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客人就太可怜了;除了宋美云和刘雪芬老姐儿俩;就是老乔家三口人以及他们从街道办事处里拉来的同事们;这是陈宝生请两口子做的;为的是给小饭馆儿做宣传。然而;大伙谁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个鸡笼似的小馆儿里参加了一次“国宴”;单看那几道冷拚;完全按照孔府中“高摆宴席”的规矩;用各种食材雕刻成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有“吉祥如意”图、“步步蹬高”图等等;热菜更是正宗的“孔府圣筵”;虽然没有太仰贵的珍品;但是经过五位“国手”们的精心烹制;色香形味皆达上乘;“带子上朝”、“怀抱鲤”、“翡翠虾环”、“诗礼银杏”等一道道名肴流水价上来;让这些普普通通的平头宾朋们大开眼界;直呼此趟没有白来。
陈天民特意把干娘也接过来;为的是让她也散散心;尽管平时没少推着她在楼下转;但怎么也是太闷得慌了;所以今儿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她格外高兴,老姐儿俩跟老乔两口子聊了会儿天儿;老乔的老婆叫姜淑芹;一张巧嘴比老乔还能说;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然而令老姐儿俩奇怪的是;他们的女儿除了长相以外;性格上一点儿也不随他们;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如果要是个平常的女孩子;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但这个姑娘却异常的美貌;白白嫩嫩的一张脸蛋儿;配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条齐肩的马尾辨扎在头顶;猛一看像个动漫里的天使;显得又文静又可爱;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就能照亮整个屋子似的;老姐儿俩一问妈才知道;原来她名叫乔娜;今年二十岁;别看长得美若天仙;但是命也挺苦的;当初考上了北中市计算机学院;可是没等到开学就患了肺结核病;只好先办理了休学;这时学校正赶上有个“白条儿学生”想走后门儿进来;于是就想趁机将她除名;而让那个“白条学生”顶她的名额入校学习;但是姜淑芹夫妻俩也不白给;他们不接受任何威逼利诱;一句话;就是不同意退学;弄得学校还真没辙;只好先放一放再说。一年后孩子的病痊愈了;回学校要求复课;但是校领导说什么也不同意;借口怕传染其他同学;非让她继续再休学一年;其实用意是想拖过两年之后;便可根据教育部的规定而将她除名;从而把她的名额顺理成章地顶给那个“白条学生”;后来两口子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拼命上告;结果还真逼得学校辞退了那个“白条学生”;但同时对他们也是恨之入骨了;找了一大堆理由;就是不许孩子复课;如今第二年的期限已经过了;事情变得越来越渺茫;急的两口子撞墙的心都有,说到这里;姜淑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老姐儿俩一看是自己把人家的伤心事给勾起来了;急忙往宽里劝;一个劲儿地夸乔娜长相好;性格也好;惹得姜淑芹又来了情绪;撇着嘴说道:“就我这个女儿;我也不是自夸;‘红楼梦’里都找不出来;不上大学又能怎么样?明儿我们好好找个对象;过的照样儿比谁都好”;一番话把乔娜说得羞红了脸;但是又不愿意跟母亲使性子;便悄声地对父亲说:“爸;现在菜都炒完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完站起身就走;老乔两口子想拦但是来不急了;只是嘟囔着埋怨了几句。宋美云笑着说:“你们俩好福气呀;得了这么个好女儿”;刘雪芬道:“这孩子一定是七仙女转世的;样样都好;而且还仁义、贤惠”;宋美云接道:“一点儿也没错儿;就是不知道将来这‘懂永’是谁”?姜淑芹急道:“‘懂永’可不行;要什么没什么;这样儿的人可没资格娶我女儿”;刘雪芬笑道:“你比王母娘娘还厉害哪”;一句话逗得周围的人全乐了。
陈天民的小饭馆儿在热热闹闹的气份中开张了。'/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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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在西方的国度里;圣旦节无疑是最隆重的节日;当陈天民的小饭馆儿刚刚开张之际;李嘉竹和梅国阳正在异国他乡迎接着零六年圣旦节的到来;由于最近这几年;国内也有些习惯于过这个“洋节”了;所以他们二人看到铺天盖地的圣旦树时;并不感到很陌生。提供
在父亲的一再催促之下;梅国阳下决心要利用这次过圣旦节的机会;向李嘉竹彻底表露一下心声;不管她最终是个什么态度;自己都要先把这个包袱放下来;在这三个多月里;自己被这个包袱压得实在有点儿喘不过气来;至于应该怎么说他也都计划好了;想着平安夜那天;要请李嘉竹吃一顿圣旦大餐;同时再点上一瓶红酒,记得胡春树第一次为两人搓合时就是在他的家里请客,当时还强迫着让他俩各饮了半杯红酒,使得两人都很兴奋,只是由于胡春树太性急了,非把两个人单独关到一个只有床而没有沙发的屋里,结果引起了李嘉竹的反感,闹得不欢而散。今天即然又有了这样的机会,那就再借一回酒劲儿把心声表答出来。
到了平安夜那一天;梅国阳正重其事地邀请李嘉竹去市内一家很大的餐厅共进晚餐;这个座位及菜单是提前半个月就订好了的;另外还有那瓶“马爹利”红酒。
李嘉竹一见服务生开的是红酒;吓了一大跳;她长这么大只沾过一回酒,就是上回在胡春树的家里,后来弄得自己心情非常不好,所以眼下她很想拒绝,但是梅国阳却执拗地将酒杯递到面前;望着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还有翕动的嘴唇,李嘉竹明白他是有话要说,而事实上;自己今天也已经准备好了要迎接他的这份感情;因此;李嘉竹不再说什么;抻手接过了酒怀;轻轻地与梅国阳碰了一下;便一饮而进。
两人的心情都很激动;美味佳肴吃在嘴里也感觉不出是什么味道;呆了一会儿;梅国阳觉得旋晕的感觉并没有出来;以为是酒劲儿小;于是又给两个人各倒了半杯;李嘉竹为了迎接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今天也豁出去了;接过来又是一饮而尽;其实她也感觉这个酒没有上次的厉害;不过管它呢?情绪高昂就行了呗;此刻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甚至有些盼着能快些听到那句激动人心的话;所以不断地用鼓励的眼光望着对面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爱人的男人。
然而;梅国阳又等了一会儿边,还是不见那种亢奋的降临,其实他不知道,胡春树当时是在红酒里兑入了一种名叫“吉扎”的西藏春药,是他从网上买来的,想一次性促成少东家的好事,结果也没有达到目的。此刻梅国阳心里一个劲儿地纳闷儿;怎么酒跟酒差得这么多呢?越是想这些,就越觉得底气不足,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憋得汗都下来了。
李嘉竹看他那副难受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烦,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将来怎么会有愉悦的感情生活呢?但是;他是梅家的后代,他的财富和地位能让自己即刻实现最理想的事业和追求;只要自己现在点一下头;两年之内就可以坐上“梅氏集团”ceo的宝座;统领五个分公司、三千多名员工;携持几十亿元资产;驰骋于商林宦海之中;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生活状态;所以还图什么呢?人生短暂;青春转眼即逝;如果能用虚浮的容貌换取一份实在的事业;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该知足就得知足。
李嘉竹是个有决断力的人;她想到此处;便不再犹预;伸过手去抓住了梅国阳的手,这一下让梅国阳惊喜万分,这就意谓着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接受了梅氏家族;这可不光是自己的事情;按父亲的话说;它关系到“梅氏集团”的未来命运;因此,他激动地用双手握住李嘉竹的手;语无论次地表白着:“嘉竹,谢谢…我…我以后…以后…”,李喜竹望着这个懦弱的男人,忽然间想起了陈天民,高大的身影和彪悍的性格,处处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相比之下,梅国阳根本就称不上是个男人,自己对他即没有感觉又没有感情;以后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这种日子会有滋味儿吗?她不敢想下去;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自从参加完了“小孔府”的开张仪势之后;老乔两口子以及办事处里的同事们;就都成了义务宣传员;他们逮谁跟谁说;把那天的盛况宣染得像一段传奇故事;结果没几天;“小孔府”的名字就在这一带地区传开了;很多人便开始幕名前往;都想偿个新鲜。
陈宝生为了把宣传效果做得更好一点儿;只要抽出时间;他就过来露露面;亲自炒上几个菜以饷顾客。另外,每天都有一个徒弟或徒孙前来照应;再加上陈天民这一年多的苦功夫也不是白下的;如今已经掌握了百十来道热菜的制法;而且都是有模有样;这样一来;小饭馆儿的菜品质量是完全有保证的;唯一着急的是人手不够;一开始不敢雇太多人;总怕生意不好赔钱;但是现在顾客多得座无虚席;高峰时门外总是有一大片等座的人;这就让现有的几个人忙不过来了;原来说好只让师兄弟们负责指导一下;但是现在却成了主力;小祁目前对“孔府菜”还不熟悉;掌不了勺;只能配一配菜;但是高峰时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只好把前厅的小伙计小兵以及刷碗的志高都调过去帮忙;可是这样一来;前厅又没人照顾了;只两天的功夫就为此打了好几次架,没办法;贴出去的招工启示又不能马上见效;真够让陈天民着急的。
晚上回到家;母亲给他出了个主意;说老乔的女儿乔娜现在闲在家里没事儿;不如把她叫来帮几天忙;大不了多算点儿钱呗,其实宋美云还有一层意思;乔娜是个极好的姑娘;现在李嘉竹眼瞧着是指望不上了;不如把乔娜给儿子搓合搓合。陈天民都急得火上房了;哪想到这么多呀?就是单为帮忙;也确实值得一试;于是真给老乔家拨了个电话;一开始姜淑芹说什么也不同意;她怕把女儿累着;陈天民一再保证;只让她负责开票上菜;并且最多十来天;每天二百元工资;姜淑芹说钱是小事儿;他们不在乎钱;关键是女儿身体不好;不能受累,可这时候;乔娜却在边上发了话;求妈妈答应让她去;因为她已经在家里闲置小两年了;母亲从不让她出门;每天就是学学计算机知识;再上上网打发时间;实在闷得难受。
母亲经不住女儿软磨硬泡;又一想;反正离家很近;又是大白天的;自己上着班都可以过去看看;应该问题不大;再说小饭馆儿又是自己家的;如果太生硬了也不合适;于是便对陈天民说;工资一分钱也不要;时间最多十天;陈天民满口答应;此事就定下来了;乔娜明天开始过去帮忙。'/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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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陈天民开着新买的“松花江”小面;从效区的农贸批发市场买菜回来;他把车停在饭馆儿门口儿;屋里的人都出来卸菜;乔娜已经来了;她特意穿了一件妈妈的旧羽绒服;还戴上一副套袖;确实有点干活儿的意思;见了面就亲热地叫了声:“民哥”;然后便搬起一箱鸡肉往里走,陈天民赶紧拦着:“这个太沉;你别搬”;但是她一扭身躲过去;说了句:“没事儿”;搬着鸡肉就进了屋。
这时;七师兄“大肥”走过来;今天轮到他来坐阵;冲陈天民坏笑了一下;说道:“这可是天下绝品;完美无缺;你小子可得抓紧机会”;说完也搬起一捆大葱往屋里走,这位七师兄因为人长得胖一些;三十岁了还没搞上对象;故而对这种事儿最敏感。
阵天民一笑;心说我还真对她没感觉;就是觉得挺亲切的,想着,刚要把最后一个塑料兜拿起来;忽然听见从隔壁“春意饺子馆儿”里传来打架的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那女的连哭带叫的;因为时间短;陈天民跟他们还不太熟悉;只是听姜姨说;饺子馆儿是由一个女主人经营;名叫季小红;是山西人嫁到本地的;这个饭馆儿是当年结婚时她爸爸给租的;一次了五年的房租;不过当时租金便宜;一年才六万块钱;为的是让小两口儿有个营生。可是;她爷们儿不争气;不但不帮她经营;还老跟她要钱;不给就打她,因为不景气;也不敢雇人;平时就是季小红一个人包点饺子卖;好在不用交租金;可以勉强瞎混。
这时听到“咣当”一声巨响;接着就传来小孩子的大哭声;显然是撞倒了桌椅;并碰到了孩子;那个女的嚎叫着又跟丈夫撕打起来。此时乔娜走过来;从陈天民手里接过塑料袋;并悄声说了句:“过去劝劝吧;都是邻居”;陈天民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便走进了饺子馆儿里;一看之下;气就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骑在老婆身上;用盘子大的拳头直往身上捣;陈天民平时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一步跨过去;伸手叨住了小伙子的手腕;指下一用力;小伙子疼得大叫一声;扭身就要起来拚命;二人一对脸;都愣了;原来是熟人;小伙子跟陈天民住一个小区里;名叫伍学军;上学时比陈天民大两届;所以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情;但不管怎样也算“发小儿”;架是不能打了;陈天民便将他拉起来;并拽着他来到自己的店里;按在椅子上;乔娜又端过一杯热茶来;这才让他稳住了神。
其实;伍学军对陈天民是很了解的;因为陈天民从小练武;在这一带的孩子中;名气是很大的;而且他自己也在社会上鬼混;所以对陈天民跟着四哥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这让他从心里感到一种恐惧;当陈天民问起是怎么回事儿时;他便怯怯地说道:“天民你不知道;这娘们儿太独;开个饭馆儿不让我插手;整天骂三骂四的瞧不起我;逼得我没办法;只能上外边儿给人家打工;这不刚跑了一趟福建;给人运了一车活蛇过来;哎对了;你这儿要不要点儿活蛇呀”?陈天民摇了摇头;伍学军有点儿没趣;又接着说道:“这不早晨起来饿了;我一想自己家有饭馆儿;干麻上别人家吃去呀?就过来找口吃的;可这娘们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跟死了亲爹似的;你说谁受得了”?
陈天民一听这纯粹是两口子实打架;没方儿劝;你今儿给劝好了;明儿他们还打;谁有那工夫啊?他天生来就烦这种事;起紧甩了根儿烟;便把话题扯到了小时候;伍学军一听;这位“发小儿”根本就无心管他们夫妻之间的战事;也就不好多呆了;抽了根烟;便起身告辞。
“你要走就直接回家吧;别再过那边儿去了;回头又打起来;我是管还是不管呢”?陈天民说。
伍学军一听这叫什么话?那意思是我们要打就回家打去;别让他看着心烦;这要换一别人儿;伍学军也不是个善茬儿;早瞪眼了;但在陈天民面前他还真不敢;是单挑还是群欧他都不是个儿;只好苦笑一下;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