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出来让我进去洗。 我拿了衣服进去,洗好出来金戈人不在,过会他推门进来,手里还拿了条被单。 我问他这是去做什么了,他就指指地面,笑道:“做好打地铺的基础准备。” 他手里薄薄的一条,我看了说这哪里行,得问老板娘再要条被子。” 原来金戈早就做好睡地板的准备,他拦住我说,手里这条就是老板娘那拿来的,再多的也没了。 “你不是说将就下一晚就过去了嘛,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心里建设,晚上身上再盖件羽绒服就好。” 金戈挠头,看着湿乎乎的地面,似乎觉得哪块地都不好下手。 我白他一眼:“一晚是过去了,明晚就得送医院了。我们凑合着挤挤就好啦。” “这,不好吧?”金戈试探性的低头看我,我知道我的脸肯定红了,除了叶景崇,我从来没有和其他的男人这么亲近过。 再看金戈,眼睛里一闪一闪的,跟偷吃了油的老鼠似的。我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上当了:“你睡那头,我睡这头。” 我大手一挥,将窄小的床分划成两个部分,泾渭分明。金戈一听,乐呵了:“秦婔雨,你怕啥,还担心我饿狼扑身吗?”他朝我挤挤眼,又过来摸摸我湿漉漉的头:“幸好我早有先见,带了吹风机。”说着,变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吹风机,变魔法似的。 “喏,特地为你准备的。”金戈变扭的看着小巧的粉色机器,递给我。 我知道他又间歇性抽风,索性懒的理他,拿着吹风机去找插座了。可是,当暖风轻轻拂过我的丝的时候,我的心也变的暖暖的。 晚上的时候,熄了灯。 金戈拿他的脚勾勾我的肩:“睡了吗?” “睡了。”我睁着眼,说瞎话。 金戈又勾了下我的手,气的我去挠他的脚底心,他笑的岔气:“我睡不着!秦婔雨,你再挠试试,再挠我过来弄你1“我也睡不着。”我自然的接上。值得操心的事太多了,郝院长的生活就是我最担心的。 金戈见我叹气,挪了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他开始宽慰我:“郝院长既然选择离开孤儿院,这说明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许是想把好的机会让给年轻人,也许真的是身体吃不消了,总之呢,我们应该要尊重她的决定。” 听他讲完,我豁然开朗。看这些年孤儿院的变化,郝院长大约是真的觉得到了自己可以放心退下的时候。在孤儿院最困难的时候,是她陪着这所无人问津的房子渡过漫长的岁月,在即将春暖花开的季节,她却自愿放弃这些本可以唾手而得的果实。 “如果你不放心,以后我们经常来看她,好不好?” 金戈知道我的担心。一位独居的孤寡老人,可以生的不好的事很多。 我不去想,并不代表这个几率会少。 “好。”我在黑暗中点头。 半夜的时候,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老鼠在兴风作浪,索性没有去管。 过了一会,身边的床塌陷下去,迎面扑来小小的风。 “婔雨,睡了吗?”有呢喃的声音,很轻。“嗯……”我不满的努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有温暖的怀抱将我拥入,我很自然往他怀里溜——叶景崇经常干这事,我都习惯成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