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不用这样。
他伸手替严斯谨扣好衣服,严斯谨则用一种万分诧异的目光瞪著曾纽,曾纽轻抚他的脸,道,我只想给你这个,你收下它,然後好好生活。
依旧用迷惑而怀疑的目光审视曾纽,严斯谨看见,曾纽脸上的笑容好像在登时都化为虚幻,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塞进严斯谨掌心。
你杂货铺的地价最近正在升,屋主说不定会涨价或者把地卖掉。我把它买下来了,以後那就是你的地方了。
严斯谨听不明白曾纽在说什麽,也没去留意那份地契,只是紧紧盯住曾纽言谈的神色,似乎在确认他话语的可信度。
你收好它。以後那块地方就是你自己的了,你想用来干什麽都可以,不用担心房租上涨。
严斯谨静了半天,才缓缓地问,……为什麽?为什麽要给我这个?
曾纽差点以为严斯谨至少会说谢谢,甚至可能感动得一塌糊涂又要留在他的身边,但稍微认清现实後,他就知道那都是过去的严斯谨会做的事,现在的他绝对不会。
没什麽,就当是补偿吧。
听到这话,严斯谨却笑了一声,曾纽给他这个的感觉就好像在谈分手费一样,不对,应该是他出卖身体的报酬。
他收起东西,脸也不笑了,只是冷淡地说,你真的不要做其他什麽吗?
曾纽不想是不可能的,但发觉严斯谨注视他的眼神好整以暇,充满嗤之以鼻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除了钱势之外,他根本没有任何足以绑住对方的东西,以前说过的喜欢如今根本不管用了。
所以,最终他仅是摇一摇头。
严斯谨默视曾纽一分多锺,见他真的没有动作,於是开口,那我走了。
曾纽瞪大?现在那麽晚了,过了今晚,明天再走也可以……其实你住这里也可以,我不会住这里的……你看这里环境又好,地方又大,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不会来烦你。
严斯谨立刻又坐到床头,还是要做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始解衣服,曾纽明白严斯谨以为他还是不肯放他走,便难受地叹了口气,没有,不用这样。你不想住这里就走吧。
严斯谨还是不相信他,两只眼睛仍旧一丝不漏地盯住曾纽,曾纽越被他这麽瞧著,心里越闷疼,真的,我不骗你。你现在就走出去吧,我绝不会拦你,外面那些保镖也都撤了。
严斯谨听了,这才直起身体抬开脚往外面走。
曾纽看了,忍不住又说,那个……我送你开车回去吧。
严斯谨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又收住脚步,转过头面朝曾纽的表情写满果然如此四个大字。
胸口像又被捅了一刀,曾纽不觉自嘲地笑了,我说说而已。你想怎麽回家,就怎麽回去吧……就是,路上当心一些,别遇到什麽事。
真的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的严斯谨听完曾纽的这番话,沈默许久後,才敢试著迈开一只脚,往屋外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地踱。
走到门口,曾纽都并未吭声;走到一楼,曾纽那头还是毫无声响;严斯谨打开别墅的门後,後面还是没有动静。
严斯谨想,他真的放过自己了吧?
他每踏出的一步都小心至极,就像只担惊受怕的兔子,严斯谨每移动一下都要密切打探周围的情况,就怕背後忽然又传来曾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