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崇让阿若送我回去。 那个面无表的男人接到指令后,以极快的效率将我送离叶氏。 我坐在车子里,无精打采地靠着。我在想,阿若面上虽和平时无异,但心里肯定很瞧不起我这样的人。以前我要死要活不肯呆在叶景崇身边,现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不要说阿若心里怎么想,连我自己都要瞧不起我自己了。包里揣的是叶景崇给我的钥匙,手里拿的是房地产的合同书,以后恐怕连用的都是他的…… 想到这,我的鼻子酸酸的,好像我已经签了卖身契,把自己打包给了叶景崇。 我一撇头,现阿若正从后视镜看我,我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眼睛眯了沙子……你先把我送回倚雨苑,我拿了行李就走,不会耽误太久。” 阿若脸色有点奇怪,但他点了点头,继续开车。 我转头,车窗封的紧紧的,哪里来的风可以眯了眼……明明是眼里不争气流出的液体。 阿若将车子停在离倚雨苑不远又隐秘的角落。 我跳下车子,他居然喝了一声:“小心!” 我被他吓了一跳,好歹平安落地,为了向他表明我的心不错,我还特意和他招手:“我没事,你不要和你老板乱说哟。” 阿若摘下手套,走过来检查我的脚。 “没有扭到?”他的手在我腿部,从我这个角度可以将他手上鲜明的疤痕看的一清二楚。错落的伤痕在他的手背蜿蜒曲折,如同可怖的蜈蚣。我震惊着说不出话,是什么样的过往,让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身上有这样的疤痕。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阿若抬头,看到我的眼神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赶紧把手收回去,带上手套。 “阿若!”我明显看到他眼神里的失落,我想告诉他我没有害怕,我只是震惊,可是阿若已经快速上车,留下一句我在这里等你,就把车门锁了。 我在车窗外面使劲比划,他就是不解锁,我只好无奈离去。 以前常在里读到一个词,叫做近乡怯。我当时只觉可笑,那个“乡”里如果有秦泽伦,我怎么可能会“怯”呢,只怕高兴都来不及。 可这一回,我切切实实体味到了那般滋味,才知道踏入倚雨苑的门有多难。 才不过多长时间,我已经是倚雨苑的客人。陈阿姨听到门铃声,过来给我开门,看到我的喜悦之全挂在脸上。 “快进来,快进来,”陈阿姨从柜子里拿出一双粉嫩色的拖鞋,放在我脚跟前。 我一边换上,一边似是不在意地问:“密码锁又换了,刚才都开不进来。” “每十日一换,小姐忘了,秦先生的规矩一直没变过。” “哦。”我应了一声。 确实从来没变过,就算是我回来开不了门,也没变过的该死的规矩。 提到秦泽伦,陈阿姨担忧地说道:“就昨天和叶小姐订婚以后呀,先生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感冒了,现在还在楼上呢,午饭也没吃。” 我看了下时间,皱眉:这个时间点,秦泽伦早该去公司了。 “中午的时候去叫过了,先生说不吃了,”陈阿姨看我一眼,又小声说道,“先生的心似乎不太好,嗓子也哑了,可他不让我进去。” 陈阿姨叹了口气,我急了:“你刚才过去是几点?”