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城外,洪太主和费扬古带着两百多化装为商队的正白旗兵耐心的等侯在那。
奴尔哈赤已叫额亦都和抚顺守将李永芳打过招呼,现在洪太主他们只需等李永芳开出边条,就能一路通行无阻前往明朝辽东境内截杀札萨克图。
在等侯的时候,洪太主一直兴致勃勃的打量着眼前的抚顺城,先前还纵马在东城和南城逛了一圈。
费扬古只道这位八阿哥头次离开建州,对明人的城池感兴趣,却不知这位八阿哥所盘算的事情,是他费扬古想都不敢想的。
“费扬古叔叔,你说这抚顺城如何?”洪太主突然问费扬古道。
费扬古下意识道:“城坚池固,比咱们的黑图阿拉还要大。”
“当然,明国人修城的本事是比咱们建州要强。”洪太主笑了起来,拿马鞭指了指抚顺城,“不过,我建州将来要与明国决一雌雄的话,辽东乃必取之地。而这抚顺,不但是我建州门前要道,更是辽东明军前哨。若不拔除它,我建州根本无法入辽东一步。故欲取辽东,必先克抚顺。”
费扬古闻言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小小年纪的八阿哥竟然也有和明朝一决雌雄的野心,但正因为如此,又让他喜。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若汗王知道八阿哥有这雄心气魄,不知要欢喜成什么样呢。
“八阿哥,抚顺城墙坚固,守军器械也利,强攻难下。”费扬古有意考较洪太主。
洪太主摇了摇头:“费扬古叔叔,你错了,想要拿下抚顺,并非首先得破了它。”
“八阿哥的意思是?”费扬古饶有兴趣。
“我以为要破抚顺,首先得破了明军的边墙。”洪太主顿了顿,“多年以来,明朝以边墙为界,大小卫堡相连,使我建州在外,他明人在内,实在是欺我太甚。故将来不起兵则罢,一旦起兵,就要先破明朝边墙,拔其力量较小边堡,使其各座重镇孤立,尔后寻机与其主力决战。此后再兵发如抚顺这等坚城,扫除我进兵辽东障碍,挥师南下,直捣沈阳、辽阳。如此,辽东可定。”
“八阿哥所言所是,破除边墙,明朝便不能再以此欺我御我。我建州以骑兵为主,破其边墙以后,铁骑再无障碍,大军可任意进入明境,攻城略地犹如反掌!”费扬古不住点头,“届时,我建州与明国便可平等。”
“抚顺城池甚是坚固,我军仰攻必定艰难,若是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则挫伤我兵锐气。况如抚顺这等城池,明人有很多,若座座都要我建州将士强攻方下,那我建州又剩几人可战。”洪太主看着抚顺城墙,若有所思。
费扬古认同洪太主的话,他和额亦都他们曾经和汗王一起议论过此事,都说明人城墙难攻,而建州缺乏攻城器械,尤其是火炮军械,将来真有事,只怕野战能得利,可攻坚却无法。但若不能攻坚,明人城镇就如钉子般扎在建州心窝上,使建州上下如剌在喉。攻不得,绕不得,如何得了。
“八阿哥有什么妙法?”费扬古看向洪太主。
洪太主显然已有想法,他沉吟片刻,道:“费扬古叔叔,抚顺明军与我有互市贸易,我想待开关之际派人混进城里,先摸清城内防御情况,待我大军攻城之时再趁乱打开城门,这样里应外合之下,应可事半功倍地攻下此城。”
“里应外合?”费扬古思索此法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