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气氛顿时变得奇奇怪怪。
皇上呆怔了一会子,才忽跳起来,踱步到那三个所谓人犯跟前,前后左右看,“谭无暇,你勘察赵提儿就这一个?不会漏下吧?”
谭玉耸眉,沉吟道,“臣已经细细调查,整个黄河北就此一个赵提儿。”
“唉。。。”皇上还没有说话,倒是站在赵提儿身边那位清逸男子叹了一口气。
皇上诧异,去观察他。嗯?长相俊美、清朗,非同一般神奇自他眼眸中散发出来。看着他眼睛,仿佛在看遥远而广袤夜空。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先生。。怎么称呼?”
既没有荣幸之姿,也没有过份矫揉造作,钟久雷依然那份坦然和淡漠,“回圣上,草民钟久雷,赵家表亲。”
“哦,那久雷刚才为何叹息?”看着钟久雷,皇上怒火竟然奇迹般熄灭了。恢复了冷静和睿智。
“为因缘不可违拗而叹息,为画中人而叹息。。。”钟久雷没有抬头看皇上,说话却令皇上一个愣,猛地去打量钟久雷,去看他有没有在偷窥他画像——没有!人家钟久雷距离书桌有五丈多远,而且还隔着一个屏风和一个帘子,怎么可能看到他平摊在书桌上画像呢?。。。那,钟久雷口中话又是什么含义呢?
心里对于钟久雷这个人,还有谭玉带来人犯都顿时升起无数问号。。。这一切需要好好追究!
“得福,传六王爷速速进!朕要好好责问他这一趟差事是怎么办!快!”
“是!”得福这边去传话给门外值勤。再进来时,竟然又听到钟久雷一声重重、清晰叹息!
“唉!”钟久雷叹息着,不顾赵提儿一个劲拽他袖子,让他住口。
刷!皇上再次把严厉眼光投向钟久雷,却发现钟久雷脸色蜡黄,不似刚刚飒爽英姿了?!
“久雷再次叹息何为?”皇上眯上眼睛。
“呼。。。合会有离别,无常难得久。一棋又一棋,一步紧一步,皆是命运啊。。。众生都无力跟先命抗衡。。。”艰难地说着,钟久雷竟然额头落下大颗大颗汗珠。
皇上一头质疑悬念,正想跟这个神秘男子好好论述一番,却发现他身子微微晃动,好似岌岌可危大厦,再也支持不住了!
上前扶住他胳膊,“先生怎么了?身体有恙?”
“圣上啊。。。”钟久雷还想说些什么,却手脚俱软,眼皮沉重,缓慢向地上倒去,轰!皇上都没有扶住他,他便躺倒在书房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好像一条离开水鱼儿。
“啊,表哥!你怎么了?”赵提儿吓得忘记了皇上威严,拉着钟久雷手摇晃。
“唉?表兄不是很厉害吗?博古通今,还会占卜未来。。。”没心没肺赵流云挠着头皮自语着。他话都被皇上听进耳朵。
这个钟久雷会占卜未来?!
“得福,快去传御医!”皇上也蹲在钟久雷身边,轻声说,“先生、先生!关于画中人,还望您指点迷津!”不要埋怨他自私,人家都要不行了,他却依然关心着他画中美人。
“。。。”钟久雷班阖着眼睛,浓浓睫毛遮盖着他眸子光芒,看着皇上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皇上赶紧凑过去耳朵在他嘴旁,本不管得福干着急。得福害怕这个不明之人会趁此机会暗害圣上。谭玉掐住他檀中,暗暗给钟久雷输送内力,也借此辖制他对于皇上意欲不轨。
钟久雷脸色像纸一样苍白,断断续续呢喃,“画中人。。。危难。。。仁亲王府。。。”
轰!皇上大脑顿时爆炸了!他听到了什么?!他画中人有危难?!仁亲王府?!
“表兄!你怎么了?!呜呜。。。表兄啊。。。”赵提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更加不好看了。
“圣上,钟现在竟然一时间没有了气息!”谭玉纳脉禀报,抬眼仰望着大惊失色皇上。
“什么?死了?”
“没有死,仍旧有心跳,但是。。。却没有气息传送。。好生奇怪。。。”谭玉学过十六年内家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病人。
“先把他扶到那个暖榻上,赵提儿守着你表兄伺候着,仔细观察。”皇上脑子中却迅速运转分析起来,他急速在房间里踱步,仔细分析着这一切丝丝扣扣,突然想明白了一个环节,喊,“谭玉!你过来!”
“圣上?”谭玉一头雾水跟着皇上进了内书房。
“你看这画中人可曾见过?”皇上指着桌子上画像问道。如果分析不错话,应该。。。
“嗯?满府小姐?”谭玉一看那栩栩如生画像,马上脱口而出。
“你、你说什么?”皇上心脏都要从腔里迸出来了,眼睛瞪得铜铃般圆。
谭玉审视着画像中闭月羞花人儿,感慨万端说,“无暇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满府小姐啊,如果不是六王爷梗阻话,她现在应该在臣府里代罪劳役呢。”如果真到了谭府,那他就可以。。。
“六王爷?你是说,老六把她带走了?”钟久雷刚刚话里不正是说‘仁亲王府’吗?皇上脸颊顿时啥白如雪。
谭玉点点头,轻描淡写说,“六王爷把满府小姐带走了。。。”
“得福!摆架仁亲王府!”谭玉还在默默回忆那晚经历,皇上已经疾步走出了御书房。
“皇上!赵家子弟怎么办?”谭玉对着皇上急匆匆背影大喊。
皇上不回头,脚步也不停,吩咐道,“待钟久雷醒转过来就把他们暂时囚禁在书房偏房。老六来了后,让他在候殿等候,朕不许他擅自回府!”
“是。”谭玉看看房里几个人,顿时感觉哪里不妙。一层看不见诡秘云雾煞是遮盖了这个殿。
东门西门,两乘撵相对而过!六王爷进面圣。皇上急切赶往外。。。
“呼啦。。。”一个胖丫头挥舞着重重棍子打了过来!
我绝对不能吃这眼前亏!
我跳起来,飞腿罩着棍子就是一脚,挡住了它迅猛来势,再在众人不敢置信眼光中,跳上去,从那个手臂发麻丫头手里抢过棍子——靠,这棍子,真他妈沉啊!
“王妃!她抢走了家法!”那个丫头失去了武器,惊悚呼号。
我让你这个狗屁王妃对我下狠手!我举着沉沉棍子就朝着那些个女人挥舞而去,尤其是瞄准了王妃。
“啊!”她们大呼小叫,作鸟兽散。
‘咣!’我已经使着棍子一扫千军,重重打在王妃屁股上——本想打在她小腹上,让她从此一蹶不振呢,谁想她转身逃跑,就打在了她肥臀上。
轰!王妃被我打得面朝下倒地,“哎哟,哎哟,疼死本了!”
那群女人们都怕怕看着棍子,没有一个上前来救王妃。趁着王妃呼痛时,我又一棍子落了下去,这次狠劲打在她大腿上,‘咣!’一声过后,就听到她杀猪宰羊哀嚎,“妈呀!疼死了疼死了!你们这群该千刀浪妮子,还不来救本?!”
我大喘气,不管那家法搁放在她腿上。哼,我举着棍子都吃力,就别提打在她身上力量了,否则她腿不会迅速肿起一长条淤紫!
听到王妃呵斥,那些女人才鼓足了勇气跃跃欲试,试量着想要接近我,夺过我手里棍子。
我大喝,“我看谁敢过来?来一个,打断一个狗腿!”呼呼,我又耍起大棍子来。
“啊!来人啊!快救王妃啊!”她们诈唬着,抱头鼠窜。
‘咣!’我又一棍子下去,打得王妃皮开绽,一个屁股成了兰花花。
“我老天爷啊,我祖啊,我要被打死了啊!救命啊!”王妃双腿乱扑棱,疼眼泪鼻涕一块流,丑不堪入目啊。她疼都不再用她尊贵‘本’了。
“哈哈。。。”我禁不住笑起来。
“放下棍子!听到没有?如果你再动棍子,他们俩就得死!”一个男人声音传来,我愣愣回头去看,惊得手一哆嗦。四个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一看便是王妃体己人。他们紧紧伏诛了春波和尚且在吐血雷雷,几把大刀搁在他们脖子上!
一个侍卫接着威胁我,“你听到没有?命令你赶快放下手里凶器,否则,我们就会先杀了这两个人!”
这些王府女人们是不打算放过我,她们恨不得把我剥皮碎骨!我豁出命去这一顿发疯胡闹,更是不可饶恕!即便我抛却春波和雷雷安危不顾,单枪匹马也不可能冲出王府,这里侍卫太多了。有高高在上正统王妃在,他们本不会听命于我。如此分析,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好,既然怎么样都是死,那就先保住春波和雷雷吧。
我顽劣一笑,立起棍子,“好,放下棍子也可以,但是王妃你必须先答应,放过春波和雷雷两个人命,必须保证他们安全无虞送出王府!”
王妃已经被我打得头昏脑胀,喘息不断,“好、好。。我答应就是。。。”
“你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