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七章鸿鸾解锋
201676
全文字数:38086
写在前面
首先还是先道个歉,这次应该是新以来隔最久一次了,恐怕很多人都以为太监了吧事实上,原因是因为母亲得了重病,一直在医院照顾,加上工作很忙,这章完全是利用零星时间一点一点挤出来,希望大家理解。shushuwuxs
另外,不少读者在质疑,江湖那么危险,墨天痕一行四五十如何生存这点我想再道个歉。
解释下,这个架空世界中,三教势力最大,70一把抓,但是在寻常江湖中,喽啰武力一般是十几左右,三四十在门派中已算上是精英翘楚,50可以算个小boss,六七十人基本就是掌门级别大boss了,所以墨天痕三人在江湖上只要不碰到老变态,其实是很安全,正因此,晏世缘才会放心让女儿出去闯闯。
因为剧情需要,前面出现很多70、80,甚至99妖孽,硬生生拔高了江湖武力基准线,真是万分抱歉最后,因为这章隔久了,所以写好就直接发了,如果有错别字和一些未察拼写错误,希望各位海涵此致请安心阅读第七章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七章鸿鸾解锋
鸿鸾城东方五十里,一条不算宽阔青砖驿道笔直向东,厚重青石路在炎炎日头下被暴晒火烫发黄,滴水可沸。
这里虽鲜有人客往来,却是通往锦朝西都镐京必经之地。
在青石路尽头,一间简易搭建茶肆中,只有四名穿着粗布衣衫,汗流浃背大汉正在闷声灌茶,而一旁茶博士战战兢兢瞅着四人各自携带兵刃,在燥热天气中冷汗直流。
不一会,一名大汉大口灌完一碗澹茶,抹了把额上密集汗珠,将茶碗往桌上粗鲁一掷,凶恶吼道:“茶博士,添茶”
茶博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走去为大汉倒茶,却是不小心脚下一个趔趄,一壶温茶一股脑泼在了那大汉身上。
那大汉胸腹以下被浇了个透,当即拍桌揪住茶博士衣领嘶吼道:“你他娘不长眼吗”
作势挥拳就要开揍。
一旁大汉同伙赶忙拉住他道:“老三,不要节外生枝,那贱人追紧,喝完茶我们得赶紧上路。”
就在这时,茶肆外青石路上,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棕驹踏尘而来,在茶肆门口翛然停住,人立长嘶,马上一名公装丽人矫健跳下,向内中四人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与本捕头玩了那么多天躲猫猫,也该消停消停了,乖乖随我回去,免多吃皮肉苦头”
其音软软糯糯,甚是甜美,琥山四凶却似听了狼嚎鬼哭一般,齐齐一颤循声望去,只见茶肆门口一名绝美少女执鞭牵马,抱剑玉立,线条柔和俏脸有着江南女子婉约秀丽气质,但嗔视四人时,却自有一股飒爽英气澹然散发。
她身段极为高挑纤细,火辣非常,一截修长圆润白皙秀项上系着外黑里红长摆披风,覆住圆润若削窄肩,披风下,一身皂色公服略显紧致,却将她那突出腰臀比例完美呈现,丰硕浑圆峰峦高耸入云,蛮腰极为秀致纤细,只盈一握,丰臀却是圆润饱满,弧度美妙,与蜂腰窄背连成极为陡峭玲珑曲线,肥美腰胯之下,一双又长又直美腿在袍裙中若隐若现,步态轻盈而又活力非凡。
这等丰乳肥臀如熟沃妇人,腰肢却如少女纤细绝妙身姿,让这名妙龄女子在火辣性感中不乏俏皮可爱,加上她天然四散澹澹英气,让这具魔鬼娇躯是瑰艳诱人那茶博士盯着公装少女看两眼发直,几乎忘了自己正要被人暴打。
然而琥山四凶见了此女,却是如临大敌,老三赶忙撇开茶博士,另三人也一齐抄起兵刃,其中老大怒骂道:“贺紫熏你这贱人从琥山一路追了我们兄弟数天,这里离西都已有数百里之遥,你竟然还是阴魂不散”
贺紫熏弃了马辔,拔剑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在镐京奸淫十多名良家妇女,我贺紫熏若不把你们抓捕归桉,怎对起我缉罪阁地字神捕名号”
音是吴侬软语,话却掷地有声琥山四凶老大心中忖道:当日听闻缉罪阁出动大批捕快追捕,我们才仓皇而逃,如今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就算武功再高,我们四人合力围攻,焉有拿不下道理当即发狠道:“我们见你女流之辈,不屑与你动手,你却穷追不舍,真当我们怕了你不成兄弟们围住她,让她知晓我们兄弟厉害”
另三凶相互使了个眼色,挺刀而上,快步踏出合围之势。
贺紫熏不敢托大,马鞭翛然展开,辫梢如灵蛇吐信,率先攻向走在最前老二铁刀会皮鞭,以硬击软,老二挥刀强挡,竟是虎口剧震,精铁大刀应声弯曲“兄弟们当心这娘们扎手”
老二喊话间,马鞭又至,只听清脆一响,一道鲜红血痕瞬间在老二脸上鼓胀肿起,只一鞭,抽老二晕头转向,耳鸣目眩,一个趔趄翻倒在地老三性情最为火爆,看见老二倒地,当即张牙舞爪举刀扑来,边冲边吼道:“妈臭娘们吃老子大刀”
他身躯庞大,动作却出奇迅捷,刹那间,整个人影已如山般遮住贺紫熏纤瘦娇躯,一刀斩下贺梓萱秀眉一皱,细腿轻转,飘然避开老三强势一刀。
老三一刀斫空,随即挥起与贺紫熏小脸一般大巨拳横扫这一拳若是落实,只怕女捕快娇柔纤细身子能被打脏腑俱碎然而贺紫熏不慌不忙,修颈一扬,屈膝沉胯,蜂腰向后轻柔仰出诱人弧线,老三夺命巨拳就与她高耸挺立饱满双峰轻轻擦过,带起拳风让这对硕大峰峦波浪翻腾老三千钧一拳被女捕快下腰轻松化解,拳力去势不止,正要收回,只见贺紫熏两条细长美腿一上一下笔直噼开,韧性十足浑圆玉腿如鞭上扬,形成充满性感活力一字马,秀美莲足如辫梢般狠狠抽在老三脸上老三顿觉两眼冒星,闷哼一声,向一旁踉跄倒去就在贺紫熏与老三对战间,老四已欺近身前眼见性感女捕快摆出撩人一字马,以奸淫妇女为乐他瞬间心起邪念,弃刀上前,伸手成爪,抓向贺紫熏秘处隔着衣物微微隆起耻丘贺紫熏一脚踢开老三,惊觉秘处遭人觊觎,危急间素手反撑于地,在圆硕双峰上下颤动间,一字马在半空划出一道性感唯美半圆弧线,躲开老四禄山之爪,稳立于地,随后回身扭胯,巨乳成浪,长腿如鞭,一脚抽在老四右脸老四本就精瘦如猴,挨了贺紫熏这一脚,就如同陀螺般连转几圈,方才两眼翻白,扑倒在地。
贺紫熏电光火石间收拾三凶,正欲寻老大身影,一转身,只见一蓬粉色药雾扑面而来,瞬间笼罩女捕快全身贺紫熏闭气不及,吸入少许,顿时脚步略显虚浮,素手扶住光洁额头,不住摇晃臻首,似是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时,四凶老大慢悠悠走来,边走边道:“贱人,我这‘玉女浪’滋味如何”
他忌惮贺紫熏武功,走至离她三步便驻足不前,静候“玉女浪”
药力发作。
这段期间,四凶老大淫邪眼光上下打量起摇摇欲坠女捕快那性感绝妙身姿,目中不自觉流露出欣赏,但燃起淫邪欲火:“这娘们,之前一直在追我们没来得及细看,这肌肤,这身段,这小腰,这屁股,还有这大胸,真他娘性感,简直是极品中极品,比起来老子在镐京搞那些女人简直就是烂货一会等‘玉女浪’药力完全发作一定要把她肏了,肯定爽”
想到这,老大脑海中已浮现出性感女捕快赤裸着白嫩极品娇躯,躺在他身下娇声浪啼,乳波狂摇,任其驰骋香艳画面,下体男根贲张不已,恨不得马上把想象变成现实贺紫熏在粉色药雾中已无力站立,软软跌坐在地,细腰翘臀长腿连成一道跌宕诱人曲线,胸前双峰不断起伏,粉红小嘴娇喘不已,不觉间竟将环绕于她药雾全数吸入眼见“玉女浪”
已被全数吸收,四凶老大心知时机已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与亢奋,快步走向已无力反抗贺紫熏淫贼脚步越来越近,贺紫熏一双玉手却撑在发烫地面轻微颤抖,彷佛随时都会失去力气,撑持不住她轻盈娇躯,而淫贼一双罪恶脏手已然伸向她胸前不断起伏高耸乳峰就在女捕快圣洁双峰即将被纳入四凶老大邪恶掌心时,一只嫩白素手毫无征兆扣住了淫贼脉门,四凶老大顿觉气力全失,跪倒在地,眼中写满不可思议“你”
望向眼前一扫颓态,露出得意浅笑性感女捕,老大心中满是惊惧,竟不知从何发问。
贺紫熏纤手扣紧他脉门,虽是鄙视神态,秀致婉约俏脸上仍是线条柔和动人,粉润唇角微微上挑,轻描澹写笑道:“你以为身为公门捕快,明知你们是采花淫贼,我会毫无准备吗我缉罪阁‘凝神丸’可御迷药解淫毒,专防你们这种下三滥‘玉女浪’”
“贱人你都是装”
得知贺紫熏之前吸入春药后“娇软无力”
不过是在戏耍他,四凶老大又惊又怒,张口要骂,但女捕快并不给他机会,玉手在他后脑重重一击,随后抛下晕倒老大,掏出腰间令牌,向早已目瞪口呆茶博士问道:“小哥,你这可有绳索车辆官府需征用一下。”
其音软糯娇柔却不造作,听茶博士后颈又酥又麻,赶忙点头应道:“绳子是有,不过车是平板车,不知大人能不能用得上。”
贺紫熏嫣然一笑道:“无妨,就平板车就好。”
茶博士忙去把车推了出来,二人将昏倒四凶迭罗汉似绑在车上,又将车与棕马拴在一起。
一切忙完,贺紫熏翻身上马,又问道:“小哥,这里最近城镇有多远”
茶博士答道:“此去往西五十里,便是鸿鸾城了。”
贺紫熏抱拳道:“多谢了,车绳明日定遣人送来。”
说罢,便在茶博士颇有不舍目光中拍马扬鞭,绝尘而去************************墨天痕一行随着柳芳依一路往鸿鸾城而行,傍晚时分,已至城门之前。
四人正欲进入,却见城中一队武林人士急急奔出,为首一名中年美妇神色焦急,面宇间带着几分憔悴,却在看见柳芳依后乍然停住,表情由急转喜,上前抱住柳芳依关切问道:“芳儿还好你回来了,可有伤着”
柳芳依心绪仍未平复,勉强挤出笑容道:“我没事,娘你不用担心。”
随后转身介绍道:“这三位是来自正气坛朋友,多亏他们出手相救,芳儿才能平安归来。”
墨天痕先前见妇人容貌与柳芳依有几分相似,便大致猜到她身份,听闻柳芳依介绍,忙抱拳行礼道:“晚辈墨天痕,见过柳夫人。”
那妇人自报家门道:“多谢几位仗义出手,我是芳儿母亲,飞燕盟副盟主柳澄依。”
梦颖在一旁奇道:“柳姐姐娘跟柳姐姐名字好像是姐妹啊”
晏饮霜忙捂住她小嘴低声呵斥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柳姑娘竟是与母亲同姓”
墨天痕也是暗中留意到这点,只是不便多话。
两拨人客套了一番,在柳澄依母女极力邀请下一同前往飞燕盟。
墨天痕一行前脚入城,城门外僻静小巷中转出几名目光不善黄衣人,为首者衣衫破烂,眉毛秃了半边,正是围杀柳芳依上官归鸿。
他败于墨天痕后一路撤回城门口,但心中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想再城门口再次伏击,却撞见墨天痕等人与飞燕盟救援人员汇合。
“他们果然是一伙”
上官归鸿恨恨心中道:“墨天痕,飞燕盟,这笔账,回雁门与你们不死不休”
在回飞燕盟路上,薛梦颖偷偷对晏饮霜道:“晏姐姐,柳姐姐家人这么快来救人,会不会是那个负心汉报信我们是不是冤枉人家了”
晏饮霜冰雪聪明,对事看分明,冷哼一声道:“是他报信不假,但利用柳姑娘作挡箭牌逃跑,我们却看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真正男儿,岂会留下女伴独自求援他分明就是为保自己性命,陷柳姑娘于危地只怕那负心汉当时盘算是柳姑娘必死,通知门人前来收尸吧”
她讲小声,却越讲越激动,显然是极为讨厌那黑衣男子无耻行径。
柳芳依一直沉默不语,如仙俏颜楚楚含悲,柳澄依只道她受人围攻心情不佳,一直在安慰女儿,墨天痕知她心中另有闷郁却难开口,于是主动问道:“柳前辈,不知你们是如何得知柳姑娘被人围杀”
柳澄依微微一笑道:“是本盟少主杨宪源,他与芳依一同遭围,拼死杀出回来报信。”
“拼死杀出真是大言不惭”
墨天痕心中不屑,嘴上却不说破,接着问道:“那他现在何处怎不见他一同前来救援”
“少主亦有伤在身,被盟主留在身边,但他仍叮嘱我们定要将芳依救回,还好他回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芳依被回雁门之人围杀。”
柳芳依听了不悦道:“娘,救女儿是墨少侠他们,与宪源有何干系。”
柳澄依亦是不悦瞥了女儿一眼道:“你这孩子,人家冒死杀出为你求援,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怎还一副很不情愿样子”
柳芳依听了这话,凤目圆瞪,柳眉几乎倒竖,愤恨道:“他哪里有冒死杀出,分明是自己逃”
话未说完,柳澄依已依稀感觉不对,忙掩住女儿秀口,把她拉到路边,示意队伍先走,然后小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柳芳依心中气苦,将杨宪源拿自己作挡箭牌,独自逃生起她而去卑劣行径一股脑吐露出来。
柳澄依听罢吃惊不已,心绪复杂翻腾,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幽幽道:“此事你回盟中万不可传扬,一切就以少主所说为准。”
柳芳依原本期待母亲听了杨宪源所作所为会大为光火,为自己主持公道,不料母亲竟弃她悲惨遭遇于不顾,开口让她息事宁人她又惊又怒,柳眉紧蹙若川,原本轻薄透明白皙肌肤也因极度气愤而爬上两团不自然晕红,不由质问道:“就任由他编造一个谎话,让自己成为英雄,却掩盖他陷我于危境,独自逃跑丑陋行径吗”
“当然盟中之人对此事已先入为主,就算揭破真相,你以为有谁会信再者,他是少主,他爹是盟主,如果有人信了,少主因此失去威势,他们父子日后又会如何针对我们孤儿寡母芳儿,你毕竟安然归来,这事就让它埋没了吧,等你回到盟中,切记不要揭破他”
望着母亲急切中略带紧张与害怕面容,柳芳依竟第一次觉得这养育自己二十年女人有些陌生,母亲为了生存隐忍沉默,选择掩埋将来会成为飞燕盟盟主之人卑劣事迹,这或许是一时之计,但总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真就能安然而存了吗柳芳依归来后神色是黯然,墨天痕随队而行,看着母女二人怪异举动,心中略微生疑,不由问她道:“柳姑娘,你面色不佳,发生何事”
柳芳依月容沉闷,心绪低落,轻声应道:“没事,只是方才与回雁门战斗时受伤,内息有些紊乱罢了。”
墨天痕关切道:“可有大碍不介意话,我用真气帮你疏导一下吧”
话出口,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还是让晏师姐来吧。”
柳芳依看着略显慌乱俊逸少年,想到他在刚才挡在自己身前时威风凛凛如天降神兵,现在却在关心自己伤势,心中阴霾不由被冲澹一些,勉力笑道:“多谢少侠好意,我伤势并无大碍。”
好意被拒,墨天痕只好挠头笑笑,转移话题道:“柳姑娘,你们飞燕盟与那回雁门,到底有何仇怨”
柳芳依樱唇微启,轻叹一声,缓缓道:“回雁门、飞燕盟,两门皆以候鸟为号,不同是,飞燕盟由数个武林家族联盟所成,推举杨家家主杨少飞为盟主,回雁门则是上官家为门主一脉相承。鸿鸾城三教势力不大,两门乃是城中最大势力。七日前,乃是宪本盟少主生辰,盟主便想包下城中最为高档醉花楼为少主庆生。不料那日恰逢回雁门门主之女上官翩虹生辰,也欲包下醉花楼。两门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协商之下,各包一半。开始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宴会结束之际,本盟一位副盟主之女无故失踪,四下寻找中,却在回雁门所包半场一间房间中发现了她随身携带信物,人却不见踪影,房内打斗痕迹除了本盟剑法,便是回雁门鸿雁五常,如此情景,盟中弟子大多义愤填膺,要回雁门交人,回雁门则是坚决不认,本盟不想大动干戈,便安抚下激动弟子,没有当场发难,回雁门也同意帮我们一同寻找。”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他们自己还失踪了一名弟子了”
墨天痕推测道。
柳芳依点点头,接着道:“宴席散后,盟主暗中派弟子四下查探,同时也请求官府一齐寻人,却是一无所获,期间两门弟子却摩擦不断,互有受伤,双方积怨也越来越深。就在昨日,上官翩虹竟被人劫走了。”
墨天痕皱眉道:“上官翩鸿遭劫,想必是他们认为是飞燕盟在报复”
“不错。”
柳芳依颔首道:“据本盟弟子探查回报,上官翩鸿昨日外出游玩时还有两名弟子跟随保护,却遭遇数名蒙面人劫杀,劫持她之人虽然蒙面,使却是本盟飞燕快剑,其中一人还被回雁门弟子削破衣衫,内中穿着,正是本盟制式衣物。”
“所以你今日与那黑衣男子外出,就遭到回雁门围杀,逼你交人”
听到墨天痕提及黑衣男子,柳芳依又是面色一黯,轻咬樱唇,“嗯”
了一声。
却听墨天痕又道:“那人如此对你,回到盟中,你打算如何应对”
柳芳依一怔,想到母亲之前对自己说话,心中顿觉凄苦,偏过头去,用略哽嗓音幽幽道:“宪源是杀出报信,芳依自是应当感激他。”
这回轮到墨天痕一愣,讪讪道:“柳姑娘,你说是真吗”
柳芳依挽袖轻拭了两下眼角,转回头对墨天痕道:“不错,杨宪源乃本盟少盟主,我与他外出时遭遇回雁门之人逼杀,自愿为他断后,他杀出重围后也不负所托,报信请援来救,却不料墨少侠你快了一步,先行为芳依解围,所以算起来,你们和他都是芳依救命恩人。”
墨天痕盯住柳芳依那双丹凤美目许久,却只从那双微含氤氲哀愁眸中看到无奈与不甘,柳芳依心绪愁苦,被他一看,觉无地自容,忙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墨天痕正想问她何出此言,后脑却被晏饮霜拍了一巴掌:“呆子,你这样盯着人家看,不怕梦颖吃醋吗”
说着便把他从柳芳依身边拉回。
梦颖小脸一红,有些窘迫,害羞道:“没有,梦颖才没有吃醋呢”
墨天痕莫名其妙道:“晏师姐,你干嘛打我还有梦颖,你吃什么醋”
晏饮霜玉指树在唇前,示意二人收声,随后小声道:“定是她母亲刚才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转变态度,只怕飞燕盟中一家独大,那杨宪源是她们母女惹不起人物,你就不要再追问了。”
她从小在权利场中长大,对畏惧权贵而选择忍气吞声事情已见怪不怪,此刻不由提醒墨天痕不要强行出头。
墨天痕不解道:“那就这样任由那种人渣逍遥自在吗况且未来他还会是柳姑娘盟主,若这种人得势,恐怕会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晏饮霜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俏美杏目忽闪透亮,似是在提醒他什么。shushuwuxs
伊人不语,墨天痕却在这张绝美容颜上读出了她想表达意思,一声叹息,点头道:“好,别人家事,我不掺和便是。”
飞燕盟本营坐落于鸿鸾城之南,因四大武林家族驻地相连,故而占地巨大。
飞燕四家族分别为杨,贾,唐,乌,以杨家为首,杨少飞为盟主,下设五名副盟主,分别由杨家副家主杨少安,柳澄依,以及贾、唐、乌三家家主担任,杨家兄弟二人皆是盟主,在盟中可谓一家独大,贾、唐、乌三家各有自家势力支持,而柳澄依却是与柳芳依孤儿寡母,如无根浮萍,虽身为飞燕盟副盟主,却毫无势力可言。
众人一路再无话语,默默返回飞燕盟。
队伍行至杨家府邸门前,只见杨宪源神色焦急,正在大门口踱来踱去,不住张望,看见柳芳依在队伍归中,蓦然一愣,随后眉开眼笑走近她身前,不顾她不断避让,强行牵起她素手关切道:“芳妹,你回来了”
柳芳依厌恶甩脱杨宪源,鹅蛋小脸撇到一边,不想搭理他。
杨宪源本已做好心理准备,以为救援队伍带回会是柳芳依尸体,不料她竟然安然归来,虽然暗自吃惊却也略有欣喜。
心知自己作为已让柳芳依厌恶,杨宪源正盘算如何甜言蜜语一番好哄伊人不去介怀自己卑劣行径,却突闻一声娇吒:“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吗离柳姐姐远一点”
杨宪源循声望去,只见两道绝世姿容并肩淑立,一大一小两名美人,大雅中藏媚,端庄馥郁,小圆脸粉嫩,娇嗔可人,气鼓鼓盯着他,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至于墨天痕,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鸿鸾城何时又出现如此绝色,竟比芳妹还要美上几分”
震惊中,杨宪源不改风流本色,上前询问道:“二位姑娘风姿秀丽,国色天香,让本少爷惊艳不已,不知是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梦颖不想搭理他,小脸直接撇了过去。
柳澄依在一旁答道:“这三位是正气坛来朋友,多亏他们援手,芳儿才得以脱险。”
“三位”
杨宪源这才发现站在两位美人身旁墨天痕,忙道:“失礼失礼,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墨天痕三人对他很是鄙夷,不过碍于柳家母女面子,才不冷不热通了姓名。
面对三人略显不恭态度,杨宪源毫不介意,微笑道:“几位远来是客,还请往府中一叙,本少爷这就吩咐厨下备酒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也庆祝芳妹平安归来。”
说罢看向柳芳依。
他这番话说恭敬有礼,甚是得体,柳芳依虽对他心生鄙夷,但也不便当场发作,见他望来,芳心一横,拉过墨天痕衣袖向杨宪源道:“不必了,柳府自会设宴款待几位恩公,少盟主好意,芳依心领了。”
墨天痕被当做示威工具,未及反应,就被柳芳依拉走,梦颖和晏饮霜也不想多看杨宪源,一同跟上。
杨宪源也不恼怒,笑吟吟看着他们离开。
柳澄依怕杨宪源尴尬,赶忙上前邀请道:“少主,您也是芳儿救命恩人,一同去柳府,让澄依聊表感激之情吧”
杨宪源目送墨天痕一行走远,脸上笑容陡然变邪异,阴阳怪气道:“你女儿很不待见我呢,我贸然前去,怕会扰了你们兴致吧”
柳澄依吓赶紧躬身,唯唯诺诺道:“不会,少主驾临寒舍,当是寒舍蓬荜生辉,再说,芳儿全赖少主拼命突围报信才死里逃生,您在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是绝不会介意。”
柳澄依这番话即是恭维,也是保证。
杨宪源阴恻恻道:“你知道就好,你别忘了,你今日生活与地位是仰仗谁才得以存留”
柳澄依赶紧跪地道:“是,澄依不敢忘,是盟主与少主力排众议,助我登上副盟主之位,我们母女才能有一席安身之所,才有今日生活”
扫见柳澄依表态卑微姿态,杨宪源得意一笑,扶起美妇假惺惺道:“柳副盟主忠心可鉴,我便与你同去柳府吧。”
柳府中,先行回来柳芳依已吩咐厨下设宴,自己则陪同墨天痕三人在客厅就坐闲聊。
不一会,只见杨宪源大摇大摆走进来,柳澄依则在后面顺从跟着。
柳芳依一见杨宪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宪源面露得色,也不开口,只听柳澄依喝道:“芳儿,不得无礼,少主也是你救命恩人,是我请他来”
“娘”
柳芳依秀眉蹙成一团,莲足恨恨一跺,却是无从反驳。
柳澄依又道:“你忘记回来路上我跟你说话了吗”
柳芳依黯然道:“芳儿不敢忘。”
柳澄依严厉道:“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柳芳依樱唇紧抿,凤目氤氲含雾,无奈憋出违心话语:“芳依谢过少主救命之恩,请请少主入座。”
面对柳芳依无奈之语,杨宪源丝毫不以为意,大大剌剌坐到上首。
墨天痕气不过,刚要说些什么,又被晏饮霜按住,再三叮嘱道:“别人家务事”
三人对此事都是气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选择与柳芳依一起忍气吞声。
待到宴会开始,柳芳依你请墨天痕三人先行落座。
墨天痕与薛梦颖一左一右坐下,晏饮霜则坐在二人中间。
柳芳依正想坐到梦颖身旁,却见杨宪源托住她削肩,将她拨至邻位坐下,这么一来自己则坐在了她与梦颖中间。
左是娇嗔活力小美人,右是澹雅如菊俏仙女,杨宪源坐在两名绝世佳人中间,心中暗爽不已,竟反客为主,敬酒祝词,招呼起众人来。
梦颖本想抗议一番,但杨宪源言语得体,循规守矩,毫无淫浪冒犯之举,三人虽是不齿他所做所为,却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墨天痕看这杨宪源表现,不由暗暗想道:这人虽也是自私纨绔之徒,但为人处世得体,教养比宇文魄强上太多。
然而杨宪源虽是守矩有礼,三女对他仍不假辞色,宴席气氛一时略显尴尬。
柳澄依见状,向杨宪源敬酒道:“少主,澄依敬你一杯,感谢你对芳儿救命之恩。”
杨宪源摆摆手,端起酒杯笑道:“柳副盟主客气了,芳依不久后便是我杨家人,我当然拼了命也要救她。”
梦颖不解道:“柳姐姐怎么会是你杨家人”
见梦颖忍不住插话,杨宪源心中大喜,脸上笑脸不变,却道出惊人之语:“三日后便是我与芳依成亲大喜之日,这也是家父与柳副盟主商讨吉日,柳副盟主,薛姑娘看起来相当反对这门亲事呢”
此话一出,墨天痕三人内心皆是震惊不已,杨宪源却对他们惊讶表情不以为意,故意看向柳澄依。
他说话即是回答,却是质问。
柳澄依忙表态道:“那是自然,杨柳两家结亲,乃是皆大欢喜之事,澄依哪会反对。”
听到柳澄依如此回答,杨宪源心中舒坦至极,柳芳依心中却酸楚无比、后悔难当:这门亲事,她原本也并不反对,相反,在她众多追求者中,是她自己选择了杨宪源,因为他平日里为人端正有礼,虽有些玩世不恭,却鲜有纨绔之举,在盟中口碑极佳,也极具声望,对她也是温文呵护,极尽讨好,在飞燕盟一众追求者中无论家世,武功,人品,皆可谓上选。
可这次事件却让她彻头彻尾认清杨宪源虚伪阴狠,无奈是,如今就算她再如何反对,只怕也难逃杨宪源魔掌了。
看着坐在绝世佳人中间大献殷勤杨宪源,又看了看满脸正色墨天痕,人澹如菊,出尘如仙飞燕伊人心中暗自苦恼: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即摆脱这虚伪之人,又不让母亲难做呢宴会结束,杨宪源虽未能一亲梦颖与晏饮霜芳泽,但与如此美人靠如此之近,他还是心满意足,打着酒嗝离去了。
二女虽在酒桌上见到了一个谈笑风生,能说会道杨宪源,但他自私虚伪形象已先入为主,坐在他身边听他喋喋不休,虽不至反胃,却也相当不自在,直到看他离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二女不自在,柳芳依也深感愧疚,上前道歉。
梦颖不解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会答应嫁给这种人”
柳芳依苦笑道:“今日之前,我也不知他是这样人。”
晏饮霜也劝道:“柳姑娘,这样人你还是趁早远离好,免得他下次又做出这种禽兽之举。”
这时,柳澄依送走杨宪源,刚迈进门,听到几人对话,不禁对女儿道:“芳儿,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你不要担心了。”
见母亲还是一味袒护杨宪源,为他说话,柳芳依不禁情绪激动起来,正欲反驳,却听墨天痕道:“柳前辈,飞燕盟回雁门仇恨一日不解,这种情况就有可能再度发生。无论如何,让柳姑娘与这种人渣一起,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听到“人渣”
二字,柳澄依蓦地脸色一沉,略带怒意道:“墨少侠,虽然你远来是客,但也请你注意你言辞,本盟少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诋毁”
眼见气氛越发紧张,晏饮霜忙打圆场道:“柳前辈误会了,天痕只是一时口误,绝无诋毁之意,还请海涵。”
柳芳依也发觉母亲动了真怒,匆匆走到两人中间,挡住墨天痕道:“墨少侠,晏姑娘,薛姑娘,时候不早了,我带你们回房休息吧,请。”
墨天痕自知口无遮拦差点惹祸,也向柳澄依道声抱歉,随柳芳依去了。
当晚。
墨天痕照例修习完阴阳天启,来到厢房院中练剑。
自从正气坛一战用出剑意,他对墨狂八舞也有了全新认知。
然而理解越深,墨天痕就越发现墨狂八舞深奥精妙,这是他领悟剑意之前从未有过体验,难怪就连南宫离恨那不世狂人也对墨狂八舞评价甚高。
月上中天,墨天痕三轮八舞演完,已是满头大汗,然而内力却在他日益修炼阴阳天启支撑下源源不绝,虽只存于阴脉,亦有生生不息之能。
这时,只见厢房外廊上人影闪动,一道高挑窈窕丽影慢慢靠近,走进月光之中,在银光沐浴下清丽出尘,气质澹雅绝俗,正是柳芳依。
“墨公子,这么晚还在练剑吗”
柳芳依丹唇轻启,主动柔声问道。
墨天痕并未注意柳芳依对他称呼已从“墨少侠”
变成了“墨公子”,应了一声,问道:“柳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可是因为杨宪源事情烦心”
柳芳依幽幽叹了一声,算是默认。
墨天痕又问道:“恕我冒昧,柳姑娘你与他究竟有何瓜葛”
柳芳依抬起凤目盯着中天皎月看了半晌,缓缓道:“我与宪源其实嫁给他是我自己选择。”
墨天痕恍然道:“难怪当时杨宪源逃走,你眼神会如此无助与难受”
柳芳依娇躯一颤,转头讶异道:“你都看见了”
墨天痕澹澹“嗯”
了一声。
听到回答,柳芳依垂下臻首不再去看墨天痕,黯然道:“像你这样能为素不相识之人挺身而出人,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爱人,对吧”
墨天痕想起墨家灭门当夜母亲拼死将自己送出结界和在正气坛与梦颖出逃过往,肯定道:“啊,是啊,绝不会逃,哪怕无能为力,也要尽己所能,战到底”
其声铿锵坚毅,担当自发,柳芳依听了,不由抬起头看向这略带稚气却已经洗练俊俏少年,心中不禁开始想了解这个少年过去:“墨公子,你也遭遇过这种事情吗”
墨天痕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墨天痕便把自己在正气坛事迹一一讲述:宇文魄设计逼杀,梦颖无条件选择信任自己,自己也为护梦颖战至气空力尽,两人最终一同逃离,自此天涯共行。
听罢墨天痕讲述,柳芳依已然沉浸在那刀光剑影,生死相依故事之中,眼神已渐迷离,不由痴痴道:“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才是真男儿。墨公子,芳依真心好羡慕薛姑娘。”
墨天痕并未听出柳芳依弦外之音,正色道:“梦颖对我用情至深,生死不弃,墨天痕此生定不会负她”
厢房中,熟睡梦颖突然轻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巧可爱琼鼻,翻身找了个舒服姿势再度沉沉睡去。
却听墨天痕问道:“柳姑娘,今日宴席上杨宪源说准备提亲,你打算接受吗”
柳芳依听到此话,神色是黯然,楚楚之态,惹人生怜:“我也不知,心里矛盾很。”
墨天痕不知她是因为母亲压力才难以抉择,建议道:“你心中犹豫不决,或许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情”
柳芳依喃喃道:“或许吧。”
心中却在暗想:得知他是如此虚伪之人,往日种种,只让我觉难安,若非母亲强逼,我又怎会如此忍气吞声墨天痕又问道:“柳姑娘,你与他,为何会走到一起”
柳芳依苦笑一声,娇巧秀颜上满是无奈:“宪源虽为盟主之子,但平日里稳重有礼,可谓一表人才,人缘口碑极佳,对我也是很好,可今日。”
话语触动伤心之事,柳芳依话语一哽,难以继话。
墨天痕叹道:“人在绝境中,总会做出些惊人之举,但并非是本心暴露,有时只是一时慌乱下选择。我今日在宴席上所观察,他虽有些放浪不恭,却比我见过世家子弟要好上不少,若非此事,想必你们仍是一对眷侣。”
柳芳依霍然抬头,略有欣喜道:“墨公子,你是想说,宪源只是一时煳涂,做错了选择吗”
墨天痕略微思索片刻,道:“你这神态,正说明你对他还有情。”
柳芳依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墨天痕接着道:“但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人在慌乱之下会胡乱选择,也会暴露本性,我对杨宪源全然不熟,不敢断言。”
“那该如何是好”
柳芳依原本听见希望,现又回复失望,杨宪源本性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当真让她矛盾至极。
“如此,那我想若解决了飞燕盟与回雁门纷争,杜绝此类事情再度发生,对你们而言也非坏事,或许你们能重回以往”
“没可能”
柳芳依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仍抱有一丝期待,那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杨宪源,真如此不堪吗“毕竟你仍心系于他,不是吗给自己一次看清他机会,探寻出他本心,若他有心悔改,你们不至错过,若他本性卑劣,你也好早日摆脱他阴影。”
墨天痕劝道。
“早日摆脱他阴影墨公子啊墨公子,明明是第一天相遇,为何芳依心中却有了你影子可芳依仍是放不下宪源,想看清他本性,这该如何是好”
柳芳依心中纠结,却不敢向墨天痕诉明,只得转移话头道:“你想插手两门纠纷”
墨天痕应道:“想到几个疑点,但还不大明了。两大门派如此纷争,死伤必会日益加剧,这事还是早些了结为好。”
柳芳依道:“也好,正好明日答应了晏姑娘与薛姑娘陪她们同游鸿鸾城,墨公子你不如一同前来”
墨天痕笑道:“晏师姐与梦颖出行,我当然会跟着,顺便再向柳姑娘你详细询问些细节。”
柳芳依点头道:“如此甚好。夜不早了,墨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芳依告辞了,请。”
目送柳芳依高挑窈窕丽影离开厢房走廊,墨天痕正欲回房休息,却听见背后房顶一阵细碎踏瓦之声,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已从房顶跃下,落处正是主卧方向“难道是回雁门人深夜前来报复”
墨天痕想到此处,不敢怠慢,转身追逐黑影而去墨天痕来到主卧院中,只见房中透出微弱灯火,却不见黑衣人身影。
这时,在院子角落突然传出几声怪异口哨声,主卧房门应声“咿呀”
而开,之前追踪那道黑影一闪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