耶夫,于是她冷冷的说道:“他有心脏病,你别这样吓他....再说了,你们没有权利滥用私刑!”
“是吗?那我该怎么样?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他,应该对你做点什么?”瓦鲁耶夫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谢旻韫,用一种暧昧的语气说道。
谢旻韫将背后的水果刀抽了出来,举在胸前,威胁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想碰我......”
瓦鲁耶夫看着谢旻韫坚硬而又美丽的脸庞,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圣洁光芒,狞笑道:“哦!宝贝,你快把刀放下,别伤到了自己,我对你的惩罚没有这么残酷,我是不不会划破你漂亮的脸蛋的,放心,我保证会很爱惜你!”
成默见瓦鲁耶夫将目标转移至谢旻韫身上,心中叹了一口气,觉得她不该多事的,本来只要让他拖过十多分钟,一切都好说,然而现在谢旻韫竟然为了他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就算这种行为很愚蠢,可成默不能坐视不理,他开口说道:“我之所以知道野狼帮,是因为我听一个朋友说过野狼帮的人喜欢在肩膀上纹一个匕首,表示他们杀过人,匕首刀尖的血滴则代表他们杀过几个人....我看见了好几个有这种纹身的人在8号和9号车厢那边,所以提醒了叫做埃文斯的那家美国人....”
瓦鲁耶夫稍稍转头看了成默一眼,微笑了一下,将折叠刀收了起来,然后脱掉了迷彩服扔在成默床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和两条彩色的花臂,豁然一把黑色匕首就贯穿了他的脖子,接着他用扯破他的背心,微笑着说道:“是这样的纹身吗?”
谢旻韫和成默都看到了那把横在肩膀上的黑色匕首纹身的刀尖下,有十多滴红色的血液,淌过瓦鲁耶夫高高凸起的肩胛骨,淌过结实的胸肌处,一直垂到了瓦鲁耶夫有着六块腹肌的腹部,两个人都有些震惊,杀了十几个人完全可以说是杀人狂魔。
瓦鲁耶夫因为成默和谢旻韫惊惧的表情更加愉悦,他摊开双手看着谢旻韫淡淡的说道:“宝贝,你得放下你的刀,脱光你的衣服,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其他的武器....当然顺便还要看看你是不是chu,如果你是的话,这就说明你不算骗我....我就收回对你们的惩罚.....”瓦鲁耶夫冲着成默残忍的笑了笑,然后看着浑身颤抖的谢旻韫说道:“要不然,我会扭断你小情人那细嫩的脖子.....”
谢旻韫此时脸色已经变的苍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落到这样的险境,她的大脑再度陷入了一片空白,慌乱中她下意识的想起了成默说过的话,“我是拿破仑亲王的朋友,我命令你现在赶快离开。”
瓦鲁耶夫楞了一下,但他不是格里高利,完全不知道拿破仑亲王代表着什么,只是听从老大的吩咐给这个塞过钱的贵族一点薄面而已,瓦鲁耶夫“哈哈”笑道:“这里可是俄罗斯,不是法国,不要说拿破仑七世了,就算是拿破仑一世来了,我也会把他埋葬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
顿了一下,瓦鲁耶夫伸手去接谢旻韫手中的刀,“宝贝,你没得选择.....”
谢旻韫自然不会给,快速的一挥,直接划破了瓦鲁耶夫的中指和无名指指尖,顿时殷红的血液就渗了出来,撒了一线在床沿和地板上。
瓦鲁耶夫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看着谢旻韫满脸是汗水的脸,微笑着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逼我么?我现在就把你小情人的耳朵切下来,让你明白你在和谁作对!”
说完瓦鲁耶夫再一次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折叠刀,指向了成默,这时成默像是被吓坏了一般用中文说道:“谢旻韫,快把安全措施放下......不要搞出人命来!”
谢旻韫陡然之间听到成默奇怪的话语,稍稍迟疑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了李济廷在告别时对成默说的话,她原本以为只是个恶心的玩笑,现在看来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可该不该相信成默?但不相信自己就能幸免?
谢旻韫犹豫了。
成默见状立刻又用英文说道:“放下刀,放下刀,求求你救救我!”
瓦鲁耶夫看了看成默,见他似乎是在哀求谢旻韫,于是脸上的笑意更胜,他格外的享受这样的场面,“看....看....你的小情人都在求你了,你忍心看着他在你面前挣扎着死去吗?”
谢旻韫双手握着刀举在胸前,咸涩的汗水让她的眼睛都有些难受,可她又不敢伸手去抹,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打湿了,一缕一缕的贴在面颊上,给她略显冷峻的面容增添了楚楚可怜的感觉,湿润的肌肤在日光灯下更是泛着动人的光泽。
她稍稍转动了一下眼珠,看了成默一眼,这一瞬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片刻,成默的眼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紧张,他的眼睛冷静到让谢旻韫有些意外,成默这过分的冷静让谢旻韫已经快要炸裂的心跳稍稍平静了一些。
“也许我应该相信他!”谢旻韫又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心道。
成默再一次用英文哀求道:“学姐,我求你,把刀放下好不好.....”
谢旻韫咬了咬嘴唇,决心孤注一掷相信成默,于是她垂下手,将刀丢在了瓦鲁耶夫的脚边。
瓦鲁耶夫将水果刀踢进了床下,见谢旻韫似乎放弃了抵抗,他转头看着成默残忍的笑着说道:“滚一边去,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让我教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说完他解开皮带,准备脱裤子,主要是对面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加上成默实在太瘦弱,看样子手无缚鸡之力,让瓦鲁耶夫根本没有一丝防备之心。
谢旻韫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双手抱胸,浑身战抖,紧紧的盯着成默,期待着奇迹发生。
成默低垂着头颤颤巍巍的从谢旻韫的床上起来,然后从瓦鲁耶夫的身后经过,就这这一个瞬间,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金牛座曲线手枪,对准了瓦鲁耶夫宽阔的布满纹身的背脊,他无比冷静的打开保险,上膛,然后扣动扳机,连开了三枪,瞬间强壮的瓦鲁耶夫就跪倒在了地上。
细微的火光在枪口闪烁,枪声在列车疾驰的铿锵音调中鸣唱出了尖锐的旋律,窗户外面的天色也稍稍有些泛白,似乎黎明就快要来了。
这时门外已经响起了俄语的大声询问,然后是急促的敲门声。
成默在心中倒数,离他的载体激活,还有四分二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