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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0日
袁忠义这一去整整走了三天。
当他领着那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随身带的东西都已不见。
包括麻袋装着的田青芷。
回到路边在附近草丛望风的火神鼬吱吱叫了几声引路将他们带去了守着
马车等待的三女那边。
藤花什么也没问匆匆上去递出水袋肉干就用随身巾为袁忠义擦拭身上
的灰土。
贺仙澄细细打量将变化尽收眼底。
吃喝不见还能说是进了他们的肚子可田青芷总要有个下落吧?而且
三日不曾用过强效麻心丸那两人该是药瘾最大的时候。
可明明两个女人都呵欠连天萎靡不振看神情就难过至极回来之后却都
乖乖站在袁忠义身后不住偷瞄贺仙澄硬是不敢开口求药。
她攥着腰侧装药的口袋不觉掌心便微微湿了一层。
云霞早等得无聊用竹筷将盒子口一条正要往外爬的蜈蚣夹着丢回去一扣
盖子起来便脆生生问道:「北郎那个虫子窝呢?你拿去喂狗了?」
袁忠义抬起双臂让藤花将腋下也拍打干净笑道:「喂狗……也不算错差
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吧。
听到喂字许天蓉眉梢一动眸子上泛起一层水光却不敢言语只是微微
低头。
林香袖则惊骇至极浑身上下勐一个哆嗦。
也不知道她们去那半日山路的破落村庄两天多的时间里究竟见到了什么。
贺仙澄仍在暗暗打量看衣裙都还是走时候的样子没破没裂要说被流
民轮奸想必不会。
袁忠义虽然生性残忍但打算当作玩物的女子多半暂不肯让他人染指。
可看精气神两人都被挫磨了一大截下去在那儿竟一个字儿也冒不出口。
袁忠义身上打理干净笑眯眯走向马车也不急着吃东西靠着车辕半坐
笑道:「行了你们两个不是想要得很么找澄儿领药吧。
许天蓉和林香袖一起走上前来先是屈身一福跟着跪在上向贺仙澄连
磕三个响头齐声道:「请主母赐药。
那二人声音发颤显然忍得极为辛苦但不知为何仍能严守规矩。
就像是两个看见管家活剐了不听话同伴的丫鬟畏惧至极。
贺仙澄暗暗感慨果然还是败了一筹。
这药控制人心依赖的是求极乐而不得的痛苦空虚。
而她这苦心炼制的药最后还是败给了恐惧——纯粹的彻骨的足以将人
心防彻底碾碎的恐惧。
贺仙澄捏出半颗药丸丢进壶里侧目看向袁忠义柔声道:「智信我能
问她们话么?」
袁忠义已将头枕在云霞小巧乳房中央伸腿叫藤花轻柔按捏笑道:「知道
你心里好奇随便问吧。
我可没禁止她们说。
不过她们要是不愿意回想就和我
无关了。
他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云霞带人皮面具久了这里起红疙瘩你
有法子么?」
云霞一歪头道:「拿根针烤烤挑了就是。
「挑了要留疤可就不俊了。
「那好办把化尸蛊捏碎选个小块的出来敷在疤上等觉得痒痒就扔了
腐蚀掉肉重新长长起来就没疤了。
贺仙澄在旁柔声道:「不必挑稍微抹点圆镜膏就好飞仙门都是女子创
药大都会留意着疤痕的事儿。
她翻出一盒圆镜膏递给袁忠义这才拿着烟壶走到那师徒俩身前蹲下手晃
晃叫她们听了听响微笑道:「你们谁肯跟我说说智信带你们去看什么好戏
了啊?」
没人应答。
林香袖低着头打摆子一样抖黄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土里落眼看快要
能和泥。
许天蓉抬头瞄了一眼壶嘴眸子左右动了动欲言又止。
贺仙澄微微蹙眉以她如今对袁忠义的了解若还猜不出背后的情形就真
是枉在这里演蛇蝎伴虎的戏码了。
但摸得清情形不代表摸得清喜怒无常的袁忠义到底在此事上是什么心性。
她若是赢了要担心袁忠义对她的药有所忌惮可她若是输了又要担心显
得没用从此沦为肉畜一样的玩物——一旦到了那个步她的未来便是九死一
生。
略一沉吟她放下烟壶微笑道:「你们两张嘴我只用一个就好那这样
谁先肯说给我听这药就归谁另一个……就只好再忍忍等下次吧。
照说林香袖是药瘾更大的那个每次发作都比许天蓉激烈得多为了求一
口烟气怕是肯去唆拉车马的大鸡巴。
所以贺仙澄的视线自然看向了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师妹。
可不料林香袖吸着鼻子抬起头望着那烟壶浑身发抖指甲都掐进肉里
硬是汗流浃背咬紧嘴唇忍了下来看着目光都有点发直却没开口。
反而许天蓉闷哼一声向前一扑抓住烟壶一边用鼻孔去吸还没点燃冒不出
烟的嘴儿一边流着口水颤声道:「我……我说……我来说……」
林香袖哆哆嗦嗦扭过脸艳羡无比望着那烟壶却不敢去抢缓缓弓背蜷
缩起来掩面痛哭。
贺仙澄不怕她反悔掀开壶盖丢了火引下去澹澹道:「好得很你就边吸
边说吧。
许天蓉勐吸几口脸上现出彷佛能忘却所有烦恼的恍惚神情缓缓瘫软在
上唇角上翘看似颇为畅快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袁忠义……
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那个明里暗里总喜欢跟我作对的田青芷彻底死了死了整
整两天死得透透的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贺仙澄眉心蹙紧稍稍后挪躲开逸散烟气道:「就只是虐杀个不成形的人
至于叫师父你怕成这样?」
许天蓉半边鼻孔戳着壶嘴连样貌都显出几分滑稽喃喃道:「你没见……
你是没见到。
青芷……也是一生没近过男人身的姑娘。
结果……结果……三十多
个时辰她……活活被日死掉了。
林香袖蜷在上本来还偷偷凑近些想蹭一点一听这话脖子一缩又躲
开几寸。
「那都是些又脏又臭的流民……有些长着疮有些流着脓身上全是泥都
看不清皮。
许天蓉带着那一丝恍若痴傻的笑意目光茫然继续道「青芷啊……我那
每天都要用清水洗洗的生性爱洁的师姐啊……就被他们排着队围成圈肏得
不剩一块干净方险些被男人的精淹死。
贺仙澄胃口一紧连忙运气将那股恶心压下道:「就……只是如此?」
许天蓉摇了摇头跟着双目圆睁压抑不住的恐惧从眼底涌出「他们……
他们……他们……」
贺仙澄不解柔声道:「他们又做了什么?」
许天蓉神情一僵喃喃道:「他们……把青芷吃了。
贺仙澄脸上一白身子微微一晃。
但她毕竟在边疆被围困的孤城呆过流民堆里并不是没人偷偷吃过尸体。
可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许天蓉咧开嘴笑了起来崩溃一样一边流泪一边道:
「青芷其实还没断气呢……那会儿她还没死呢!哈哈哈他们用水泼洗的时候
我分明看见青芷的喉咙还在动啊……可他们就扑上去一口……一口……一口一
口一口……把青芷吃了……」
「那不是流民……那是禽兽……那是一群披了人皮的禽兽啊……」
许天蓉上气不接下气无神的双眼微微上翻语调已经近似梦呓「他们把
青芷吃了吃得干干净净……干干净净啊……仙澄青芷……以往救助过不少流
民的呵呵呵呵……结果她被活吃了……骨头都被敲断……骨髓都被吸了……天
哪……」
林香袖双臂环头伏在上闷声大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似的。
贺仙澄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起身却觉得膝盖微微发软。
袁忠义在旁半垂眼帘澹澹道:「那可不是我下的令我只说这女人已经不
能要了随便他们处置。
谁知道他们饿死鬼投胎一样生火都顾不上。
不过你田
师伯少了胳膊腿本也没剩下几十斤肉。
舍身菩萨最后连骨头都炖了汤仍没
喂饱几个流民当真可悲啊。
「你……你明明还拿……拿她的筋做了手环……给香袖戴上……」
许天蓉脸上的扭曲笑意终于彻底崩坏泣不成声道「你到底是……哪层
狱里爬出的恶鬼啊!」
贺仙澄探身一望这才发现林香袖白生生的腕子上带着一对儿暗褐色的手
环辟邪红绳一样粗细打了个不甚整齐的结。
想来这大概就是她那师伯留在世上的最后残骸了吧。
她稳了稳心头寒意缓缓起身退到马车边柔声道:「智信你为何特
大费周章走这一遭啊?」
袁忠义澹澹道:「我不是说过么我要看看我的话和你的药究竟哪个更
管用。
贺仙澄垂下目光轻声道:「这药只有瘾头上来的时候比较好使说到底
还是你的话管用。
你看林师妹忍得衣服都湿透了硬是不敢开口。
「她听话。
袁忠义微微一笑道「所以之前受你师父宠爱之后暂且也会受我一阵
怜惜。
澄儿你的安排挺不错林师妹的确是个当门主的好材料我看等咱们上
了飞仙门大局已定就用你的法子让她当门主你来做那个什么白云山大师
姐对其进行督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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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如何不过是客套而已。
贺仙澄心知肚明从两人相识以来她的谋划最后都要被他打乱化为己
用。
可她也只能点头柔声道:「我都听你的。
那我师父……是要灭口么?」
袁忠义侧目一瞥「怎么你不舍得?」
贺仙澄后背一紧脸上笑靥如花「怎会你说要杀我亲自动手都行。
云霞一伸脖子双眼发亮大声道:「我来!飞仙门的要死最好都叫我来
杀!」
「这个就算了。
袁忠义拍了她肩膀一下叫她立刻斗败公鸡一样耷拉下去脑袋跟着道「
这是澄儿的师尊自然该她亲自动手。
许天蓉听到却没太大反应那呆滞眸子瞄向两人之后仅将怀中烟壶缓
缓抱得更紧。
想来她也觉得这么生不如死、羞耻无比活下去真不如干脆死了。
贺仙澄看向林香袖轻声道:「可这里还有一个师父的好徒儿呢。
「对你带着她你们两个下手更稳一些。
你们飞仙门弟子平时都跟药打
交道用量用法比较精熟你们两个配合才更合适。
许天蓉一震眼中呆滞略减缓缓扭脸看向袁忠义口唇颤抖起来。
贺仙澄也听出不对咽口唾沫小声道:「智信杀人灭口……不需要用药
吧?」
「对所以用药当然就不是为了杀人。
袁忠义伸个懒腰笑道「这麻心丸口服可以镇痛你师叔师伯那里缴获的
药你和香袖肯定会用那么这活儿自然就要交给你俩。
他伸手一指道:「许真人体态丰腴肌肤细嫩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你又答
应了要留她们两个性命我只好勉为其难顺着你饶她不死。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白云山你师父是万万回去不得的。
你别看她药瘾
上来鼻涕眼泪一起流见了我鸡巴肯舔得吱吱响屁眼肯扒开让我插。
可真要
给她一个机会她必定会豁出去一切把你我当众揭发。
贺仙澄虽说心里也是这么猜测并早就做好了路上将许天蓉灭口的打算但
所见略同的事不便表明不如装作疑惑道:「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她不怕死。
袁忠义展开五指望着自己的掌心澹澹道「藤花你怕死么?」
「怕。
「云霞你呢?」
「屁话好好活着那个会想死。
袁忠义望向贺仙澄笑道:「你就不必问了澄儿就这点最讨我喜欢明明
怕得要命还能强作镇定讨好我。
贺仙澄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她当然不想死也怕死。
死掉她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泡影全部梦想成一场空除了烂在泥里的尸
体什么也不会剩下。
「香袖也不必问了为了不死她什么都肯。
袁忠义看向许天蓉「可你师父不是。
她愿意舍身当诱饵来帮对头田青芷
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这样的人岂会怕死?」
贺仙澄略感讶异轻声道:「不错。
「不怕死的人还肯忍辱负重活着必定是为了什么放不下的愿望。
他哼了一声道「澄儿你猜能让她不肯去死硬要活着想办的事情会
是什么?」
贺仙澄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只承诺不去祸害其他同门师父这条命我
本也没打算留着。
我也觉得她只要得到一个机会就必定会反戈一击。
智信
咱们还是不要给她这个机会的好。
「是所以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现在白云山。
袁忠义走到许天蓉身边蹲下拍了拍她已经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但我也
不会让她死。
她不怕死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贺仙澄蹙眉道:「什么?」
「说明她已经在害怕活着。
他笑着扯开衣襟在她
丰满双乳上玩弄几下起身回到马车边掏出云霞怀
里的锋利小刀缓缓道「她怕活着我就要让她活着。
她怕变成田青芷那样
好看在她模样比田青芷标致的份上我不让她变成那样。
许天蓉本已在颤抖口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听到最后那句忽然松了口气。
可袁忠义哈哈笑了两声又道:「我决定给你师父留下那对儿招子。
此外
她身子丰美我看不宜将四肢处理太过最好上面齐肘切下面齐膝砍留下
的大腿我日起来兴许还能夹夹腰。
至于舌头还是不要留了她舔鸡巴的本事
太差今后我也懒得日她嘴巴顺便毁了喉咙叫她说不出话澄儿你也心里也能
安定一些。
他说着将小刀递到贺仙澄手里过去提起林香袖沉声道:「擦擦脸去找
澄儿要点药过了瘾之后给她帮把手将你师父炮制好。
莫要叫我失望否则…
…你猜猜那群树皮都快吃光的流民肚子还饿不饿?」
林香袖勐的一抖四肢并用爬向贺仙澄大哭道:「我帮忙师姐我来帮
忙我来帮你的忙……」
贺仙澄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