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迎驾诸事,作为京师的实际掌握者的李子渊,并没有清闲下来,他要同一些随驾的大臣见面,当然还要见一下府中的藩臣,毕竟,现在皇上来了,名义上他还是大明的臣子,自然要对藩臣们叮嘱一番,告诉他们要尊敬朝臣,不能跋扈专行。
“长沙那边现在有消息吗?!”
终于消停下来的李子渊对一旁的许云程问道,在朱由榔吐口的当天,他就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到长沙,以免夜长梦多。
“大王,即便是长沙那边有消息,也要等个十天左右才能传到咱们这。”
心知大王为何这般心急的许云程,笑说道。
“大王,倒是四川那边有个消息传了过来。”
“四川?”
许云程的话让李子渊的眉头微微一挑,然后说道。
“是的,从武昌传来的消息称,李来亨领忠贞营等闯营余部已经出山猛攻重庆,重庆守将不敌,已经献城投降了。”
“献城投降?”
李子渊冷笑道。
“都到了这年头了,他们献城,不过只是为了混一个出身,摇身一变从汉奸变成大明官军,如果本王所料不差的话,那李国英现在恐怕也急着想要混个出身,若是李来亨愿意受其降,他必定会投降的!”
李子渊口中的李国英是满清的四川总督,其本身是左良玉手下总兵,顺治二年,左良玉病逝,李国英与左良玉之子左梦庚投降清朝,清廷将李国英编入汉军正红旗,成为汉军八旗的成员。
“恐怕李来亨不一定有那个魄力!”
摇着头,许云程笑道。
“李国英麾下汉军以及绿营兵勇不下十万之众,皆不乏悍将,而反观李来亨其麾下不过只有数万残军败将,重庆降其不过是大势所趋罢了。所以这四川之势,倒也无防。”
“不!”
摇摇头,李子渊颇为高兴的说道。
“于我等来说自然无妨,可是与洪承畴来说,重庆降李,势必会影响四川大局,若是李国英再降,那时,他洪承畴就是最后未降之人,西南大局亦有可能大变,那时,降与不降可就由不得他了,李定国、沐天波,他们可没有一个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李来亨这一出来,倒是把局势变得于孤更为有利了!到时候他洪承畴的筹码自然也就更少了。”
这会李子渊的语气显得很是得意,他不得不得意,毕竟,眼看着他就能掌握半壁江山,并且今天开始,这朝廷也是归他把握,如此,他又岂能不得意。
不过得意归得意,李子渊很清楚,现在他已经是众矢之的,在谨慎之余,他倒也不担心。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边有人通报说是宫里有人来了。
宫里有人来了?
来的不是其它人,正是当初带他游紫禁城的德福,现在德福虽说是宫中的太监,可宫里的人都知道,他深得楚王信任,即便是他于紫禁城里当差,那也是为楚王当差,而不是为宫里当差。
“奴才叩见大王!”
乖巧的叩头见礼,待到大王说话后,德福才站起来。
“皇上呢?”
看着突然来到府里的德福,李子渊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解。现在天色可都已经晚了,这宫门都快要紧闭了,他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皇上病了。”
德福见这屋中没有外人,便急忙答说。
“皇上刚到乾清宫就病倒了,奴才该死,当时被差遣着办其它的差事,居然过了一个时辰才知道这个消,奴才一知道这个消息,就立马出宫给主子奏报了。”
“病了?什么病?”
李子渊很关切地问道。
“太医过去了吗?”
“太医过去了,不过太医也说不清楚皇上得的是什么病。”
这确实让德福很难回答。皇上得的是什么病,谁都不知道,即便是太医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当时他也已经打听清楚了。照现在的样子,皇上病的是不轻。
“不过,奴才听宫里的内监回报,说皇上是在刚到乾清宫的时候,倒下去的,然后就一直晕迷不醒……”
晕迷不醒!
这会李子渊真的紧张了起来,而许云程更是在惊诧间朝着大王看了一眼。
皇上刚回京,就“病”倒了。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难不成……许云程之所以会看李子渊,是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大王可谓是野心勃勃,他同样也是,可,可现在时机不对啊。
即便是想要弑君也得等过两年啊!等到借皇上的手,把淮王给除掉再下手才对,怎么现在就急急的下起手来了。
这事……欠妥啊!
“病这么重!”
李子渊立即惊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