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坐起来,“白青树,我跟你说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晚安。”青树翻身拉好被子,背对着他,。
屋里空气开始僵冷,不知过了多久,了无睡意青树听见他沙沙声音,“白青树,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了。”
第 52 章
其实他声音很轻,可是每个字都很艰涩,青树分不清是自己听艰涩还是他讲艰涩,总之自己x口有一种紧揪闷痛,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表情,身后便是他身t,可是连身t也是疏离,她感受不到半分热量,甚至连自己身t,也渐渐僵y麻木没有感觉了。
心里突然觉得很空,甚至于有些恐慌,他竟然说出了这样话?
她对他,算不上好,不如这尘世中千千万万个普通q子中任何一个,却隐隐坚信,他割舍不下自己,会一直迁就,可是……凭什么就能这样笃定呢?你对他尽到一个做q子责任了吗白青树?这么些年来,她一边接受他给予一切,一边却又用隐隐疏离去刺他让他不得安生,没有人比你更狠心了白青树,这话他以前说过,可是她不以为意,甚至会想,我这样坏请你早点让我走罢……
原来,他可以舍,可以弃。
许多年前,她连天彻夜都在想,这个人什么时候会放手,让自己走,可是现在他给了一个机会,她却在他决绝里坠入无底深潭,喘不过气,冷得抖。
青树缓缓环抱住自己,许久之后仍然没有暖意,x口也越揪越紧……真快喘不过气了,心里那块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疼痛和不知为何恐惧渐渐弥散开来,青树渐渐离思考都麻木了,不知该想什么时候,许多事情又一齐涌过来,想一一理清时候,又变得空荡荡了。
环着肩膀上手传来暖意,然后是厚实而温暖怀抱,贴近她,抱紧她,脸颊贴着她顶,又低又哑声音从x腔里传出来,“别哭……”手指擦过她脸,问她,“为什么哭?”
原来自己哭了?眼泪居然比自己心更诚实吗?他问自己为什么哭,是啊,为什么呢,任x是她,不知好歹是她,讨厌他又喜欢上他人……还是她啊。
原来已经这么喜欢了。
原来放手不再是如释重负,还是一种害怕,混乱,和无所适从了。
可是,她搞砸了一切。
怎么办?这样伤害他,这样对待已经喜欢上人,心脏很痛。
青树眼泪纷纷不止,自省是否太迟?她不敢动作,连泪水也是默默。抱着自己人叹了口气,“也许我上辈子欠了你很多,这辈子你要我这样还你。”
没有原则是为她,出尔反尔也是为她,前一刻还斩钉截铁地充铁血y汉,下一秒便想狠狠地chouj个大耳刮子——她这样任x不懂事,如果真走了不再回来了该怎么办?这事,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看她平日所作所为,这种可能x,有。
而他担不起,放不下,舍不得。
抱紧,再抱紧,他没办法,怎么样都要这个nv人,她算不上温柔,算不上懂事,算不上持家有道,甚至算不上聪明,可是他就是没办法松手,这笔搅不清孽账,不是上辈子欠了一堆还不清,还能是什么?
nv人,在有她之前,他见识太多,各种类型,其实他之前jnv友没有一个像她那样,而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偏好那种身份相当、成熟、时尚、艳丽、精明nvx,可是每段感情都有结束一天,只有她,只有她,让他搞不清自己什么时候移不开放在她身上眼神,让他如何日思夜想牵肠挂肚……这个小nv子,倒底有什么了不起?
可偏偏对了,是——“对了”,他第一次吻她时候,第一次拥抱她时候,涌在心头,就是这两个字。
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克星,有时候,这颗星来了,毫不起眼,甚至会忽略它,但是它天生是你克星,不管有意无意,你无从躲避。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ai她时候,会这样跟自己解释。白青树是他克星。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她存在,是他磨难,却更是他命。
被她气得抖,n到心伤,他就会想,她让自己如此痛苦,如果从未遇见过这个人,是不是生活就不一样了?可是一旦想到如果这个人从未出现在生命里,就觉得自己失去了好多东西,不错,一样会有让自己高兴事情、让自己展颜一笑人出现,可是和她在一起那种满足与快乐,却决计不可能在别人身上寻得了,对她好,要她,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光想想,就是最好时光。
所以说,这是他命。
一次次地率先低下头,毫无原则地退让,没有任何理由。
他叹气,再无力讲什么。
可青树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看着他,“对不起……”她只说了一句,便语不成声,双手环着他脖子,脸颊贴着他脸颊,泪水汹涌地沾s了两人紧贴p肤,“对不起,连城……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他心有苦涩,j乎是喃喃自语。
青树心都揪起来了,觉得自己真是个害人精,把好好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好吧,既然他这个样子,会让自己心疼,就不要再折磨下去了,这个男人真ai她ai到自己也不得不ai上了,让他安生一点吧,让辛苦他不要再这样辛苦了。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防建设得太久,伤害已成习惯,有一天,要自己亲手毁了曾经在两人之间筑起隔阂,不是不难。
“连城,连城,我错了是吗?”
他不语,却也没有把她推开,青树脸缓缓擦到他脖颈,“你已经没有耐心了是吗?开始讨厌我了吧?”她手轻轻抚在他肩头,这个肩膀,这个怀抱,她靠了这些年,如果今天以后,都不再属于她,自己该有多悲伤多无助,要自己独自承载着迟迟醒悟感情,永远孤独冰冷。
想到这里,她身t轻颤,他有所感应,双手轻抚她肩背,低低地问,“怎么了?”
青树摇摇头,一直以来,总是他在问,怎么了?开不开心?有没有想我?可她从未给过让他欣w回答……以至于他从不曾,或许是不敢,去问她,你ai不ai我?
这个问题背后,便是绝处和生机,可他不敢碰触,她之前也不愿意听他这样问,可现在,她多希望他能不管不顾地问一句,你ai不ai我?
如今他这样患得患失,怕是再难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