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峰是江湖名门,门下只收贞洁女。以杨明雪如此美貌,兼是处子,早不知有多少好色滛徒想打她的主意。但是她年纪轻轻便接掌如玉峰,确有真才实学,不仅精通剑法,而且精明能干,虽然遭逢过许多凶险,竟都被她化险为夷。
那唐安出自旁门左道,却与杨明雪同行,原来其中另有缘故。数月之前,杨明雪的师妹燕兰下山闯荡,日与唐安同住间客栈,意外被唐安偷窥到自己更衣。唐安与师兄性子不同,本来不喜女色,但是见了燕兰的身子,却对那美丽胴体着迷了起来。后来燕兰被“采花神”江子翔相中,设计擒拿,将遭滛之际,唐安拼着得罪师兄,杀退江子翔,向燕兰倾吐爱意,两人更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燕兰带唐安回到如玉峰,向杨明雪陈述前情,希望与唐安起厮守于如玉峰。杨明雪虽然向疼爱师妹,但是如玉峰上只留女,乃是门户严规,本该将燕兰逐出师门。
杨明雪左右为难,毕竟于心不忍,最后决定让燕兰留下,倘若有孕,就非得离开如玉峰不可。至于唐安,却万万不能留在如玉峰上。
唐安燕兰情意正浓,如何能够分舍?燕兰苦苦恳求,杨明雪仍不肯通融,道:“如玉峰上都是女子,倘若让他住下,未免惹人闲话。再说,这唐安出身不正,虽然他对你有情,仗义相救,但他毕竟是旁门魔头弟子,就算我放心,其它同门能放心吗?”燕兰急道:“可是杨师姐,他他对我真的很好,不会是坏人”杨明雪道:“好人坏人岂有分界?我也瞧他也不是为非作歹之辈,但是心性不定,恐怕他贪好女色。他破了你的身子时,不是有点强来么?”
唐安知道了,便去找杨明雪,说道:“杨姐姐怀疑我心术不正,也有道理。
但我连师兄都得罪了,招“环堵萧然”,把他砍得遍体鳞伤,难道还不够么?
这样罢,我知道师兄有与许多采花滛贼无耻匪类勾搭,我也知道他们的巢|岤,就向姐姐说了,将之铲除,你且看我是心偏滛邪,还是正道?“言语之中,颇为不平。
杨明雪倒不是看不起唐安,听唐安言语悻悻,急忙致歉。可是唐安却当真道出了个个江湖大害的窝来,便是春公子的住处。
春公子既是滛媒,与如玉峰这般只收女徒的门派,自然誓不两立。杨明雪早有耳闻,好些恶之辈想透过春公子对门中弟子不利,她也想替江湖女流除此大害,只是春公子神出鬼没,始终难以掌握他的行踪。
唐安说道:“我师兄与这春公子颇有交情,知道他家住庐州府,平日在舒城县县城外的荒村藏身。杨姐姐,我可以替你带路,去杀了这厮,为天下除害,但是我与阿兰的事,却怎么说?”
杨明雪无奈,只得叹道:“也罢,你若当真离不开她,我许你们起留下便是,可是你是男儿身,要另外起间房,不能与其它弟子们同住。”唐安听大喜,当即答允。
于是唐安下了如玉峰,去了月有余,才回到山上,向杨明雪道:“春公子的住处我已摸清,确实就在舒城。杨姐姐,这厮武功厉害,恐怕真要你亲自出马才行。”杨明雪点头答应,便收拾行囊,由唐安领路,前往舒城。燕兰想要同行,唐安不肯答允,道:“春公子不是寻常人物,你功夫不够,还是别去的好。”
燕兰却是不依,叫道:“要是不让我去,我也不让你走!”唐安笑道:“这么舍不得我么?”燕兰急道:“不是!不不,虽然也是,可是”眼睛瞄杨明雪,神色不定。
杨明雪笑道:“师妹,你别多心,难道我还会抢你的郎君吗?”燕兰脸色红,低头不语。
两人把燕兰劝住,径奔舒城。路上唐安十分守礼,不曾对杨明雪稍有不敬,杨明雪暗中考察他的人品,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心下稍慰,暗想:“阿兰看中此君,虽是冒失,总算眼光不差。倘若他与师兄个样子,那还得了?”
就这样,路上平安无事。
这日到了舒城,进城门,杨明雪便觉心中紧。
她的江湖经验告诉她,有人盯上她了,那目光猥亵而大胆,似在垂涎她的美色,恨不得立刻扯碎她的衣服,享受那纯洁的肉体。她悄悄转动眼珠,四下扫视,只有唐安与她并行纵马,街道两旁并无可疑之人。
杨明雪心道:“是春公子的眼线么?多少江湖好汉都拿这春公子没办法,如今我正面打上门去,能有多少胜算?”
她知道春公子神通广大,自己虽然身负绝学,也不敢掉以轻心,当即轻声道:“我们被盯上了。”这句话只有旁的唐安听见。唐安低声道:“定是春公子的人。不打紧,他们总是在城门监视来往行人,未必是冲着我们。”杨明雪轻声道:“总是小心为上。”
两人投了客店,各自进房。杨明雪入城之时,为了避免显眼,只作寻常女装,这时入了店,便改换快靴,又脱去了外衫,露出贴身劲装。才刚放下衣服,忽听窗外传来嘿嘿笑声,人阴阴地道:“好雌儿,再多脱点吧!”
这话说得不怀好意,杨明雪倏地执剑往窗口奔,啪地开窗,只见个身影奔地而去,灰褂灰裤,身法极快,已跑出老远。杨明雪微微冷笑,猛窜出窗,自二楼凌空斜落,抢近数丈,甩手颗铁莲子,快得只见白线闪,打得那人痛叫声,扑倒在地。
那人就地滚,正要站起,却被杨明雪赶了上来,长剑指住顶门,喝道:“朋友,就这么走了么?”定睛看,那人抬头望着自己,双眼却已翻白,刚撑起上半身,便僵住不动,忽然咕咚声,再次栽倒。
杨明雪不禁皱眉,心道:“我打他”命门|岤“,劲不至死,难道这人竟禁不得打?”再看,却见那人颈侧微闪乌光,却是枚漆黑小针,细如发丝,只有半寸露出皮肉。杨明雪暗想:“周遭还有人埋伏,原来或是要对付我,却先将这同伴灭了口。倘若这是春公子的人,下手也未免狠了!”
唐安在店中听得异声,此时也已跟着赶来,瞧见死尸,不禁怔。杨明雪道:“你瞧这人,可是春公子的手下么?”唐安蹲下去查看,见到了那黑针,便道:“这人的身分我瞧不出,不过这枚要命的针,却是”夜灵针“邢无影的暗器无疑。”
杨明雪沉吟道:“素闻邢无影武功卓绝,独来独往,想来不致为春公子所驱使。”唐安摇头道:“邢无影虽不会当春公子的手下,却未必不会与他来往。”
杨明雪听,登时明白,道:“是了,倘若邢无影也是春公子的客人,便有可能帮他。”唐安道:“不错。”
杨明雪指着地上死尸,道:“这人追踪到我房外,出言戏弄,可见我们行踪已露,春公子应当已有防备。我们拖得愈久,他愈能防备周全,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对付他。
唐公子,请带路。“
唐安笑道:“没问题。”两人回店牵马,再次奔驰出城,径往城西。
奔出二十余里,果然有处破败村落,空巷寥落,房舍残破,四下毫无人气,连野犬吠声也不闻声。
两人在村口下马,唐安拔出剑来,当先领路。杨明雪环顾四周,心道:“这村子离城不远,竟然如此萧条,更想不到春公子恶名昭彰,却藏匿在这大城郊野。”
她随着唐安来到座庙前,门无匾额,殿无神佛,庙中尽是蛛网尘埃,看不出是什么庙宇。杨明雪正要踏入庙里,唐安忽然伸手拦住,道:“姐姐且慢!这庙进不得。这些灰尘蜘蛛网,全是春公子设下的迷|药陷阱。”
杨明雪闻言惊,才刚止步,庙中忽生狂风,白尘飘扬,同那劲风向门外席卷而来。杨明雪闪避不及,当即凝住呼吸,左掌疾推,打出“星河掌”的浩瀚功力,将那卷尘怪风拒于数尺之外,不能近身。只听个爽朗的声音叫道:“好功夫,不愧是如玉峰第女侠!”话到人到,道黄影自庙中射出,狂风威势更盛,立刻冲破“星河掌”劲力。
杨明雪不慌不忙,右掌跟着挥卸,正是招“云汉流转”,劲力奇巧,将粉尘悉数逼回庙中,左掌拍,敌住对方掌风,两下各自退。那黄影在风中急转数圈,倏然定下身形,只见那人身黄袍,脸覆黄巾,双眼目光柔和,似有笑意,斯斯文文地拱手作揖,道:“小可春公子,杨姑娘请了!”
杨明雪还礼答道:“小女子杨明雪,冒昧造访,还请公子见谅。”春公子笑道:“好说,好说!”他以布掩面,相貌虽不得见,表情变化却仍能窥知。只见他原本团和气,忽然杀气毕露,喝道:“唐安,你带外人来此,有何用意?”
唐安弹长剑,朗声道:“你是我师兄多年好友,但是我早已与师兄翻脸。
对不起,借你性命用!“二话不说,挥剑攻去,这出手寒气凛冽,犹如冰剑,赫然是”萧然剑法“的毒招。
春公子身法轻灵,翩然避过,叫道:“傻子,江子翔尚且不敢得罪于我,凭你也敢与我相斗?”杨明雪叱道:“好,且让我来领教!”拔剑出招,剑快如风,出手就是如玉峰绝学“神岚剑”。但见剑尖缕青光流动无定,划出道道险招,无不精妙。唐安见杨明雪出手,便先让到了旁。
春公子赞道:“好剑法!久闻如玉峰满门美人,杨明雪冠绝群英,果然人是极美,剑也非凡,真不枉我推辞这无数生意!”说话之际手舞足蹈,却将剑招让过了。杨明雪攻势不停,口中问道:“什么无数生意?”春公子笑道:“杨女侠生就沉鱼落雁之姿,兼之守身如玉,至今仍保有处子元贞,不知多少豪杰为之倾倒,渴望与姑娘共度春宵。姑娘成名至今,来求我促成与姑娘良缘的英雄好汉,至少也有两三百人”
杨明雪听,不由得脸色绯红,含怒猛攻。春公子趋避如神,在剑光中来去自如,口中又道:“他们呢,有的出价千两黄金,有的用家传宝刀相换,都被我回绝。唉,他们哪里知道,我想到娘子芳名,宝贝儿就硬了,多想几回,便忍不住要泄了精,如何舍得成全他们!”
杨明雪明知他故意胡言乱语,扰乱自己心神,却仍不能不生气,只是忍了下来,反而放稳招式,看准春公子进退方位,出剑愈来愈狠,招招不离要害。春公子被她番猛攻逼得还手不得,时时喘气,状甚狼狈,叫道:“娘子呀,你打慢点儿吧,我快受不了啦!”
杨明雪不理,“神岚剑”妙着层出不穷,步步进逼。只见春公子双眼睁大,叫道:“受不了,受不了!好娘子,你这样对我卖俏,弄得我下边都硬啦,哦,哦”
这时春公子边闪避剑招,边手抚下体,眼中流露出轻薄神态来,直盯着杨明雪的身子瞧。杨明雪见他目光所及,正是自己胸脯,不禁羞怒交迸,喝道:“不要脸的滛贼!”
她怒气腾腾,誓取春公子性命,但是久斗之下,杨明雪已察觉出对方虽然无耻,武功实是奇高,她的剑法愈使愈精,春公子的腾挪步法也愈加巧妙,简直视宝剑如玩物。如此又过了百招,杨明雪依然不能占到便宜,却已不禁呼吸加促,雪肤微披香汗。
忽听唐安喊道:“姐姐留神!”唐明雪心中懔,陡觉身后风声有异,回身剑劈去,叮地声,击飞了枚细小黑针。名黑衣汉子眼绽精光,飞扑过来,抡单刀,急攻杨明雪。杨明雪挥剑架住,只觉来人力大劲猛,想起那枚黑针,叫道:“你就是”夜灵针“?”
那“夜灵针”邢无影嘿嘿笑,道:“正是区区。”朝春公子道:“春公子,你不接在下的生意,今日在下来守株待兔,亲自擒拿杨姑娘,你点赚头也没有,可后悔了罢?”春公子退出圈子,懒懒地笑道:“你拿得下她,就尽管上吧,我的算盘从来没打错。”
杨明雪这才知道,这邢无影也是垂涎自己的匪类,当下怒下杀手,连攻数剑。邢无影施展刀法,寒光绵绵不绝,如蛇蜿蜒,时难分难解。
邢无影武功精强,若论真实本领,还在唐安燕兰之上,可与江子翔相提并论,唐安在旁看了数招,便暗暗吃惊:“这家伙以暗器成名,不意刀法也是绝,这样厉害!”
却见杨明雪聚精会神,美目顾盼,将邢无影的招数全看了个真切,剑法忽变,赫然是如玉峰至高绝技“绝尘剑法”,当今武林只杨明雪人通晓。
这路剑法姿态飘逸,宛若天仙舞袖,真有绝尘离俗之气象,剑法穷极神妙,冠绝人间。三招之间,剑尖点上刀锋,内劲到处,震得邢无影单刀撒手。
邢无影大吃惊,叫道:“好娘们!”振衣袖,打出丛黑针,犹如万蜂出巢,又密又广。杨明雪抖剑成圈,只听叮叮乱响,黑针四下乱飞,全被挡开,左掌凌空劈,星河掌力正中邢无影胸膛。
邢无影睁大眼睛,既不退后,也不惨叫,僵立了半晌,忽然双膝软,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竟给这掌震破腑脏,当场气绝。
就在同时,杨明雪肩头热,已被人掌按住,股温和内力透入体内,有如万缕柔丝缠体,霎时浑身乏劲,筋骨酥软。只听春公子在身后笑道:“就知道你无福消受美人,枉自送命,却是何苦?”说着伸手往她香臀摸,“哦”地声长叹,道:“这么好的屁股,你可是再没机缘摸到了。”
杨明雪力败邢无影,却冷不防春公子身如鬼魅,趁机偷袭,被春公子掌制住,竟然无法凝聚真气。她惊愕之际,忽给春公子摸了下,登时又羞又怒,回头瞪,咬牙叱道:“贼,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过招!暗施偷袭,算什么本事?”
春公子笑道:“就是正面过招,你也斗不过我。你若是内功胜我,怎么破不了我这手”春蚕劲“呢?我只不过心痒难搔,想早点跟你来场巫山云雨罢了。
春宵苦短,不能蹉跎光阴哪!“说罢放开了杨明雪肩膀,轻轻推,杨明雪竟然站不住脚,颓然跌倒,又引动”春蚕劲“作祟,那股柔劲缠得她昏昏欲睡,几乎便要晕去。
杨明雪与春公子斗,早知对方武功奇高,却没想到内功亦如此诡异,自己确非其敌,这时被“春蚕劲”所制,心中不禁悔恨:“我也太轻敌了,这春公子罪恶滔天,却能逍遥至今,岂是好相与的?”才想着,已觉得视线模糊,隐约瞧见春公子满怀色欲的眼神,不禁心头颤,想要打起精神,奈何力不从心。
片刻之间,杨明雪再也支持不住,全身松,已然昏睡。
不知睡了多久,杨明雪惊醒过来,犹觉虚弱无力,身子却有点发热。她以为自己已落入春公子手中,但是看周遭,却是荒山野岭,片荒凉,唐安正端坐身旁,神情痛苦,似在疗伤。
杨明雪定了定神,心道:“看来我们脱险了。”看唐安这般模样,料想是他拼命救出自己,为春公子所伤。她微运劲,春蚕劲已消,并无内伤,只是大伤元气,时难以复原。
她心想:“看来唐公子倒受了伤,这是受我之累了。先助他调理伤势罢。”
当下不顾自己气力不继,掌贴唐安背心,正要运气,唐安忽然睁开眼睛,停了调息,道:“姐姐醒了?你别虚耗力气,多休息罢。”杨明雪道:“我不要紧,你受了伤,该先调养”唐安笑道:“我哪有受伤?”转身朝向杨明雪,不让她替自己疗伤。
杨明雪叹道:“唐公子,实在抱歉,我当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魔头如此厉害。这是这是哪儿?”唐安道:“这里离那荒村不远,没有几里路,我从那贼子手中救到姐姐,赶紧往村外逃,马却已经给人杀了。我背着姐姐钻进青纱帐,才把他甩开了,到这个半山坡来,刚才我远远看去,他还在四下搜寻呢。”
杨明雪皱眉道:“这里不是藏身的地方,只怕还会给他找到。我我现在没办法跟他打,这可如何是好?”沉吟片刻,道:“唐公子,你究竟伤势如何?”唐安道:“姐姐不用担心,当真不碍事。”杨明雪道:“好,要是春公子找到我们,你别再救我,自己快逃,替我回如玉峰传命,由二师妹方盈月接掌门户。”唐安吃了惊,道:“万万使不得!我怎能丢下你不管?”杨明雪苦笑道:“你留下来,难道打得赢这春公子吗?他的武功远胜于你,就是你师兄想来也未必能敌。你能赢你师兄,恐怕赢不了他!”
唐安犹豫阵,良久不语,忽然说道:“姐姐,我倒知道春公子有个弱点,足以令他武功尽失,再难为恶,只是不易办到。”杨明雪听,不禁大喜,道:“当真?你且说来听听。”
只见唐安神情为难,道:“这法子说来不太光彩,要先请姐姐恕罪。”杨明雪道:“唉,不要顾忌,直说就是了!”
唐安点了点头,道:“好。我听师兄说,那春公子的武功源自于部”阴阳玄机谱“,里面记载了诸般双修采补的邪功。春公子所学武功,是采补女元阴,锻炼本身阳气,竟能从外道练出纯阳内劲,而且威力奇大。但是他修练这邪功,有禁忌,就是只能与女交合。若与妇人交合,阳劲便失其纯,立刻瓦解,从此武功废尽。”
杨明雪听着,雪白的脸庞不禁飞起红晕,秀眉微蹙。唐安又道:“春公子本来是采花贼,功力有成后,不敢胡乱采花,就是怕对方若非女,自己便要废功,所以当此滛媒。
但他好色如命,若是寻得女,仍会企图染指。若要设计害他,只要给他个妇人,却让他以为那是女,旦他来了这么下,他就完了,那时要杀他,轻而易举。“
杨明雪听得满脸发烫,默默咬着樱唇。唐安瞧着她,大着胆子道:“春公子十分小心,要让他不先验明是否女,就直接交合,恐怕很难。但是如玉峰的弟子皆为女,江湖皆知,春公子也深信不疑”
杨明雪陡然喝道:“住口!你你要我去骗他?我,我本来就是我可不是妇人!”说着粉脸通红,怒气腾腾。唐安忙道:“姐姐息怒,谁敢怀疑姐姐贞洁?”顿了顿,低声道:“可是妇人不能重为处子,女却可在片刻间转为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