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韩家。年约六旬的韩拓修在房间里缓缓的踱着步伐,最近儿子与赵家的林靖皓在杭城所做的一举一动全都一丝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里。坦白说,当时从儿子晋哲那里听说林靖皓是赵老夫的干儿子的时候,他就吓了一跳。华夏女上将竟然收了一个黑道枭雄当干儿子,还真有匪夷所思的味道。不过,什么枭雄什么英雄全都不重要,倒是这个信息却让他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赵家。儿子的未来连襟儿媳的未来妹夫是赵家的半个儿,这绝对是一次寻求与赵家合作联盟的大好机会。虽然韩家在北方军政豪门中有着不俗的地位,可多年来却与死对头苏家的争斗总是处在绝对下风,被压着打的同时在权力层面屡次遭受不小的损失,几年来苦苦支撑。这让韩家迫切的需要外部的支援,可北方苏家一支独大,想在这里寻求强有力的大家族联盟实在是有些难度,因此,努力未果,最终他将视线投到了南方。在华夏堪堪能与苏家抗衡的为数不多,而南方赵家便是其中最强力的一个。只可惜,竟赵家与苏家一南一北,在利益上并没有过多的冲突,小范围内的影响力扩张并不会致使两个家族的产生什么大矛盾。所以,想让赵家无缘无故站到韩家一边抗衡苏家这个自开国以来就存在的军政大家族谈何容易。也就在这个时候,林靖皓就这样出现在了杭城进入到了晋哲的视线中,也知道了他是赵老夫人的干儿子。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从侧面迂回的机会么?因此,他第一时间就向儿子传达了这一层意思,晋哲也做的非常的好,就像苏敬齐事件中所站的立场一般。紧接着,喜报再次传来,苏家的苏流枫突然带着苏氏太子党如强龙过境般进入杭城。韩家缺少的就是一个与赵家联盟的契机,苏流枫的出现正好带给了他这种契机。因此,便有了林氏太子党的横空出世。有纷争就有仇怨,有仇怨就会扩大。小的争,老的也不一定能安稳坐在后面看戏。果不其然,随后日子里发生的一件件太子党明争暗斗也印证了他的观点。只是,林氏大子党破茧就带着荣耀和权势,使得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赵老夫人竟然舍得下血本,给这个新收的干儿子如此大的支持力度。不过,这不仅不重要,更是韩家所想要的更想看到的一幕,他更令韩晋哲尽心辅佐。紧接着,一件又一件苏家败类颜面大丧的诸如枫之队被屠、栽赃嫁祸的武警秀及一场场太子党之间的争斗,全都是苏流枫这头猛龙落在下风,致使林氏太子党在短短时间里迅速在杭城及南方壮大起来。这让他不得不感慨赵家林靖皓甫入权力层面的非凡天赋,怪不得赵老夫人会如此的支持,果然是可造的天才式人物。感慨之余,苏、林两派太子党果然斗的刺刀见红,这让他瞬间预见到了争斗的扩大化。就在前两天,他终于可以畅快的笑了。因为……震惊杭城的林氏太子党中层以上成员被苏氏一网打尽的事件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表面风平浪静,暗里风起云涌。既然苏家已经明目张胆的介入进来,完全可以预测的到,赵老夫人再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理。这时候,也是他韩拓修代表韩家出面的时候,他给赵老夫人秘密去了一个电话,一切水到渠成。想到这里,韩拓修的老脸上露出多年来难得的欢快笑意。他很庆幸,韩家是与李家联姻,更庆幸,李家的小女儿没有选择苏家,而是找了一个有着强大背景的青年枭雄。也就是这样的因缘际遇造就了现在对韩家有利的局面,这让多年来小心翼翼的他也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大胆反击。想到这里,桌上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透着一缕杀伐。韩拓修拿起桌上的电话,在听得对面的话后,老脸绽笑道:“哈哈,沈老,南方狂风暴雨翻天覆地,我们北方岂可落在人后。”是的,南方有人在制造一场狂烈的飓风,北方岂会没有。只不过,赵老夫人、李复亭、吕宣的飓风行动的攻势在南方,而韩家及吕承衍的外公沈家等家族却是在北方牵制苏家。哦,还有一个赵家的赵泽怀,他虽然只是个副部长,但身为赵家的长子,年不到五十,明年估计就能转正甚至拥有更辉煌的权势,绝对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最重要的是,他手里的能量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的,譬如妻子娘家司徒家等北方大家族。这些,足够了!韩拓修再次拨通一个他早就想拨通的电话,“赵部长,是我,韩拓修……”“哦,韩老。”赵泽怀轻盯着旁边的妻子,灿然而笑。……南j军区大院。在一幢从北朝南的二层小楼前,一名年至古稀的老人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在那微微摇晃着,有着与威严神态很不相衬的慈祥意味。虽然抱孩子的姿势不是很标准,可边上的那些个肩膀上一颗甚至两颗黄金色的五角星的迟暮男子全都不敢有任何的意见。这小子能让赵上将抱上一抱,长大后绝对有着非凡的前程,这下可把他爷爷郭参谋长给笑的合不拢嘴。可是,谁的心里都明白赵上将为何天天有事没事往这里蹦?。“老郭啊,我看你家这小子生的倒是不赖,长大后绝对是未来军区里勾搭小闺女的家伙。”赵家逗弄着这小家伙,不时的还挤眉弄眼,没有一点上将的风范。郭参谋长的笑容一凝,撇嘴道:“赵司令,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还准备把这小子培养成军区未来的骨干国家的栋梁呢。如果真成了勾搭小闺女的货,看我不一枪毙了他。”赵克军睨了他一眼,“看来,我还不服气我的看人眼光了。”郭参谋长正想说话,后面的政治部主任白中将在后面偷偷踢了他一脚。郭参谋长脑袋一清醒,连忙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心里却在腹诽,你老赵什么看人眼光,纯粹是嫉妒,谁让你赵家没有带把的小孙子呢。赵克军灵敏的将老白的动作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年过六旬的白中将吓了一跳,连忙笑呵呵道:“老赵,听说嫂子收了个干儿子。我想,我们这些人喝上你抱孙子的喜酒也快了吧。”赵克军的脸色稍霁不说,笑意已隐现在嘴角,“嗯,要不了一年肯定能喝上,到时我让他来与老郭家的小子做伴,让他带着这小子去玩耍。”郭参谋长一听,心里更是腹诽,你老赵的孙子就算一年后出生,还是比我家孙子小,凭什么要他带着我孙子去玩耍。可惜,下一刻,他就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官大一级压死人。赵上将一个冷眼瞪过来道:“怎么,我未来孙子带着你孙子还埋没了他。”不经意间在白嫩家伙肉乎乎的脸上捏的重了些,顿时惹来这家伙的不爽,响亮的哭声在院里回响,吓的他母亲连忙从屋里小跑着过来,抱着喂??去。白主任看着这一幕,心里哭笑不得,堂堂赵上将、郭中将两个加起来都一百三四十岁了,竟然为了这种事在针锋相对,说出去,还不得被天下人笑话。不得已间,白中将又出来打圆场,“老赵,我最近听说你干儿子在杭城风光无限,直压苏家的子弟,真是给我们南方争脸。”“争什么脸?”赵克军嘴里咒骂道:“那个兔崽子天天在外惹事生非,还得我,哦,还有你嫂子一起替他擦??,如果不是看在未来孙子的份上,我早就一枪毙了他。”郭参谋长偷偷的撇了撇嘴,既然不争脸,还要一枪毙了他,你的嘴角笑什么?白中将刷的一下与他换了下位置,淡笑道:“老赵啊,这不是我故意在夸他,发生在杭城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眼睛可是全都盯在上面。坦白说,你家靖皓这小子的手段凌厉杀伐果决,很有些军人风范。”赵克军微微扳脸道:“老白,你就别在我面前夸这小子了。他那哪里是军人风范,简直就是匪气弥漫,动不动就只知道杀人。”“什么事在谋划之后不杀人的?像靖皓这样有勇有谋才配赵家子孙嘛。”白中将缓缓道:“何况,他初入权力层就有这份领袖魅力和从容自如的应对能力,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大才。”赵克军嘴角的笑意开始向脸上蔓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一道傲血挺立的浴血身影。杀的千万人,方为雄中雄,真正的举世男儿,就是杀出来的。白中将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扯,继续围绕着发生在杭城的事件在说事,不时间又绕到什么儿媳孙子上面去。不消片刻,我们的白中将就把赵上将说的脸扳不动咒骂说不出,就笑的连眼睛都找不着缝儿。不得不夸一句,白中将不愧是搞政工出身的,这份能把赵上将给逗开怀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就在院前笑声开始多起来,边上的那些个将军全都参加进来,而郭中将也是强自压住未来赵家孙子会不会欺负郭家孙子的担忧,融入到对杭城事件的讨论中……就在屋内要开饭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在白中将、郭中将等人的注视中,赵克军淡淡道:“南方刮飓风,北方下暴雨。”所有人自然明了这话里的意思,全都沉默下来,好一会,白中将眯眼间寒芒乍起道:“苏家这几年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老赵啊,也该动一动我们在北方的关系网了,否则他们都快淡忘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存在。”做为与赵家走的极近的家族,与赵家也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郭中将的手在椅沿上重敲一下,附和道:“靖皓这小子也算是南j军区的一分子,南j军区的人怎么能够任北方的人欺负。老白说的没有错,是时候给北方传达一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意见……”没待郭中将说完话,赵克军摆了摆手,“文官治国,军不干政,这种政治上的纷争我们军队就不要掺和进去,让他们去斗吧。”这话一出倒是惹来了不少人的赞同,当然,更多的是他们了解赵上将的脾性,说一不二。白中将踌躇道:“可是,如果对方动用北方的军队势力及影响力……?”郭参谋长冷笑一声,嗓音凛冽道:“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的一天,借他苏家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如果他们敢走这一步,我们……”赵克军抬眼看着这些个与他共事多年的老伙伴,老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起身招手道:“走走走,不谈这些政治上的破事,我们几个老家伙难得今天这般空闲聚在一起,尝尝弟妹的手艺,痛快喝上几杯。”郭中将与白中将对视一眼,最终咧嘴一笑,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在一上将两中将领头下,南京军区的一群肩杠金星的向着屋内的餐厅走去……就在南j军大院内觥筹交错,笑骂不断的时候,南方的风浪已经掀起惊天波澜。一名名高官及太子党成员被省纪委或者公安厅局执法部门看押审讯,而且是在方接到防范命令又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对手反击速度之快,攻势之猛烈,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除了垂头丧气暗自懊恼也只能等待着靠山的反扑并拯救他们出囹圄。飓风行动还算顺利,并不代表着没有反抗。南方某些家族同样也已经联合起来开始反击以赵家、李家等家族为首的政治力量,舍命维护家族的固有权力和生存资源。可惜,没有苏家等军政大家族,他们又能撑得了多久?北方,在韩拓修与赵泽怀的一个通话后,同样开始酝酿着牵制苏家等家族的行动。只是出乎很多人意料,对方竟然……「泪……如果不给花,恶少小朋友决定赖在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