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真没猜错,婉兮就是故意下了个套儿。她既是故意下了套儿,今早上就等着有人来问呢。
这会子五妞进来,影影绰绰地先跟玉叶透口风儿,然后又借着给婉兮打镜子的机会,到婉兮身边儿来问,婉兮就知道了。
婉兮原本是含着促狭的笑的,却因为是五妞来问,这便将那点笑容一点点地收了。
婉兮自己摆弄着首饰匣子里的妆花儿,不答反问,“……你最近与那孙玉清也来往得颇多?”
既是五妞来探问,她便猜到是孙玉清来探听。
不会是李玉,李玉那么沉稳的人,怎么会将这样的问题来问五妞呢。
五妞张了张嘴,忙笑道,“哎哟,奴才哪儿有啊!都是玉叶跟孙玉清素日里说说笑笑的,我便也不好意思跟孙玉清绷起脸来。况且孙玉清是御前的人,咱们也不能得罪不是?”
玉叶老远听见,这便不愿意了,一挑帘子走进来。
“你自己愿意跟谁好就好,干嘛要看着我?你跟谁好,又跟我什么干系?少拿我给你当幌子!”
五妞愣了愣,也不含糊,耸着肩膀笑,“哎哟,耳朵可真好使。我不过跟主子探听两句兔儿爷,没想到咱们宫里就有个现成的长耳朵的呢!”
“再说我又说错什么了?咱们宫里谁不知道你跟孙玉清好?每回他来,你那眉开眼笑的模样儿,谁看不着似的?”
婉兮一拍桌子,“够了,都住嘴!”
婉兮从镜子里盯着两人,“此时是在热河行宫,比不得宫里咱们能关起门来,独门独户的;这会子咱们跟愉妃合住着一个院子呢。你们是巴望着这些话都叫人家听了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