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语气和平时一样淡定,可是其中却蕴含着说不出霸道,让我心里都怦怦直跳,心想我妈有这么厉害么,敢直接和李皇帝这样叫板,
我妈姓杨,她口中我杨家当然就是她家,在我印象里,我妈这一脉都是很普通人家,我虽然从出生就没见过我姥姥和姥爷,却也知道他们都是再老实不过农民,怎么在我妈口中感觉杨家如此厉害,换句话说,如果我妈这一脉真很厉害,那为什么我姥姥和姥爷还会死在李皇帝手上,
在我思绪万千心潮澎湃时候,我妈已经把电话给挂上了,外面也彻底没了声音,我也不禁疑惑起来,就这一个电话,就能让李皇帝心甘情愿地放了我舅舅么,
还是我妈低估了李皇帝本事,所以才以为一个电话,或是一张门贴就能搞定,
就在这时,我妈声音又响了起来:天奴,二十年前事对不起了,如果我和雨哥随便在一个话,你父母就不会出事了,
我爸名字里有个雨字,所以我妈说这个雨哥就是我爸,二十年前,父母,这些关键词出现在我耳朵里,让我不自觉地联想起因为我舅舅和李皇帝火并,使得我姥姥姥爷惨死在乱坟岗子往事
还有刚才给我姥姥姥爷上香时,我妈神态虽然无比沉痛,总得来说还是比较克制,而那个男人则满含热泪地磕着头,似乎比我妈妈更加难过不得不让我产生一点怀疑,难道二十年前,是这个天奴父母,做了替死鬼,所以我妈才会觉得对不起他,
只是这一切,都是我猜测而已,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心中实在有太多太多疑问了,外面沉闷屋子里,也再度传来那个神秘男人声音:没关系,
他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只觉得整间屋子似乎都回荡着他声音,而他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可连我一个孩子都能听得出来,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哽咽,更夹杂着难以名状悲痛,听得我心里都有点难受起来,
这一声没关系过后,房门外面再度安静下来,安静到甚至有些压抑地步,过了一会儿,我妈声音才响起来:巍子,你出来一下,
我心中一凛,看来我妈知道我在偷听,便拉开门走了出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但是我妈并没开灯,客厅里面暗沉沉,只能隐约看到我妈正在沙发上坐着,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左右看了一下,并没发现那个叫天奴男人身影,
此时此刻,我妈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不动弹也不言语,好像暗夜中女王,霸气而内敛,而她,在我心中形象也愈发神秘起来,感觉她整个人都让我看不透猜不透,好像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这个农家妇女,我从来都不认识,感觉她又熟悉又陌生,
以前,我就很怕我妈,对我妈又敬又畏,现在又多了这一层陌生感,让我心中也愈发不安起来,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我妈面前,轻轻叫了一声:妈,
刚才我打电话,你都听见了吧,黑暗中,我妈问道,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妈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舅舅安全,现在应该可以保证了,但让李皇帝放了他恐怕还有难度,这样,明天你到监狱里去找趟你爸,问问他该怎么办,
我爸,,
我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我妈在这个时候会提到我爸,自从我爸一年多前坐牢之后,我妈在我面前都很少说起我爸,就包括之前我说我想去监狱探望一下我爸,都遭到了我妈无情拒绝,搞得我都不敢再说起我爸了,
而这之后发生一连串事情,包括我舅舅这次被李皇帝带走以后,让我越来越确认我妈肯定不是普通人,或许真有手段可以救出我舅舅,可是现在,我妈竟然让我去找我爸,问问我爸该怎么办,这话意思不是说,我爸比我妈还要更强,
黑暗中,我心里怦怦直跳,感觉一切都有点不可思议,在我印象里,我爸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甚至有点懦弱形象,虽然后来老歪王大头孙爸爸这些人提起我爸时,都是一副很尊敬模样,感觉上好像我爸也挺厉害,但总是没能彻底扭转我爸在我心中形象,
归根结底,还是这十多年来,我爸过得实在太窝囊了,他在木料厂看门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就算了,我和同学吵架打架,他也从不为我出头,总是劝我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谁都知道我有一个窝囊老爸,搞得我在班上根本抬不起头,
也就是和赵松打架那次,我爸出手把赵疯子给捅了,才让他形象得到一些改变,而这也让他付出了七年牢狱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