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当天下午的点十三分,死狗罗冒小七死,死因大脑缺氧窒息。
厅堂内的灯始终没有关,虽然外面略显阴沉,但房内却仿佛更加的阴冷,因为司马巢坐在正对着房门的椅子上,房门洞开,他的眼神空无物,他的心却在滴血。
方盈雪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劝慰司马巢的举动,她就笔直地站在司马巢的身后。
萧墨最终也没有来,但他却给绝望当中的司马巢打来了电话。
当时数十个公安在房间和街道上穿行忙碌,司马巢颤抖的手甚至都拿不起电话。
他是欲哭无泪,他的悲愤恐怕就连方盈雪也不定会明白。
这些跟着他不到年的兄弟,这些把所有梦想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兄弟,这些对自己绝对信任毫不怀疑的兄弟,在这样个阴沉沉的日子里逐个离去。
方盈雪接通了萧墨的电话,她慢慢放到司马巢耳边,却被司马巢神经质般的大力拂开。
如果没有心理准备,方盈雪绝对拿不住手机,可她拿住了,所以她知道司马巢这是在迁怒于自己。
虽然司马巢没有说,但所有的不幸的确是从自己出现的那刻开始的,这怎么能怪他呢?他毕竟也只是个人而已。
方盈雪这样想,轻轻把右手放在呆了的司马巢肩上,“你要是能哭出来那该多好啊!”
和萧墨简单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直等到所有人全斗离开,她才淡淡说道,“萧墨接到了小洁的电话,正在离开成都的路上,他没事。”
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动静的司马巢轻轻点了点头,这点头起码告诉方盈雪,他还没有死,起码他的心没有因为敌人的恐怖而丧失意志。
小洁来了,风尘仆仆地冲到司马巢跟前,然后用力抱着他,失声痛哭。
方盈雪终于明白自己缺欠了什么,她欠缺了感动别人的激|情和行为,因为司马巢在小洁的哭声中开始抽泣起来,当他嚎啕大哭的时候,方盈雪知道,司马巢挺过了敌人的第波打击。
三人草草吃了点东西,然后围坐在桌前细谈起来。
司马巢问小洁:“你也是能力者,对吗?”
小洁点头。
司马巢问方盈雪和小洁:“这种杀人于无形让人窒息的能力,叫什么,有什么特征?”
小洁摇头,方盈雪沉思后答道:“能力的范围恐怕相当的广泛,除非是能力者自己,他人很难了解的真切的。”
司马巢微微颔首,然后看着方盈雪问,“你的能力是预知将来,但自己无法控制;我能不能假设某些能力也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或者他需要某个特定的时刻和机会?”
方盈雪看看小洁,踌躇着回答:“这个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陈四开从没有关窗户的习惯,就算窗户关着,他也会特意打开,因为他太喜欢抽烟,抽得比我还多。”
说这话的时候,司马巢脸上的表情痛苦起来,他用力咬了下嘴唇,接着说,“现在虽然有些冷,但小七开车的时候历来都喜欢开着窗户,在南昌的时候那么冷的天,我说了七八次他才很不情愿地关车窗,但刚才那辆车的车窗却都关的很好。”
小洁和方盈雪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说,敌人的能力可能只在封闭的空间内才起作用?”
司马巢颔首。
方盈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直开着的房门,自言自语道,“难怪你要直把房门开着。”
“现在知道了对方能力的局限性,我们就好办了”,小洁强颜欢笑道,“阿巢,你现在必须喝我起回杭州,在我们家里,起码有几百个人保护,比这里要安全的多。”
“不能回杭州,杭州是落日在中国的总部,我们去杭州就等于自投罗网”,方盈雪大声反驳道。
司马巢摆摆手,静下心来,他对方盈雪很是感激,因为自己的确迁怒于她,并且毫不隐瞒这种情绪,可娇生惯养的她居然还能那么温柔地守着自己。但感激是回事,对于方盈雪来找自己的目的,他还不能确认,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方盈雪,因为昨晚的那个离奇的梦。
“小洁,当初你劝我不要和方兴凯赖常新他们作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起身到厨房沏了三杯茶,小洁把茶放到他们面前,然后从怀里取出张照片递给司马巢,“杭州有个能力者俱乐部,成员只有六个人,我从他们那得知了些消息,但当时我没想到赖常新的后台居然就是落日组织。”
照片拍摄的年代已经不可考究,但从照片上小洁略显稚嫩的脸庞上能看出来,那最多是她十六岁时候拍得,里面的徐丽衡看上去也很瘦小。
“赖常新和你父亲都是从属于落日组织,但最近他们在天鹰股价上大打出手,这怎么回事”,这话是司马巢问方盈雪的。
“组织有任务的时候,大家合作。没有任务的时候,组织对于私人恩怨是不插手的。”
毫无破绽的理由,司马巢决定放弃对方盈雪的怀疑,这种时候他也没有闲心怀疑。
“好吧,就去杭州,我到要看看他们怎么取我的命,看看他们怎么把那十二个亿的赈灾款从我嘴里抢回去。”
司马巢边站起来,边说,末了笑着冲小洁摇摇头,“不过,我决不住到你们家去,我可不想连累廖伯伯。”
小洁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只能点点头,心中却无奈地说道,“父亲已经牵涉进来了,王伯伯在美国被杀就是最好的证明。”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二章 无奈及猝惊下的狼狈中
(更新时间:2005325 8:22:00 本章字数:2714)
第二天,司马巢行三人登上了开往杭州的火车,考虑到对方能力或许存在的局限性,他们决定舍弃封闭式的飞机而乘坐火车,虽然慢很多,加大了事故危险发生的机率,但三人心中起码有了些底气。
因为陈四开他们的死,司马巢直不大愿意说话,虽然小洁和方盈雪两人轮番想法子逗他说话,他要么笑了事,要么沉默不语。直到方盈雪缠着他给自己买了块五万多的手表,司马巢被超市人群的气氛感染之后才略有好转。
上车的时候,三人表面上已经有说有笑了,而方盈雪和小洁更是不断地相互调侃,以此来分散司马巢对痛苦和悲伤的注意力。就因为她们两个的闹腾,向谨慎的司马巢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出现,没有发现他们登上火车的那刻,个鬼祟的身影便直尾随他们进入了八号车厢。
火车开动后,通宵未眠的司马巢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空间的气氛也因为疲惫显得沉闷了好多。方盈雪侧头看着司马巢,又看看对面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的小洁,叹气着低声道,“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个个都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
“呵呵”,小洁笑得更甜了,冲方盈雪作了个鬼脸,调侃道,“那你呢,你有没有神魂颠倒呀?”
两人轻声笑谈着,而空调发出的噪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开始变得急促,车厢内的乘客也寡言起来,不是闭着眼睛小憩便是毫无精神地瘫在座位上。
“把窗户关会吧,吹着好冷呢”,方盈雪打了个寒颤道。
“嗯,关会应该没事”,说完小洁伸手把司马巢那边的窗户合上,“要不你也睡会,我看着,有什么不对我叫你们。”
“你先睡吧,我点都不困。”
笑了笑,小洁和司马巢趴在起,伸手握着他的手缓缓合上双眼,嘴角的笑也扩散到整个脸庞。
闲着无聊,方盈雪把新买的手表拆了下来把玩琢磨,然后突然用力跺脚大声道,“怎么这样呀,这些人也太没有商业道德了吧?”
这下把司马巢和小洁都吵醒了,小洁根本就没睡着,抬头望了她眼,笑着问:“什么事惹得方大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司马巢迷迷糊糊地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调侃道:“小洁,你刚才的口气很象电影里的青楼女子哟!”
“你找死啊!”小洁故作生气状双眼圆瞪,鼓着腮帮。
“开玩笑,开玩笑了!”司马巢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方盈雪手中的表看了起来,良久诧异道,“这表刚买的时候还挺好,五万多块钱居然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这还没出江西就跑得飞快。”
小洁不解地瞄了眼,摇了摇头,眼睛的余光忽然瞟见了窗外的景色,惊叫声道:“阿巢,你快看!”
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往后退去,快的两人都无法看的仔细,火车行驶的速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方盈雪和小洁迷惑地对望着,这时司马巢突然脸色巨变惊道:“快把窗户打开,他在使用能力!”
小洁闻言也是惊,赶忙起身帮着司马巢把窗户打开。
这窗户不开还好,开之后,刮进来的风跟刀子似的,让三人裸露在外的肌肤疼痛难当,方盈雪立刻尖叫起来。
好不容易才把窗户重新合上,小洁站起来便要四处张望,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使用能力,好在司马巢立刻将她把拽了下去。
“我们还没搞清对方是什么样的能力,盲目地乱来只会让危险加剧!”说完,司马巢努力思索起来。
这时方盈雪和小洁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干着急,好在事情没有进步的恶化,身子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眼看着时间分秒地过去,这时小洁突然不小心将桌上的饮料瓶碰到,朝地上坠去。
司马巢拍脑门说:“我明白了,明白对方的能力是什么了!”
敌人的能力是急速延缓影响区域内所有生物的反应,迟钝大脑接收和发出的每个信号。
也就是说,能力影响区域内,普通物体的普通运行轨迹,在反应迟钝所有感官都被迟缓了的人眼中看来却是超乎想象的迅速。
打个比方,物体做自由落体运动,在区域内是没有改变的,还是保持着贯的速度和性质,但在区域内的所有生物看来,这种运动却远远快于正常,因为他们的接收和反映信号的能力都被迟钝了。
同时地,他们的每个动作在区域外的人看来是很慢的,就像慢动作样,这种慢速和他们眼中正常运动的快速是成反比的,即你看到的越快,你在区域外的人或者能力释放者眼中就越慢。
这些推测是司马巢做出的,当他说完的时候,小洁和方盈雪两人早就呆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司马巢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么复杂的问题短时间内就被破解。
临末,司马巢还补充道,“区域内生物相互之间看来,除了普通物体的运动,他人的运动都是正常的,我想这点你们都应该能想象得到,因为你的动作迟缓了,对方的反应也作了相同的迟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动作看上去没有任何改变和不正常。”
司马巢虽然已经破解了对方能力的奥秘,但仍旧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对方盈雪和小洁说道:“我现在还有点不明白,陈四开他们如果是被这种能力杀死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这种能力要定时间才能起到致命的效果,这种能力究竟是凭什么能够让人窒息的呢?我们现在呼吸不是都很正常吗?”
小洁拉着司马巢的手,侧着头问:“阿巢,按照你说的,他现在要来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行动的原因?”
言惊醒司马巢,赶忙道:“可能他释放能力的时候不能行动,我们赶紧走,他的能力定有个影响范围,只要脱离这个范围就没事了。”
说完,司马巢起身拉着方盈雪和小洁就要走,可小洁却停了下来,低声道,“你们俩先走吧,味地逃总不是办法,我的能力适合于和对方交手,只要你们走,我就能发现他了。”
“不行,绝对不行,盈雪,你先走,我留下来和小洁起!”
司马巢也知道逃不是办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鬼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手。
小洁这下急了,催促道:“我不要你陪我,我不会有事的,你留在这只会妨碍我。而且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敌人,方小姐没人保护,你想眼睁睁看着她送命吗?”
这时车厢内的广播突然响起,平缓的声音在所有人听来是那么的刺耳而又急促,于是开始有人马蚤动起来,也有人笑着调侃。
“敌人显然已经被惊动了,先把盈雪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只要注意没人跟着!到时候我再杀回来!”
司马巢想到这,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小洁就亲了口,然后乘着人群嘈杂的大好时机,拉着方盈雪快速往车尾跑去,直觉告诉他这个方向才是安全的。
同时间,小洁挺直了身躯,昂然立于车道,环视着整个车厢内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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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二章 无奈及猝惊下的狼狈下
(更新时间:2005325 11:45:00 本章字数:2437)
“找死!”声几乎不可闻的喝骂就响在小洁的右前方,可是她根本没有察觉,也没办法察觉,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快,太细小。
刘动出道以来杀人无数,死在他手上的达官要人更是数不胜数,可今天的猎物居然发现了异常,还正以超级搞笑的慢动作逃离,这对刘动来说简直就是种侮辱。
可是他很有耐性,他不会急,他也不能急,因为站在走道中央的人姓廖,是个近身型的攻击性能力者,所以他不能急,也不敢急。
车厢内的气氛非常沉闷,空调飞快地轰鸣声让人烦躁不安,除了小洁和刘动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感觉能力快要达到顶峰了,这时刘动才慢慢地从座位上起来,然后再慢慢地走到小洁跟前,边走还边说:“你们要是跟他们那样在昏睡中死去就可以免去很多痛苦了,可惜你们不知道享福!”
在小洁的眼中,敌人是飞快地从座位上扑到跟前的,她没有听清对方的话,她只是急急忙忙地往后闪躲。
刘动算不得很快的拳直接命中了小洁的腹部,小洁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飞。
阴沉的笑声开始在车厢内流动,小洁暗呼可惜,奋力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
嘴角的雨丝坠在小洁眼前的地板上,她惨笑着摇摇头,嘴中呢喃着:“总会逮住你的,我定会逮住你的!”
刘动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看着猎物在自己跟前做垂死的挣扎,特别是这种挣扎缓慢的可笑的时候,特别是个美的让人留口水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可笑地挣扎的时候。
他已将最初的警惕抛在了脑后,他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戏耍对手,他甚至忘了来之前头头的嘱咐,“廖欣洁是近身型能力者,她定会和司马巢在起,你千万不要大意,千万不能让对手身体的任何部位接触你,否则我决不会去给你收尸!”
“再拳就好!再来拳就好了!”小洁并不是毫无把握地要留下来殿后的,她非常渴望在这种时候和司马巢在起,哪怕是死也无所谓。
可她不想死,不想司马巢死,她有信心,她相信对方在如此的优势情况下,绝对会忽视自己,忽视自己作为能力者的恐怖。
小洁的能力有太大局限性,发动的时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也及是能力发动持续的时间相当的短暂。她有好几次就要抓住对手的节奏了,可是对方的拳头来的实在太快,快的自己不多挨几拳就无法捕抓到好的发动时机。
刘动看着小洁艰难的爬起,嘴角流露出蔑视的冷笑,他快步上前,挥动着拳头向小洁微微昂起的下巴打去。
清脆的声音在空间内嘎然而止,刘动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的表情,而小洁则喘着粗气,边用手慢慢擦去嘴角的血丝,边叹气说道:“总算逮住你了!”
司马巢带着方盈雪跑出第三个车厢的时候,仍旧没有逃出能力影响的范围。就当他们穿过第四个车厢的过道时,楼看到车厢内四周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昏睡的人群。
突然止住自己的脚步,司马巢惊呼道:“我知道了,知道他是怎么杀死陈四开的了。”
方盈雪忐忑不安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忽视了个严重的问题!”
司马巢跺着脚悔恨难当地解释道:“被迟缓的不仅是我们的意识和反映,还有我们的呼吸。我们的心跳缓慢,大脑供血严重不足。我们会逐步缺氧,并最终昏迷,甚至死亡!这就是陈四开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方盈雪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她焦急地转着圈子,忽然拉着司马巢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会没有缺氧的感觉?我觉得切都很好,我没有缺氧的感觉呀!”
“你是能力者,可能影响要缓冲些,可我,我为什么还能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巢也想不明白,只得说了声:“你先独自逃吧,我必须回去,我不能丢下小洁不顾,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拉司马巢的后腿,方盈雪无奈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大步跑开。
为了不让方盈雪为自己担心,司马巢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状况。
心跳的声音如鼓声般响在耳边,呼吸越来越困难,每往前迈步仿佛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就这样扶着座椅的把手,楼步履维艰的往八号车厢走去。
加速的钟还在运行当中,可刘动除了头部以外,其它部位根本不能动弹,他的右手还从地上捡起了水果刀抵着自己的咽喉。
“你的身体已经被我接管了,现在我命令你停止释放能力,否则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小洁觉得头昏眼花,昏昏欲睡,浑身使不上劲般地疲倦,她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刘动却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