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默然无言,他当然知道甄殷鉴与和家、太渊王家以及宗主这些巨头相比,实力差距是多么大!只是看到作为师侄的甄殷鉴要为师弟报仇,他确实生不出什么反驳的心思。
而且此次确实和家、太渊王家所做已经过了,甄殷鉴要寻其报仇,也能够理解。至于宗主?甄殷鉴心中摇了摇头,想着等着甄殷鉴从北荒恶地回来再与他讨论此事吧。
甚至他心中有些怀疑,如此年轻人的甄殷鉴,能不能从那块恐怖的大6中回归东华御。
“师兄,师傅的仇我也要一并来报!”6五捏紧拳头,眼神中少见的没有玩闹的意思。
“6师弟,你生性放荡不羁,不必要为此背负太大的负担。师傅的血仇,交给师兄我就行了!”看着眼前略微稚嫩的6五,甄殷鉴叹息一声说道。
此时完全是因他而起,师傅马冠玉的身死也与自己关系甚大。他实在不想要让一贯自由散漫的6五因为仇恨而改变。这也算是他这个师兄心中的一点私心吧。
“师兄,我知道了。”6五低着头说道,但是眼神却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甄殷鉴看了也只能叹息一下,知道如此大仇就算是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也何必强迫师弟呢?
两人在马冠玉的墓碑前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已经黑了,鹤舞才话。
“甄殷鉴,明日收拾东西,午时前在山门外等我,我会按照宗主的吩咐送你去北荒恶地!”
鹤舞说完,甄殷鉴微微颔,对方转身离开。不久,“士冢”变得静悄悄的,甄殷鉴与6五最后向师傅行了个弟子礼,就也离开了。
二人回到了马冠玉平日所居住的洞府中,清理了一些师傅的遗物,最后甄殷鉴才向6五挥手道别。
这日夜里,和府之中,一间大房中飘着药香,金玉装饰满了屋子,屋子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型浴桶,浴桶中坐着一个男子,却正是和嗔。
此时的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显然还比较虚弱。而他面前站着他的父亲,东华御长老和黑虎。
这位威高权重的长老此时负手站在儿子的面前,仔细的检查着和嗔身上的伤势。
“断骨我已经用金色接续膏接上了,相信要不了半个月你的腿伤就能够完全恢复,走路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和黑虎看了看,如此说道。
这时和嗔张开眼睛,惨白的嘴唇让人看出他的虚弱。他眼神愤懑,心中十分恼火。
“宗主大人疯了,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明明是甄殷鉴欺压我在先,凭什么我要受责?”想起了自己短腿的种种,和嗔心中就极为不爽。在宗主的眼中,自己似乎跟甄殷鉴这等下贱的修士没有什么区别,这是他说不能忍受的!
“哼!糊涂!”和黑虎恨铁不成钢,眉头皱的紧成一条线,他见儿子心中愤懑,此时决定教导教导他。
“你没看到马冠玉一死,宗主大人心中就已经有些内疚了吗?这个时候还敢撩老虎的胡子,你也是真不怕死!难道不知道今日之事,要论过者就是你吗?”和黑虎见儿子迷迷糊糊,颇为痛心的说道。
和嗔见此脸色一下子变得忽青忽白,显然他才知道这事情终究是因自己而起的。只是他还是又些不服气,道:
“没有甄殷鉴那个贱人害我,又怎么会有今日的麻烦呢?这完全是甄殷鉴这小子咎由自取,他那个便宜师傅死了也活该,谁叫他包庇这小子!”和嗔骂骂咧咧,显然对甄殷鉴依然有不小的敌意。
“够了,你知不知道若是不宗主顾忌我们和家老祖两分面子,今日他出手,你早已经跟马冠玉一样是个死人呢!而不会像你现在这样,只是断了腿,敷上灵药,还能够继续活蹦乱跳的活下去!”和黑虎对儿子感觉到不小的失望,摆了摆手说道。
想到自己竟然与死亡擦肩而过,和嗔的脊背上已经有冷汗滑落。他面色难看,嘴唇颤抖,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儿子终于明白了,和黑虎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去。他悠悠然说道:
“这些日子你就在宗门中好好休养,以后不许你再跟甄殷鉴有任何的交集。若是让我知道你还敢胡来,信不信我把你赶出东华御!”
听到和黑虎这般说,和嗔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父亲诉苦,提出诸多要求,此时才想到,他已经不再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了。
失去了修为的他,对于和黑虎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若不是顾念这最后一点血脉亲情,和黑虎恐怕早就把自己丢出东华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