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呵欠连天的把一只手指插在衣领里挖着,那粗白布戮得慌,眼皮上抹了一点胭脂,像哭得红红的,衬得眼睛也亮,一身白布衣裙,倒有种乡下女子的俏丽.那几个扛棺材的男人一捉堆地站着,交叉着胳脯,全都斜着眼睛朝我看来,那些人的脸孔是生疏异样的,唯有眼里这种神情却是我所熟悉的.
赴到了灵堂,那里早已聚集了很在他的身后蠢蠢欲动,一直等待着说话的机会.我低着脑袋一脸歉意站到了卓群旁边,他有些仓皇地紧紧把住我的手,我想挣开却让他固执地抓住,他就低垂了眼,望着我突出的胸膛.
六叔嘴里咬着一根香烟,眼睛贪婪地盯着我跟卓妍圆硕高耸的胸脯,一涎口水从他树皮一般粗糙的嘴角像线一般一直垂到地上去,就像蜘蛛丝一样,我的眼睛就火辣辣地跟他对视,他有些心虚的忙把目光移开.
灵枢布置完毕,放下拜垫,众人一个个上去磕头.小雨磕过了,卓群领着乐儿也磕了,卓妍顿时扑上前去,我想她也只是往前挣,果真让她扑到棺材上,她难不成会搂住老太太放声大哭.
我也把头发颠散开来,披了一脸跟着她朝前扑去,被人扯住了,我只是哑着嗓子顿脚叫唤.一只手臂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挣扎着身子反抗,拉扯我的人松开了,就只剩下小雨,我的扭动无疑俱挑逗和诱惑,两人都重重地摔到地上,他使劲地按住我,不让我动弹,肉与肉有力地碰撞着,他的一只手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我的胸脯.
我浑身的酸胀,有点心神不属,心里跳得厉害,而那只手暗地里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揣捏、抚摸,俩个身子好像是魇住,我感到越来越处于危险,他的下肢压着我,那一根东西疯胀着,坚硬地顶在我的屁股上面,我不知那来的劲一下摔开了他,也没有来得及透口气,一站起来就听见周围的人声,先还当是自己耳朵里的血潮嗡嗡地响.
过后,我就恍恍惚惚不知哪时起棺发丧,满脑子都是那个男孩的影子,他跟卓群一样做为孝子贤扶棺走在前面,我跟着其他的女誊个个一身缟素,跟在灵柩后一路哀号,吹鼓手的喇叭声和着嘶哑的哭声将小巷四周震得前后齐鸣.
光纸马官宅纸兵就排了长长的一队,前头灵柩抬出巷子到大街去了,后面的纸扎物还没有出小巷.街坊邻居的人全都出来看出丧,道路两旁排了满满的人,像看大戏一般的热闹.
女眷是不能跟着上坟地的,一般到了半道就回返,而且不能走回头路,老少女人们褪去了孝衣孝带,招摇过市像游行一样,街上的人都回头来看,吃了一惊似的.我觉得看特色小说┆就来wodex┪ ◤iaos╥huo我们个个都是从戏台下来一样,暴露在日光里,有一种突兀之感,就像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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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的日子就像电影散场了一样,在乱哄哄的椅子碰撞声后,遗下遍地的拉圾.我们是要等过了头七才回的,反正也没特别的事,而且因为这里距离回去不到二三小时的车程,颇有暂离都市短暂旅行的气氛.
蒙蒙灰云的天气也继而散去,太阳倏然跃上天空,阳光照在老家的屋檐上,一时金光四射,人们蓦地走进这样的好天气里心情豁然开朗.
呆在都市里的时间长了,反而喜欢这小城镇的平淡恬静,老总特意批准了我在老家守丧.
我已经不用去银行里面每天对着那些假惺惺的面孔,我也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这里的恣意和放纵,喜欢呆在家里,最惬意的时光我经常在这个宽敞的屋子里到处走来走去,或是一杯茶一杯红酒,歪倚在旧藤椅上,跟卓妍开着玩笑或是跟她的儿子调调情,要不就披着睡袍放个美国大片,我光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甚至可以拿着小镜子和剪刀修剪我隐秘的地方上那些浓密的毛发.
每天我都沐浴在不可置信的美丽阳光下,偶尔下起小雨,有时早晨出现浓雾.
但没着,也不会特别奉承地与别人谈笑,在一旁的他笑容可掏地说些应酬话.
在这间富丽堂皇没有一丝阴影的大厅上空萨克斯轻轻吹奏响起,悠扬着荡出了古朴的乡村旋律.
我身边坐着一个戴着一眼就能认出的又动人心魄假发的时髦女孩,穿着黑色闪光的吊带装,几乎把那还没发育成熟的乳房都现了出来.还有一个小小的脸上金粉银粉抹了一大把,仿佛是外星人降临地球一样,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冲击力.
几个男生端着酒杯像混迹人间的小毛虫,他们咚咕咚咕地喝酒还说今晚不醉不回家.
大厅的灯光慢慢地暗淡下来,温柔得像泛起无数欢乐的泡沫,俊男美女像星星般开始闪烁,食物在盘子里等待着品尝,音乐从最柔软的身体升了起来.桌上点了一圈滑稽的彩色蜡烛,周围放着巨大的蛋糕和花花绿绿的食物.
悠扬的旋律顿时停歇了,一阵短暂的寂静后,乐手们突发劲力,拨响吉他的低音,猛然间发出丛林野兽般的吼叫.再后就是鼓声大作,一个奔放另类的摇滚充盈了大厅的每个缝隙.
鼓手把节奏掌握得天衣无缝,间断、迸发、再间断、再迸发,刚才那个萨克斯就象身穿紧身服的精灵一样脱离了远古的纯美,跳跃在现代空间.
人群霎时亢奋了起来,他们都像触电似的摇晃着身子,把头甩得随时要断似的.舞池上面的灯光碎金一样闪烁,我让他们推掇到了上面坚硬的地板上,一股声浪夹杂着烟草味、酒精味和体味迎面扑来,与身边好几百上千的人流相互融合,恍若人间爆炸,舞厅最动人的时分降临了.
我挤在人群里跟着摇晃,我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怎么来想像我的姿态,我闭上眼睛跟着敲拨的琴弦,我恣意地让我在乐曲里的扭腰送胯,让抽搐着神经质跟着摆动,我不用再含蓄自己的乳房,不用羞涩地夹压着两腿之间,不用收敛自己屁股的圆润丰满.
一个靡靡之音里舞动的艳妆海洋呈现在眼前,我和小雨的那些同学一样,如灼灼桃花开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在音乐中找寻肉体狂欢的现场,脸发蓝、脚踝发硬,陌生人在着火般的空气里互相调情.一个男孩摸了摸我的屁股,对我微笑,他粗眉大眼,有着又长又黑的睫毛,厚厚的唇.
“你的这地方真诱人.”他在我的耳边嚷着,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癖好,音乐太吵了.
小雨脱去了上衣拿到手上,他精赤的上身丝绒般地光滑,挥动手肩甩动手上的衣服,那个穿着紧身带点狐气小衣服,露着小蛮腰的女孩拚命凑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种婊子似自我推销的表情,而他却不即不离地徘徊在我的左右.
我夸张地摆动着臀部,小雨由后面扶住了我的纤腰,用双手将我柔软的臀部拉向自己,而我也主动配合他的动作,把圆圆的屁股送了过来.虽然嘴上对再次癫狂表示拒绝,可肉体却明明摆出了挑逗的姿态.
他轻摸那我柔软的腰肢.“好柔软.”
“讨厌”
“这么光滑,摸摸也觉得舒服.”
“真的吗”我似乎增强了一点儿自信心,进一步把臀部贴近.
那个时候,大汗淋漓的他,肌肤飘着甜美的汗味,用动物毛茸茸而空洞的眼神撩拨着我,他的眼睛一下会掳获我的,然后我们保持着距离.我感到浑身异样的紧绷,几近晕眩般的幸福.
他有着动物般使人震惊的力量,每当他蹲伏、跳跃、摆动、旋转,生发出优雅但令人几欲发狂的蛊惑.他们可以展现青春,既然是这么地年轻,就得爆发他们应该爆发的,就该放纵那些该放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