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些人乱嚼舌根,惹得韵薰不高兴了?”御紫炎微微笑道,初见时还觉得这韵薰是个冰一样的人,却不想是如此简单可爱的很。
“还能是谁如此口没遮拦,不就是——”话音嘎然而止,韵薰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下去。
御紫炎却早已明了,微眯着一双紫瞳恍然大悟状,“原来是秦殇胡乱讲话。”
“你如何知道——”韵薰脱口而出,顿觉失言,脸上显出一丝懊恼。
“若问紫炎如何知道——”御紫炎故意拖长音,捉狭的望着韵薰,“以韵薰的脾气,旁人说些闲言碎语几时入得了韵薰的耳?更不必说放在心上了。”
“若不放在心上,他可是要罚我的,我哪里还敢不听。”韵薰小声嘟囔着,“也不知是哪辈子欠了他,来到御寰皇宫六年,日日对着那张狐狸脸,被他随意使唤也便罢了,还整日当别人是无知小儿,每每得了机会便喋喋不休、说教不止——”
御紫炎见如此模样的韵薰心中直是好笑,早在疑心这般简单的人儿,如何在异国他乡的皇宫中平安活了许多年?果然韵薰口中时常提起的这位秦殇便是在韵薰背后时常提点的高人。
思及此,御紫炎的笑容渐渐褪去——昨日影卫刚刚送来的消息,在背后怂恿启仙蠢蠢欲动的,正是燕昭。而这秦殇,正是早些年间燕昭太子来访御寰之时送来的“礼物”——那个心思诡秘的燕琉璃,送来的人果非等闲之辈。
只是韵薰与秦殇的关系,似乎并非仅止于两国奸细间交互往来。韵薰的简单,御紫炎宁愿相信是真实而非扮戏。提及秦殇时韵薰脸上全然的相信以及一丝极淡的甜蜜使得御紫炎心中不免为韵薰担忧——秦殇对韵薰是实意抑或虚情,御紫炎并不清楚。
韵薰虽是简单却非愚笨。他那冰一样冷硬的性子也并非作假。若想亲近于他并非易事。只是一旦韵薰认定了谁,便会深信不疑,比如眼下他对于御紫炎便是至真至信。想来韵薰对于秦殇亦是如此——
“殿下?”见御紫炎半晌不曾言语,韵薰喊道。
“是‘紫炎’。”御紫炎苦笑道,心中亦是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眼前韵薰对自己如此亲近,若是他知道自己住在御华殿内,与御天行朝夕相处,更加是御天行手下的一名影卫,不知到时韵薰又会是何种表情。
虽是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份与韵薰不该太过亲近,御紫炎却如何也无法拒绝眼前这个简单清净的人。看着韵薰,御紫炎似是看到了过去的夜禹桥,同样的高傲,却又同样有着各自的身不由己,为着别人而活。
“紫炎,这几**总是在走神。我跟你讲,这篇琴谱慢板的部分我怎样都弹不出悲伤欲绝的味道。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