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姑娘请讲。”老者说道。 帝轻悠笑笑道:“好消息是明日将军府云倾倾小姐会在皇城施粥,你们能免费捧一碗粥。坏消息是……我需要你们跟着我离开皇城,也是在明日。不过这件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我们这些年来过活全靠清幽姑娘接济,您不嫌弃,我们愿意跑个腿!”一个年纪尚轻的乞丐。 一人开口,立刻有数人附和。 “愿意跟随姑娘!” “清幽姑娘不嫌弃我们拖后腿,离开皇城对我们来说并无什么。” “对……” …… 老者也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后问道:“我们一群乞丐都了无牵挂,姑娘与我们有恩,自然听从姑娘号令。不过清幽姑娘这次为何要带领我们离开皇城?” 帝轻悠并不打算隐瞒,摊手道:“清幽原名,帝轻悠。北冰国皇室长女。而明日我会离开皇城,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从军!” …… 帝轻悠还是要回去的,她要离开,也不是这个时候,父皇一定会比她想象中还要快的得到她失踪了的消息。 回了皇宫后,她便又是那个蛮横的公主,宫女送来茶,她就把杯子摔了,送来膳食,她也把碗摔了。 至于不摔茶壶和菜肴,一来污了房间,二来浪费。 她只想要闹腾一下罢了。 “公主,您快停下吧。”小宫女看着帝轻悠摔东西,她也不可奈何,更是不敢近身阻止。 周围一群宫女也都小声出劝阻:“轻悠公主,您快别摔了……” 帝轻悠又摔了一个茶杯,房间已经变得没有落足之处了,到处都是碎渣子。 她到了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停下手中动作跌坐在软椅上,挑眉刁难道:“好啊,让父皇来,我就停下!” “这……” 帝轻悠视若无闻,踢开碎渣子,不顾身边宫女的神色就要出去,可刚刚推开门,就看见外面死守着十人。 “父皇真是高看我。”果然是不让她出去吗?可惜,父皇真的以为她只是想闯祸吗?怪只怪你这些年把我当成是宝却其实从未更深的了解过我。 帝轻悠心中暗暗的想着,眸中几分轻嘲,几分羞恼。 这样、也同样拦不住她,她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到过! 是自傲还是自信,过两日自见分晓。 大声的闭了门,帝轻悠冷眼看着,开始坐在软椅上一不,而后像是撑不住饿了,开始动筷送来的膳食。 帝轻悠像是妥协了认命了,只是期间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逼急了就来一句“让父皇来和我说!” 依然是一副任性被娇宠惯了的公主模样。 …… “臣见过皇上。”云将军在深夜来了皇宫。 帝昊显然也是意外,第二反应是出了什么事,说道:“你我的交也不必多,有何事?” “今日将军府遇刺,但奇怪的是只有一人,最后死于非命,家仆上报看见刺客死之前似乎放走了一只鸽子。” 微微眯眼,听起来事好像并不严重。不过帝昊更了解云将军,如若是小事,断然不会深夜来访。 叹了口气,他的宝贝公主此刻还在脾气,各种事都在这个时候接踵而来,真是……糟心。 果不其然,云将军继续说道:“从来人身上,搜不到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却在他心口有一绣样。将军府的人已经去查了,疑似来自……琉玥阁。” 帝昊听到琉玥阁也不由重视起来,上次云将军说妩媚楼的后台许是琉玥阁,这次,怎么又是琉玥阁? 什么时候琉玥阁的人,变得这么廉价了,还是他们有所图? 他最怕的,莫不过是琉玥阁与南州国联手,那时,北冰国建国不过二十年的历史就要真正归于历史。 琉玥阁有没有暗中人马尚且不知道,但是它的侦查太强了,如果自己军方内部的消息随时随刻都可能被敌方得知,身为一国之君,他可能不忧愁? “彻查!这件事不要放在明面上,明日朕会派遣一名信得过的仵作去验尸以及一些信得过的心腹帮助云爱卿,防患于未然。哪怕查到最后只是一场误会!” 当年年少无知,一心抱负天下,却不想安稳这还不过双十年,就又…… 想想这么多年,他可曾不是提心吊胆?北冰国国力自然日益见长,可这些在南州国千年底蕴面前显得着实可笑。 这也是南州国明知双方交战时间已近,却仍旧敢放任一个身无武功的病秧子皇子带队前来赴宴…… 更是提前到来,丝毫不畏。它南州国料定了北冰的步步艰难。 帝昊不禁咬牙,和平相处也就罢了,既不允许他开战,又不能阻止对方挑起战端。想他北冰国,真是将门无人,不敢一战不成? 当初的旧人沈家父子已经离去,可他身边还有云家,以及这些年的新水。 希望南州国是真的有恃无恐才好…… …… “公主,皇上来了。”帝轻悠命人把门从里面堵死,宫女们也不敢妄自开,收到消息立刻先来通报。 帝轻悠这时也没什么脾气,不多为难,直接吩咐道:“打开。” “我的宝贝公主,还在闹脾气?”皇上一席明黄的袍子,即便是哄人,依旧是自带气场。 侍卫宫女也都退出门外。 帝轻悠不答,帝昊便接着哄:“怎么不说话?谁欺负你了,告诉父皇!” 帝轻悠便像是炸了猫一样半赌气半撒娇道:“就是父皇你欺负我了,打算怎么处置?” “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帝昊是真的疼爱悠悠,才会放下身段来哄她。而有些事,一不合,一念之差,就注定双方需要一个人来妥协。 听到这话,帝轻悠仍旧不笑,嘟着嘴道:“说话算话?” “不许提太过分的!”帝昊道。 “恩……”过分吗?她又不傻,与其说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她更知道什么有利于自己。 帝轻悠似乎是陷入了犹豫的思考,眼帘遮住的眸中,却一闪而过一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