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
“娘亲,颜儿不累的。”似乎察觉到她心有所思,沈颜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颜儿会早日学成,这样,娘亲就不用想爹爹了。”
沈如茵一愣,继而笑道:“娘亲想爹爹,不是因为娘亲想要得到保护,而是因为娘亲爱他。”她摸了摸小小孩童的头,“娘亲也爱颜儿,不管颜儿念书如何,习武如何,娘亲都爱颜儿。所以颜儿不必为了娘亲拼命,知道么?”
她的话似乎在沈颜心中——她实在不想在哭的时候还注重形象地端着。
通往宫门的这条大道上早已聚满了人,京城中已经许久没有这等热闹可看了,是以即便已经等了许久,这里的人依然一批又一批络绎不绝地来。
大道两侧站满了带甲士兵,宛如堤坝一般抵挡着滔滔的人流。后方有新来的人拼死拼活想要从人墙中钻出一个洞来,却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前方坚韧的骨肉。
这些人看热闹时的阵势真是比将士们冲锋陷阵还要勇猛。
沈如茵啧啧感叹,转身进了临街的高档酒楼。她如今可是个小富婆,才不屑于和他们争一个近距离观摩的机会。
上了二楼,她独自入了雅间,临窗一坐便能清楚地看见街上场景。
也不知是老天故意安排还是她与自家郎君的缘分太深,她坐下不到一刻,长街远处便有人声鼎沸。
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前有几匹马,马上的人有身着南蛮服饰的,也有身着大黎服饰的。
沈如茵一眼便认出其中有个人是回京多年却一直赋闲的宁扶止,想来皇帝终于想起他还有这么个用处,派他去接人了。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人,令沈如茵惊讶得站起身来,几乎被刚入口的茶水呛死。
这个人一身蓝裳,俊朗依旧,唯独左臂袖筒空荡荡地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