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掌上奇珍,不容有失”祝雅瞳出乎意料地若有所思,旋即又一扁香唇道:“快走快走,去歇着去。待你的另一个宝贝菲菲回来了还有要事相商”
吴征背着手耷拉着头,心情低落哪里歇得下去终是兜兜转转来到顾盼的小院。
一路走得顺遂不免日益膨胀,自信成了自大难免。与顾盼之间也少了些关怀照料,事分两件,一则觉得顾盼与自己青梅竹马,又有陆菲嫣一心牵线搭桥,久后必然结为连理。二则母女之事太过禁忌敏感,苦无良策之下也总想着以后再说,行一步看一步。
经此韩归雁一事吃了大大的教训,女子的心思才是最最敏感之事,若无深厚得不可动摇的感情基础,破裂并非不可能。就说今日之事,若非从前与韩归雁恩义深重,换了旁的女子只怕当场就撕破了面皮再无余地。
小院里传来清甜娇美的读书声,吴征自嘲一笑,满怀歉意地轻拍院门。
“什么人来打扰本姑娘清修好大的胆子待本姑娘告知大师兄治你的罪”
这一处堪称吴府禁地,等闲不得打扰,敢打扰的可不用敲门。那责备不满的女声犹带童稚,却有一股靠山大有来头的自傲味道。
吴征一想她现下当是双手叉腰,瞪眼嘟唇,连一股子骄傲与颐气指使的模样都是可爱极了,忙聚音成线道:“谁欺负盼儿快和大师兄说”
“咦”夸张上扬的惊喜声伴随着扑簌的脚步,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顾盼做贼似的左右张望无人,忙一把将吴征拉入小院压低了欢声道:“大师兄怎么来了”
“嘘。”吴征也做贼一般悄声道:“偷偷来的,不敢让祝家主知道。”
“正是,正是,不然又要挨罚”顾盼连连点头,与吴征一样做贼心虚,忙跑进小屋把门关好。
“盼儿的武功越发好了。”吴征紧随在后,见小丫头身法轻盈利落大赞一声。
“祝家主太了不起啦随便点拨几句都让人受益匪浅,人家的武功当然一日千里,嘻嘻”顾盼挨在吴征身边坐下,挺了挺胸。本事见长,傲气也是越发大了,胸脯上两团美肉也是越见规模。
“祝家主当然了不起。难得她肯尽心教你,当感恩一世才对”吴征像幼时一样摸摸她顶门秀发,亦是对祝雅瞳的恩惠感念不已。
“大师兄好久没这样摸人家”顾盼甚是喜欢,缩着肩一脸享用。
“小丫头才让人这么摸。盼儿都长这么大了,还摸一辈子不成”
“对”顾盼又挺了挺胸脯道:“人家都长大了,待再大一些便能帮大师兄的忙,一同振兴昆仑到时就不用大师兄一人忙里忙外,连喘口气的空儿都不得。”
“该当,该当盼儿今后一定了不起。”吴征竖个大拇指,又叹息道:“只是昔日大师兄给你的承诺怕是做不到了,想不到世事这般复杂,天下都难安。”
“那都是小时候的话了,谁会介意盼儿现下想起前些日子偷偷下山,险些出了大乱子都后悔不已。何况大师兄要做的事情,可还要难上百倍千倍。”祝雅瞳的教导可不仅是武功,她极疼爱顾盼,当真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嗯,谢小师妹体谅。小师妹冰雪聪明,人又漂亮,说话又好听,真个当世奇女子”
“哼,不好你赞旁的女子就有好听的诗文,赞人家就一句漂亮,不好不好”
“那……听好了昆仑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吴征灵光一闪随口吟哦,其中一顾与再顾还隐含小丫头的姓,又是顾盼生辉之意,果然让小丫头乐开了花,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首好,这一首好哼,他日传遍世间,看姓韩的狐媚子还敢在本姑娘面前得意不”顾盼板着脸数落一句,终忍不住再度小狐狸般娇笑起来。
“此前因你受罚,大师兄也有些疏忽冷落了你,再给你陪个不是。回头我去求祝家主,若非有什么要事,每日都来陪盼儿半个时辰。好么”
“好,好。”顾盼双掌一拍大是开怀,又皱眉嗔道:“大事无妨,小事大师兄是不是也忘了你说过要给人家讲红楼梦与金瓶梅的。”
“额……”下山之日吴征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当时不无来自前世记忆的养成恶趣味。但下山之后对此嗤之以鼻,无论韩归雁,陆菲嫣,瞿羽湘还是冷月玦,各有各的性格,顾盼也是如此。环绕花丛之中各具奇香流连忘返,只觉这一份天性才是最为难能可贵之处,哪舍得就此抹煞:“这两本书虽是好看,却俱是些豪族与市井家长里短的小事,脂粉味儿太浓了些。”
“无妨,大师兄说的就好听。”顾盼眼珠子一转,面带羞红道:“人家长大啦,难免有情爱之事,在山上可不知这些,可莫要今后被坏男人占了便宜欺负了还不自知。嘻嘻。”
“好,那下一回来,大师兄给你说红楼梦。”顾盼长身高挑,发育十分良好,胸脯上的山包依然耸起,细腰下的屁股也称得上肥美翘臀,看得吴征意动不已。
只是他有自己的原则,金瓶梅里露骨的市井百态还是过两年再说更好。
吴征目光逡巡,顾盼亦心有所感。臀儿一缩一缩地变得冰凉,胸脯上却奇异地大大燥热起来,似乎翘臀里的血液全数汇去了奶儿,胀满得峰顶两颗小葡萄硬如石子,麻痒难当。
异样的情愫升华做奇妙的渴望,顾盼面色绯红喘息渐浓,向吴征寸寸挨近艰难道:“大师兄,我……好难受。”
“莫怕。”吴征这才记起顾盼恐也身负百媚之体,与陆菲嫣一样敏感易动情,忙伸手扣着她脉门道:“记下内息运转的路径,今后一日一练,不必担忧。”
雄浑热力入体,体内的躁动登时平息了许多,顾盼娇躯酥软靠在吴征怀里,闭目感应记忆。翻腾的欲海渐渐被内息抚平褪去,顾盼睁眼时羞不可抑。那只是朦朦胧胧的情愫,顾盼不明所以,却本能地娇羞不敢抬头。
“盼儿长大咯。”吴征拍拍她的背脊柔声道:“莫怕,长大了便会这样,谁也逃不脱。今后大师兄也来陪你练功。”
顾盼仍不敢抬头,只觉胸腔小鹿乱撞心慌意乱,低低从鼻中哼了一声:“恩。”
又陪伴了好一会儿,吴征起身道:“我先走啦,每日的功课不能拉下。若又有方才的感觉,便按我教你的习练一遍,心魔不能侵你。”
“恩。快走快走。”顾盼从未如此不敢与吴征对视,耳根子都透着红光,怎么也抬不起头来……侍中大人府上人手充裕,牵头为孟永淑守灵的任务就落在林瑞晨手上。黄昏时分,天阴门一行与陆菲嫣均回了吴府,人人都颇为疲惫。休憩沐浴,晚膳之前祝雅瞳召集同门聚集在柳寄芙的小院里,一来便气鼓鼓道:“寄芙,柔惜雪现下召玦儿回去是什么意思”
“师姐,小妹也不知。”祝柔二人不对付已是闹得人尽皆知,家丑扬遍天下,柳寄芙异常尴尬。柔惜雪的信要召回冷月玦也让她措手不及,尤其现下成都城里波诡云谲,暗香零落气焰嚣张。天阴门人来此寸功未立,反倒先折了孟永淑。冷月玦此刻回燕国,一路可谓凶险万分。可柔惜雪的来信中不容置疑,乃是以掌门之尊下的令。柳寄芙心中虽不同意,也是莫可奈何。
“不知哼,多半又是为了巴结太子殿下吧”祝雅瞳讥嘲之意溢于言表。
积威之下,众女低头不敢吭声,好半晌柳寄芙鼓起勇气抬起头来,低声断断续续道:“二师姐,小妹多嘴一句,大师姐为门派殚精竭虑,这些年天阴门过得不容易,二师姐又……为家事……天下……操心甚多,大师姐孤立无援,天阴门里又都是女流之辈见识不广,撮合殿下与月玦不仅为门派,也是为月玦好。我们……小妹也是支持的。望二师姐多多体谅。”
她直言冒犯祝雅瞳,可说起柔惜雪未提掌门二字不是以势压人,话中又全是真心实意,倒说得天阴门诸女心有戚戚,个个期盼祝柔二人重归于好,同心协力。
“大胆……”祝雅瞳一拍桌面,震得茶碗乒乓作响。
柳寄芙吓得打了个寒噤,不敢再看祝雅瞳。良久祝雅瞳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寄芙没说错,师姐给你陪个不是,不用介怀。”
“不敢,不敢。二师姐对门派与小妹们恩惠甚多,小妹不敢有怨。只是……小妹再多嘴一句,天阴门人丁凉薄又多方外修行之人,原本一门同辈两位绝顶高手,该是发扬光大的好机会。何必如此……”柳寄芙咬了咬牙,终将闷在心头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你去问柔惜雪,当年闹翻的事可不是我挑起来的”祝雅瞳寒声道,柳寄芙不敢再多言。
“师命难违,玦儿,你该当怎么回去啊”祝雅瞳又焦躁起来道:“寄芙去封信,向她说明现下状况,让玦儿晚些再回吧。”
柳寄芙低头为难道:“二师姐有所不知,掌门师姐限了日期必返,还要小妹同行以防不测。另还有密信一封给我,言道若二师姐问起,便言门派中有要事非月玦不可,至于旁的……掌门师姐说既依二师姐之求到了成都,回程自是由二师姐负责。”
“哼岂不知今时不同往日,真是强人所难”祝雅瞳恨恨地一甩衣袖起身向院外走去道:“我安排好了自会与你知晓,误不了事玦儿随我来。”
出得小院,祝雅瞳瞥向冷月玦,目中闪过狡黠之色道:“我们去找吴大人。”
“嗯。义母大人,我非走不可么”原本吴征答应了要留她在成都,不想祝雅瞳也无可奈何,冷月玦面色发青。
“必须要走,你不善作伪,是以方才不好与你知道这一回事情成与不成,你得担上一半。”祝雅瞳轻声细语,又向冷月玦眨了眨眼。
不明其中深意,冷月玦道:“女儿尽力而为,那另一半呢”
祝雅瞳伸指在唇边一竖道:“保密,吴大人也还不知晓呢。”
在冷月玦的印象里,吴征细致谨慎,知识面也极光,少有他不知晓的事情。
不由被祝雅瞳勾起好奇心两人一同来到吴征的小院里,打开房门,只见吴征与陆菲嫣等候许久。
“好戏开演了么”吴征勉强一笑,眉间难掩忧愁。
“还不错”祝雅瞳长吁一口气道:“你还是很担心”
“这一招太险了,我担忧会出事。孟前辈已然仙去,若再折了人手,我心里不安。”吴征频频摇头,担忧不已。
“忧无患不敢来,也不会来的,你莫担忧”祝雅瞳胸有成竹,斩钉截铁道:“这一回已然不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事情,擒杀贼党首脑人物,也是助你在朝中脱困,扶昆仑登上武林同盟魁首的关键一步势在必行。”
“且慢,义母大人,女儿听不明白。”冷月玦不明所以,隐约中感到与自己离开成都一事有关,以目视吴征似在言道:“你答应了要想办法把我留下来。”
吴征深明其意,忙道:“柔掌门要你回归燕国,此刻甚不妥当,但师命难违,柳师叔他们不敢抗命,祝家主也没有办法,咱们表面上做做样子也是要的。所以你还得离开成都,咱们借着这一回把贼党引出来,给孟前辈报仇。”
“此事知晓的人不多,贼党又怎能知道。”冷月玦疑惑之中恍然大悟:“你们是说……”
“正是雨珊”祝雅瞳沉着脸双掌成拳,片刻才松开,目光在冷月玦面上转了一圈,缓缓道:“雨珊性子单纯,更不至做出背叛师门之事我怀疑……罢了,总之当是受了诱骗。贼党这一回是必杀孟永淑,因此才着雨珊断了她后路,即使孟永淑未被贼党所擒,回过头来怎么洗不清天幸叫咱们看穿了她的真面目。这一回恰巧利用她引出贼党来。”
“但是做戏要做全套,否则必叫贼党看穿,缩在龟壳里不敢出来。这一趟祝家主不能同行,随行之人明面上的高手也不能太多,其中危机四伏,我最怕的就是忧无患亲自动手。你是燕国未来的太子妃,又是天阴门人,怎么算贼党都忍不得犯一犯险。只是忧无患身负绝顶武功,非祝家主不能敌,风险太大。”吴征见识与眼力终究差了祝雅瞳一筹,念及贼党凶残的手段,实在放不下心。
“你那么不相信人家”祝雅瞳嗔骂中颇为幽怨,皱着眉道:“忧无患不敢来的这种人天生胆小,上一回与我交手只是误打误撞碰见了,若他事先知我在场,定然不会现身。至于玦儿,不必他亲自出手,尽遣高手能拿下固然是好,拿不下也保有后路。他志在长远不会犯险另外,即使他来了,玦儿依然无忧。”
“什么”吴征吃了一惊,忧无患与祝雅瞳武功相若,她敢说出这等话语自然有过全面的考量不会信口雌黄,不免又惊又喜道:“家主手下莫非有绝顶高手”
“没有,不过我压箱底的本钱都拿了出来。”祝雅瞳自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副地图打开,指着线路道:“我会安排玦儿乔装改扮,随着祝家商团离去。一路上监控,接应等样样不缺,料想贼党得知线路之后,只会在这里动手我今日已遣出人手提早埋伏,即便忧无患来了短时间里也奈何他们不得,届时玦儿自可安然脱身,返回成都城。”
吴征瞪目细看,疑窦满腹问道:“为何只会在这里动手虽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利大优,但等出了凉州三关未必不可”
“光有雨珊的传信与寄芙,玦儿,恐怕还不够,说不准贼党就耐住了性子死死憋住。这一回同行的还有一名关键人物”祝雅瞳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不仅足以让贼党怦然心动,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且要斩杀贼首,必然落在她身上。”
“什么人有此能为”
“是我。”陆菲嫣怯生生地挥了挥手,望向吴征时又羞又喜,更有难以掩饰的骄傲:“我要去凉州与掌门师兄面议近来成都城诸般事宜,顺道送冷仙子一途。”
吴征目瞪口呆之中,祝雅瞳嫣然又玩味地笑道:“直破三境,十二品之下绝无敌手。还有人比她更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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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日近来事儿太多,也想给你一个惊喜。”
“真惊着了,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讨厌”吴征尖着声撒娇,欲待更进一步时被陆菲嫣拦住。
“近来你太累了不可如此另外……人家随着你不是要把你身边的女人赶走,若是哄不好雁儿,将来你也哄不好盼儿。总之,好生把雁儿哄得回心转意,若是不能,人家不来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