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头顶后天太阴灯盏,如一轮银灿灿的月亮悬挂,洒下皎洁如水的光芒。
她咬牙飞向幽月,看着那尊天魔之体,便感到惶恐至极:“幽月,我是飞花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你忍心对我动手吗?”
幽月的元神已然附身天魔之体,却没有丝毫动作。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对于元神而言都是极大的负荷。这具天魔之体太过强大,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那你想让她怎么做?站着给你杀?”叶无敌冷笑一声,代替沉默的幽月做出了回答。
飞花知晓自己只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也并未愚蠢到冲上去硬憾天魔之体,而是慌忙游说道:“幽月,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交出天魔之体、重新归顺永夜候乞求宽恕,还有活命的机会!”
在后方冷眼看着这一幕的永夜候,听到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却沉声开口道:“此事我准了。幽月,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此事我不会再追究。”
面对幽月的一再沉默,飞花急眼吼道:“难道就非要姐妹自相残杀吗?你如果不主动投降,我只能与你一战!亲手害死自己的姐妹,就是你愿意看到的结局?!”
叶无敌听到这般道德绑架的话语,只是冷笑不语。
幽月常常叹息一声,神念波动终于传递出来:“抱歉,姐妹。我不信永夜候。作为一个奴隶,我手上有了武器,威胁到了奴隶主。”
“而这奴隶主却宣称让我放下武器,可以不追究我的冒犯......你真认为这是宽恕?不,一旦失去了武器,我便是待宰的羊羔,再也翻不出半点浪花。”
“你所说的我们都能活下来,不过是你的侥幸和妄想,一切都只在永夜候一念之间。”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有一拼的机会,为什么要将命运交给别人,卑微地乞求他所谓的宽恕和仁慈?!”
天魔之体没有半点动作,但幽月的声音却越来越坚定,乃至字字铿锵:“我幽月愿誓死一搏!”
飞花心头剧震,声音都在颤抖,仿佛无法接受这一切,近乎卑微地乞求,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我死才能满意是吗?我元命盘在永夜候手上,你臣服了我们都还有一线生机,你不臣服我必死无疑啊!”
“你觉得我这样,就算活着很卑微是吗?”她感受到了幽月的一丝怜悯,却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你想帮我解脱,你觉得死亡对我是一种恩赐?”
“不!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就想活着,哪怕是像猪狗、像蚂蚁一样活着,那也是活着,总要好过死亡!”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有什么错?!”
永夜候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甚至懒得再看飞花一眼,似乎脏了自己的眼睛:“废话少说,动手。”
飞花感到一阵难言的寒意,顿时咬牙,含着泪水冲向了幽月。
她祭出了头顶后天太阴灯盏,刹那之间太阴之火狂暴汹涌,宛如一挂长河从天而落,将要焚尽一切。
而幽月只是缓缓抬起了手臂,看似随意的一章拍下。
“轰隆!”
恐怖的力量如同一座无形的万丈山岳从天而降,仅仅是那股夸张的风与压便将太阴之火阻隔。如同一阵无形的壁垒出现,硬生生让澎湃的火海顿住,甚至在夸张的力量下直接倒灌席卷回去。
飞花惊骇欲绝,当即催动头顶灯盏。其光芒炽烈皎洁,垂落下近乎实质的千万缕气息,凝聚成帷幕将她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